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二者相撞,席卷出惊涛骇浪般的罡风,直接将四周的一切给尽数揭撕粉碎,更将总长给震的后退数步,亦将那些站在他之后的属下们,给宛若下饺子一般,噗噗通通的冲飞出去,砸成一堆。
乃至。
整栋国府大楼都开始晃动出震颤,更发出硬抗不住的撕裂声,紧接着便开始呼呼啦啦的坠落倾斜。
眨眼间,那结实的过分,更被无数道防御结界加持,甚至,屹立无数年的国府总部,便坍塌了一半,让其在里面工作的各类工作人员,皆在错愕难当之际,狼狈不已的逃窜出来,闪避到一边,咳嗽起来。
“……”
只是觉得自己很生气,想要教训一下这两个没大没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崽子的老爷子,其实在烟袋砸出去那瞬间就后悔了。
毕竟,咳,以他的修为,所造成的冲击,这群崽子必定扛不住的,只是吧,开弓没有回头箭,身份脸面摆在那儿呢,哪儿是能说收回就收回的?他不要架子了吗?
且,他亦想看看,这让他都有点儿探不出深浅的小崽子,到底是个什么道行。
哪里会想到,仅是试探性的一招而已,连一分的力道都还没使出来呢,就造成了这种,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的后果,更没想到,会把国府总部给摧毁掉。
这就有点儿——忒得不偿失了!
老爷子嘴角微抽的眯着眼,盯着一步外那纹丝不动结界。
别说那小崽子了,就连那毫无玄脉气息的小丫头,都似是没有遭受到任何影响,连带的,那地上瘫坐的低修为小子,连头发丝儿都没有被掀动一下。
可见,那小崽子撑起的结界,比眼见的还要浑厚,以及具有防御性。
那么,也就是说——
这小崽子,远比他猜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若是这样的话——
那先前,看似是被天雷给劈毁的天盘一事,就很值得考量了。
再加上,在天盘被二次劈焚时,两个小崽子之间的对话,和与那个老小子的异常行为,他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那个老小子之所以来国府总部‘投案自首’,为的就是用一些特殊的由头去见天盘,而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让两个小崽子的意思。
其目的,就是为了摧毁天盘。
且,动用的方法,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毕竟,天盘是天道制造出来的东西,人类纵然再逆天,也无法将它的东西给摧毁掉,但,倘若,用它自己的东西,还是很具杀伤力天雷,那就同日而语了。
所以,这两个崽子,便用了某种法子,引下天雷,摧毁天盘。
只是——
老爷子顶了顶脑壳上的破草帽,用那双奇诡无比,绘刻着纹路的暗银色眼眸,盯向那少年。
“你用的什么法子,引下的天雷?”
且,那赤金色的天雷,如果他没有辨认错,以及,玄门之内流传下来的,极为隐秘的史记残录中,没有记载错误的话。
那种颜色的天雷,应该是——
神息!
神怒之息,撕天碎地。
焚湮万物,净化归一。
是最返古,最原始的,也是最接近上古神的一种神威。
他活到眼下,乃至,祖祖辈辈之人,都还没有见过仙威显现,更不要说神威了。
可面前这两个崽子,那少年,他探不出深浅,另当别论,就连那小丫头片子,他虽然能确定,她没有任何玄脉,哪怕是隐藏型的,就是一普通的小丫头,可是——
他那双古怪的眼睛,泛起了异样的沉思。
不知是不是错觉,先前一瞬间,在他的烟袋与那崽子的结界装上的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一闪而过的微妙气息,在那小丫头身上略过。
快的,让他都捕捉不及,更无从辨认,那微妙的,让他都无法形容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由此可见,那小丫片子身为普通人这一点,待定。
至于,被那双怪异的眼睛盯着的少年,歪了下头,狐疑不解的望着他,茫然的问。
“您在说什么?”
……
他这装傻充愣,完全的不承认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的不要脸样儿,让老爷子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老高!
亦让稳住身形的总长,眉心一抽,抬眸朝他看去。
讲真,在他的印象中,老爷子已经算是极为——让人无法应对之人了,各方面的那一种,尤其是装傻充愣这一点。
可,眼下,在遇上这少年后,他突然就觉得,其实,老爷子,也挺,好相处的。
至少,他在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时候,也就揍你一揍而已,被揍习惯了,也就皮实了,没什么不好,毕竟,还能强身健体。
但。
眼前这小子,却能生生的将你所有的,良好的修养教养什么的,完全的,扒开,撕掉,扔到地上笑眯眯的碾磨着踩。
当真让你恨不得弄死他泄愤,却偏生能力不够弄不死他,还不得不面对他的那种,怀疑人生到,想自个儿先去死一死,彻底的冷静一下再说的操蛋心情。
不过是跟这小子见过二次面而已,他各方面被老爷子打小调教出来的自制力,都有逐渐瓦解的嫌疑,更不要说一向不喜欢‘委屈’自己的老爷子。
很显然,总长大人,对前任总长,还是很了解的。
这会儿,怒气值都快要飙升到百分百的老爷子,伸手一抓,将那被先前的罡风给冲击老远的旱烟袋给抓回来,指向那小崽子,怒极反笑的指着他。
“你是仗着那天没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抵死不认的是吧?”
然,少年依旧满脸茫然狐疑的望着他,沉吟。
“哪天?”
“你!我——”
气的嘴巴都快秃噜了的老爷子,握着旱烟袋的手,青筋都蹦的老高,亦有点儿控制不玄力的外泄,让那旱烟袋上都开始滋滋的往外冒着寒气。
那明明看上去,像是凛冬寒冰似的冰寒之气,可却让众人觉得,仿佛被扔进了火山岩浆之中,被滚煮烤干时的感觉一样,让那些勉强的,从很远处地上爬起来的国府众人,苍白难看的脸色之上,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外沁出热汗。
别说他们了,就连总长亦是这般。
这让总长伸手掐掐眉心,压了压心头的无奈。
看,这就是他不想告诉老爷子,让他出马的原因。
因为,但凡有老爷子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