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哪样儿?”
对上小妮子那惊怒交加的小眼神儿,夙顾白红唇一弯,眼角一撩,笑眯眯的放下筷子,更翘起了他那双大长腿交叠到一起,撑起下巴,懒散又贵气的望着她,戏谑悠悠。
“小落落,爷不能带哪样儿呢?来说说看,一个个说,不着急呢——”
……日!
你到是把你爪子上吓死人的银丝给收起来再问这话!!
气的心口疼,脑壳疼,脸蛋儿都鼓成了个大包子的校花大人,深吸一口气,乖巧的微笑,还伸出爪爪去勾勾少年的手指头,嗓音软软的撒娇。
“怎么会?哥哥想哪样儿就哪样儿,我没有要说的,完全没有呢。”
个屁!
老娘忍!
为了软猬甲,我忍你个狗玩意儿!
完全把面上笑嘻嘻,心里MMP给运用到极致的小妮子,在撂下这话后,甩开膀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气势汹汹,将地面都给踩到地动山摇的架势,让吃瓜的笠彦都哆嗦了下,勉强的将自己被惊吓到砰砰乱跳的小心脏给摁在胸膛里,没敢让它蹦出来。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呃,好吧,他是想问,她不会怒到砍人去了吧?
“不会。”
将这小妮子给气到暴走掉了少年,低笑出声。
“落落知道分寸,不该做的不会轻易去碰,当然,该做的一样不落下。”
……为什么更吓人了?
笠彦嘴角一抽,默默的捧起碗喝汤。
算了,都是大佬,他这个小人物还是不要轻易开口了。
饭后,将碗筷丢给清洁机器人处理的夙顾白,指了指隔壁。
“那里,正院是落落的,侧院你们自己挑吧,需要什么侧院的库房里都有。”
“呃,好。”
笠彦点点头,起身去了隔壁。
这院子很大,应该是四个独院打通连在一起的,中间两个合并成了待客厅和工作室的样子,左右两边皆有正院和侧院,设计的很是巧妙。
不管是布局,还是庭院内的摆设,都很具有个人风格,让人眼前一亮之余,又觉得很是温馨与留恋。
笠彦选了一个房间,房间内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供人驱使的小机器人,纯白色,胖嘟嘟,圆乎乎的像个没有毛的小熊,很是可爱,让笠彦伸手戳了戳。
谁知,那小机器人竟然奶声奶气的开口。
【有话好好说~,不要耍流氓调戏人家~,电你鸭——】
??
笠彦眨了眨眼,好看的娃娃脸上,露出了好玩的表情,就连那亲兵和黑狐妖小姐姐都凑了过来,围着那小机器人看个不不停。
亲兵也伸手戳了下。
【嗨鸭~,都说了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动脚,第二次劝解鸭~,下一次就电你了,一定会电你的~——】
它那有点儿无奈,还有点儿气呼呼的小奶音,让二人一鬼玩心大起,都伸手朝它戳去。
最神奇的是,黑狐妖小姐姐竟然也能碰到,这让她爱不释手的戳了又戳,只是下一秒,那小机器人,当真释放出了很低压的电量,将二人一鬼给电的轻叫一声,下意识的收回手,神奇的看着它。
“哇,真有电?”
【哼~,都说了会电你的~,这是第三次了,本宝宝也是会生气的~】
这气哼哼的话说完,这只小机器人竟然甩给他们一个光溜溜的后脑勺,一本正经的威胁。
【我很高冷的,不要随便碰我鸭~,没事不要叫我鸭~,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鸭~,我只负责工作,不陪玩鸭~,再见!】
傲娇的撂下狠话后,小机器人迈开小步子走掉了,惹的二人一鬼惊奇不已追着它,欠欠的对它摸来摸去。
“好神奇,像真的一样——”
【……不要吃我豆腐鸭!】
被几只手摸来摸去的小机器人,恼怒的从口袋里掏出软软的小巴掌扇子,一点儿也不留情的,啪啪啪的朝他们打去。
【臭流氓!走开!】
臭流氓笠彦:“……”
臭流氓亲兵:“……”
臭流氓小姐姐:“……”
三只被打的有点儿懵,瞅瞅爪子上鲜红红的小巴掌印,在瞅瞅那被气的脸蛋儿竟然都浮现出粉红的机器人——
“噗——”
的一下笑出了声,忍俊不禁。
“好可爱!”
“好好玩!”
“太有意思了!”
【……你们太讨厌了!我在工作!工作!不陪玩!不陪玩鸭!听不听得懂我说话?起开!赶紧起开!快起开!】
气的整只机器都泛红的小机器人,泪眼汪汪的瞪着他们。
【你们再不起开我就要自闭关机了!就不为你们工作了!就要罢工了!知不知道?】
二人一鬼一点儿都没被威胁到,反而将它团团围住,继续上下齐手,惹的小机器人挥动着小巴掌,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你们太讨厌了!太讨厌了!我要把你们拉进黑名单!再也不服务你们了!永远也不服务你们啦!】
恼怒的叫嚣完,这小机器人竟然开始报起了倒计时。
【三,二,一,我被你们气到自闭关机了!再也不见!】
这小奶音一完,它还真关机了,让二人一鬼稀罕到不行,直接将它抬起来,拖回房间,准备看看它什么时候会开机,然后再逗逗它,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们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工作室里,盯着八咫镜看的少年,却寒凉着那张倾天覆地的脸,点着桌面,气息诡谲。
八咫镜是天照大神的掌中神器一事,不是什么秘密。
它在现在这个科技至上的世界,虽被润色了神秘的色彩,但并没有多少人信它真的是神器,拥有非比寻常的能力。
如若先前,夙顾白未必会信,但是眼下——
“神器吗?”
她捏起它,来回翻转,透过光洁无痕的镜面,望着里面的自己,唇角微斜,表情莫测。
“笠彦,水宿,八咫镜——”
“舒千落,伊岐神宫,印记,八咫镜——”
“伊岐神宫,八咫镜,水宿,笠彦,舒千落,印记——”
“呵,所以,我是被愚弄了吗?”
将镜子扔到桌面上,被灯光照耀的少年,面朝明亮,背贴黑暗,以他自身为界,明暗相隔,却左右相融。
他唇角绷的紧紧的,双眼里似惊似怒,似无法理解,又似晦涩的自嘲。
那一直以为,他所坚信不疑的事情,在此时却被迎面重击,将他打了个趔趄,痛的心尖尖都在紧缩。
这瞬间,他好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