所以,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厉害,手中的黑剑亦很厉害,乃至,他的人与他的剑,二者的气息似是融合在一起,剑影人影,皆为杀器的青年。
于此时,一点儿都不想再忍耐的夙顾白来讲,当真不够看的。
这青年,他该不会以为,自己这一招,这压制而下的银丝,倾斜而出的罡风,便是她的全部实力了吧?
若真是这般,那可就——会让他,大失所望的。
唇角掀起,扭曲般的笑容,周身的气息,蔓延出黑暗,脚下红白交织在一起,旋转成双色风火轮的少年,宛若鬼畜一般,低缓一笑。
他左手微张,刮过空气,那往日里,众人肉眼看不到的,各色玄气的萤芒,在他的左手之心,盘旋出一个又一个漩涡式的球体。
且,随着他刮着空气的动作,一个个由乒乓球大小的球体,迅速的窜变成足球那般大,而,他的右手,同样刮过空气。
只是,却不同于左手出现的漩涡式球体萤芒,而是一团,漆黑如墨,翻涌着不详,不洁之气,咕嘟嘟冒着浓烟的,犹如篮球那么大的暗色异球体。
在,夙沉楼的黑剑,砍中他眉心的那瞬间,左右手的球体,已经拢掌于前,看上去像是没什么力道一般的,朝着黑暗碰触而去。
然,在他的异象出现之时,夙沉莲的神色瞬然一变,而,大刀阔斧坐在云椅之上的夙陵政倏然起身,双眼略眯盯向他。
当,他左手的无数股力量,与他右手那看似一股的力量,一齐的朝着夙沉楼的黑剑挤压而去之时,夙陵政的身影,消失在夙沉莲面前,幺现到夙沉楼身后,准备将他拽开。
可。
在他出现在夙沉楼身后的那瞬间,夙顾白脸上那鬼畜的笑容,骤然加深,双掌那触碰向黑剑的球体,蓦然加速,左右夹击住黑剑,刺入其中,消失的一干二净,丁点痕迹都不剩。
而,夙陵政自是看到他那奇怪的笑容,以及他猛然加速的动作,这让他迅速的拎住夙沉楼的领子,拖着他瞬闪百米外。
这一招交锋,快的犹如眨眼间,便一触即离,让下面那些国府的众人都完全看不到,与看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时,便见夙谷主拖着夙沉楼出现在百米之外。
而那少年,依旧立在原地,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别说他们数脸懵逼了,就连眼睛非同一般毒辣,更是震撼于那少年的修为,竟然高深到可以拢收玄气的国府老爷子,在这会儿,都暂且的压了压那震撼,拧起了眉,有些狐疑。
“怎么回事?那么可怕的力量,明明都钻进了黑剑之中,可,为什么毫无动——”静了?
话未完,便见那黑剑,竟然从剑尖开始,扑簌簌的焚化成灰。
这让众人懵逼不解的神情,齐齐一骇!
亦让国府的老爷子,再次震撼莫名,更控制不住的倒抽凉气。
“怎,怎么会?!”
他有假想过,那钻进黑剑里的,不同属性的玄气会发生异变,可怎么都料想不到,那异变竟然能摧毁到黑剑!
那可是黑剑啊!!
上古遗留下来的产物,可以说是,整个玄门,不管是源地还是源境,独一无二的一份!
眼下,竟然被摧毁了?
就这样,毫无声响,毫无异常的,在他们眼中,悄无声息的焚化成灰?!
相较于他那不可思议到了极点的震撼,身为黑剑主人的夙沉楼,变了脸。
这是,他出生到如今为止,第一次变脸,可却,完全的,无法遏止黑剑的焚化,不管他如何的倾泻自己的玄力来保住黑剑,都无法阻止一分一毫,黑剑的焚化。
眼见的,整个黑剑要焚化到剑柄,他却并没有丢手扔弃的打算,这让夙沉莲亦变了脸,闪了过来,伸手去拍他的手,一向温和含笑,清润如水的声音都变了。
“阿楼!松手!”
可,夙沉楼没有。
他不松手,拍中他手的夙沉莲,闭了闭眼,亦没有放开,这让立在二人之后的夙陵政掀眸,朝不远处的小崽子看去,神色之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在里面。
而,对上他那样的眼神,百米外的少年,鬼畜之笑,瞬间一扫而空,转变成了阳光明媚的灼燃灿笑,亦冲他挑了下眉,还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他那动作,让下头的国府老爷子看了个清楚,让其的神色又是一变,豁然明了。
那小崽子,打从一开始要击杀的对象就是夙陵政,这是他在开始动手之前就说过的话,然,众人却无一人信。
毕竟,这小崽子纵然能力再过高超通天,也不可能是夙陵政的对手,这是大家伙儿,潜意识里面认定的事情,所以,都无视了他说的,他要杀夙陵政的话。
只是将他,拉到了和夙沉楼同等的位置,不,是比夙沉楼低的位置,因为,他们亦不会相信,他能干掉夙沉楼,亦下意识的猜想,他能在夙沉楼手中过几招,且,有没有能耐,避开必杀的黑剑!
然,不管是黑剑,还是黑剑的主人夙沉楼,根本就不在那小崽子的眼中!
他这必杀的一击,只是朝着夙陵政而去的!
那么眼下,对于即将要被焚化黑剑的那股异常力量给焚化掉的双生子,夙陵政到底要不要救,会不会救。
他若救了,便将那小崽子给提到了与他同等的位置,不管这次能不能将他给击杀掉,那小崽子,往后,就会成为他真正的对手!
他若是不救,远名玄门源境源地的宗祭谷双生子,便要在当下,被他的孙子,给摧毁掉!
而宗祭谷,也因此,名落千丈,再不复从前。
前前后后,整个局面的掌控权,全部在那小崽子的手中,纵然是他夙陵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主动权!
甚至,若深思下去,这小崽子刚来玄门便这样胡作非为,指不定就是在引夙陵政现身罢了!
若真是这般——
“嘶——”
国府的老爷子倒抽凉气,嘴唇都有了些苍白之色,眼神之中亦露出了几分惊意。
“这小崽子,好深沉的心机,好厉害的谋算,好精睿的智略,当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他这话,让离他最近的总长,很是认同,将这少年的危险系数,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