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上次,有谁在他家门外调皮,折断了他家的一根花枝,他闷不吭声的跟着人家出去走亲戚的车跑了百十里地——”
“愣是将那个皮娃子给揍个半死,要不是大人们打电话给他爹妈,他爹妈动用直升机跑去的及时,那孩子估计真要被打死了——”
“你说你这丫头,竟然把人家那么宝贝的院子给炸了,这街上的人能不怂?要知道,这回就算打上千百万个电话,也找不到他爹妈喽,所以啊,丫头,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
被老大爷摇头叹息,感慨又警告的校花大人,伸手抓着一边的电线杆,腿肚子哗啦啦的抖个不停。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哦,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人家娃子的家没了,家跟故不故意一比,哪个重要啊?”
老大爷搅起了三轮车,晃晃悠悠的进了粉刷店,然后敲了敲灰尘厚重的柜台。
“过来吧,不是来买漆的吗?自个儿挑吧,这回就可怜你,不收你钱了,但是一定记得把我家门给锁上啊,鬼知道那娃子这回要被气炸到什么程度?”
“据说,前些日子,这娃子基因突变,导致特别能吃,力气也贼大,也不知道这老街够不够他砸了消气的?啧啧啧~,这老街要是真被那娃子给霍霍了,丫头你啊,就算卖十辈子身,也是还不起债的哦~,所以这点小钱,就算了~——”
……爷爷,咱能闭嘴了吗?
您那白内障的眼,是真瞅不见我那抖的如风中落叶的腿吗?
校花大人想哭。
她当时是真的急的没法子了才那么做的!
要是深切的了解过,那狗男人打小就在这老街上有那么功勋赫赫,战果累累,深入人心,扬名海外的成绩,她是有多不怕死才敢那么干啊啊啊啊——
“爷,爷爷——”
“别喊爷爷!”
生怕这死丫头一不小心把谁家的小崽崽给吓死过去的金不换,刚一从后面窜出来,就见这死丫头贼缺心眼儿的,将她干的蠢事儿给捅了出来。
惹的他想拦都来不急了,没瞅见他们都不敢声张的吗?
她倒好,自个儿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
真是,真是蠢死她算了!
金不换捂住突突直跳的脑壳,瞪着泪眼汪汪,就差嚎啕大哭的小妮子,心塞极了。
好一会儿,他伸手拍拍这妮子的肩膀,慎重安抚。
“加油~,争取苦肉计使的成功,还能让你留口气儿见到明天的太阳——”
话落,他转个身就准备回家,躲远远的,这死丫头最后很有可能嘛事儿不会有,但他这个围观的,绝对讨不了好,赶紧跑,准没错!
然,却被校花大人一把拽住衣摆,冷漠脸的威胁。
“爷爷你当真要这么无情?”
“!我怎么就无情了!?”
被这么泼黑水的金不换整只一炸,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干什么了就无情了?!”
“你冷眼看待我生死。”
“……我,我——”
金不换气的脑壳疼,气急败坏的戳着她的脑门,咬牙切齿。
“到底谁冷眼看待谁生死了?事你的捅出去的,院子也你炸的,白娃子就算再气,顶多也是虐的你哭爹喊娘,跪地叫哥哥大人,就放过你了,但是!”
他凶残的掰着她的黑爪子,冷笑一声。
“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吗?这老胳膊老腿儿不被他拆下来当锣敲才怪!你你你赶紧松手!快点儿松手!”
“我不!”
校花大人拽的死紧,甚至两只爪子都用上了,直把金不换给气个倒仰。
“你你——”
“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去跟花奶奶告状。”
!
就差没伸手把衣服撕烂,好甩开这个臭丫头的金不换,一听这话,眉心直跳,警惕的瞪着她。
“臭丫头!你想干什么!”
“你帮我重新粉刷院子,争取在狗男人回来之前将一切回归原样,我就不去跟花奶奶说,爷爷有二心,省的好多事儿都没跟您报备的~”
冷漠脸威胁人的校花大人,像个魔鬼一样,慢悠悠的,将她家狗男人的坏样儿给学了个三成,却足够把金不换给气的想原地爆炸。
“我,我他妈是为了谁!?”
“我不管!总之,你就是要帮忙,谁让——”
她环顾四周,心塞塞的扯扯嘴。
“除了你,没别的活人了。”
“……”
我,我曰尼个仙人!
浑身直哆嗦,脸皮子都扭曲成一张假皮的金爷爷,这会儿是真想掐死这死丫头的心都有了!
你说他欠啥呢?
干什么要担心这死妮子吓坏别人家的崽崽?
就这黑心的,被别人打算死算了!
他深吸口气,狠狠的撸了把脸,用那种‘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野男人,竟然敢不怕死的勾搭走自家宝贝闺女’的仇恨眼神,瞪着这死妮子,咯吱着牙,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
“我!刷!还!不!行?”
他一同意,校花大人眼一亮,唰唰的开始往手推车里扔漆,扔完后,转头问。
“还需要什么?”
然,身后空空如也,只有满地落叶,哪儿还见金不换的鬼影子?
……舒千落的表情僵在脸上,慢慢的握紧了手,绷紧了唇角,阴气森森。
“爷爷,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真去告状了!”
只是,没人鸟她。
……她深吸口气,暗暗磨牙。
“我开始数了——”
“一!”
没声儿,没人。
“二!”
没声儿,没人。
“三!”
没声儿,没人——
“……日!”
被耍了个彻底的小妞,一脚踹在玻璃柜台上,哗啦一下,整个柜台瞬间破碎一地,架子也摇摇晃晃起来,最终咕咕噜噜,砸了一地。
!
她一个激灵,赶紧扭头朝后院看去,待没瞅见那位爷爷后,心虚巴巴的扯扯嘴。
“我,我不是故意,先,先赔,赔钱给您——”
这般虚头巴脑到极点,校花大人哆哆嗦嗦着小爪爪,从手推车的包包里抓出一把钱放到柜台后的柜子上,无措的搅着手指头,解释。
“那,那个,爷爷啊,我,我先回家刷墙,等刷完了再回来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