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看熟人看得套路深啊!”华玲揉着惺忪睡眼,没好气的将范灵珊接了进来。
范灵珊颇为惊奇的看了华玲一眼,“这位姐姐是我嫂子?”
陈光呸了一声,“嫂子个屁,哥的审美观离浓眉大眼五大三粗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华玲学姐,和我一起过来办事的。华玲姐你也别瞎猜了,这我妹妹。总之说来话长,明天再详聊吧,今晚先休息。”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是被酒店楼下闹闹嚷嚷的声音给吵醒的。
范家人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追了上来,他们算是想明白了,如果给这陈先生把人带走了,四百万真就彻彻底底的飞了。
于是他们呼朋唤友,东拉西扯,硬生生给拉扯出了个几十号人的队伍,天没亮就往县城赶,昨天夜里他们可记着了陈光的车牌号,终于是在县城里规模最大的这家酒店里给堵着了人。
酒店虽然有些道上的背景,但瞧见这黑压压一群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光这刚睁眼,酒店经理就找了上来,“陈先生你还是快下去看看吧,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下面这群人快疯了啊!”
陈光回窗前往下面一望,也给那些人群情激奋的样子吓了一跳,真是要疯了。
其实这次出行他本是想低调行事的,但现在看来,低调不了了。
楼下几十号人里面大半昨天夜里在灵堂都见过,除了这些熟面孔之外,还有五六个穿着制服的人。
在金钱的诱惑下,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诚然,你陈先生是有钱人,了不得,好像也很能打,说不定你还带着几个厉害的保镖。
但那又怎么样?
咱们人多!
不但人多,范灵珊还是我们范家的人,怎么能给你说带走就带走了!
人。是我们范家的人,钱,更是我们范家的钱!
四百万呢!
于是他们不但自己来了,也报了案。
其实严格说来。范灵珊这种情况,远不到可以报案的程度,但毕竟这么一大家子人,岭上县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谁能没几个三朋四友。东拉西扯,再许以好处,从岭上县警局里拉扯出几个人撑场面来并不难。
陈光看了几分钟,眉头皱得死死的,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他房门响起敲门声,打开来看是范灵珊和华玲站在外面,两人都顶着个黑眼圈,看起来两人昨夜里是秉烛夜谈了。
没等陈光说话,倒是华玲先开了口,“陈光。我给你说!灵珊这事咱不能不管,她这些亲戚太过分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华玲紧紧抓着范灵珊的手,那眼神里满是怜惜与痛心,“刚才她想偷偷跑下去,是我给她拉住的!你说她这人在想什么呢,钱多钱少就不说了,这本来就和那些七大姑八大爷的没关系!他们这叫抢!灵珊妈尸骨未寒,他们就要抢钱!这凭什么!你怎么可以想着把钱给她们!”
范灵珊有些不敢看陈光,刚才她差点就跑出去了。
陈光真是哭笑不得。拍了下范灵珊的脑袋,“你犯什么傻呢?天塌下来不都有我在这儿么?行了,你们好好呆在房间里别出门,我下去看看。你可别再犯傻啊。不然我可真生气啊!该是你的,就怎么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说完陈光就下了楼,没给范灵珊说话的机会。
“华玲姐,其实我真不想要这钱了。”范灵珊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给华玲硬生生拉进了房间。
楼下围着的范家亲戚们。见陈光下了楼,一时间变得群情亢奋,有些年轻小伙子甚至恨不得挥舞着手中的棒子就往上冲。
但他们终究还是收着,昨天夜里陈光一巴掌拍碎一张实木桌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些人嘴上叫嚣得再厉害,可轮到真要上时,不犯怵是不可能的。
还是昨天那大伯,似乎他是范家里最有办法的人,“陈先生,我们念着你是小珊的恩人,本不想闹成这样的。但这真不能怪我们,小珊是我们家人,你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呢?再说了,当初要不是灵珊妈,你母亲也早就过世了吧?做人可不能忘恩啊!”
大伯笑眯眯的说着,在他旁边一穿制服的胖子则没那么客气了,冷着一张脸,“你叫陈光是吧?如果你现在让范灵珊下楼来,我们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你这就涉嫌绑架了。”
陈光没搭理这两人,而是在人群中张望了一番,“灵珊她爸呢?”
“别东拉西扯的!不把人交出来,你休想走出这大门!”一旁一年轻人模样的小伙子跳了出来,他就是范灵珊那想结婚的堂哥。
“看来灵珊她爸和你们不在一个路子上啊。”陈光笑了,“我不想和你们讲道理,因为没什么意义。道理你我都懂,但你们还是来了,是我小瞧了钱这东西的威力,不然我昨天夜里就该走的。”
“我就奇怪了,肾,是灵珊她妈捐出来,和你们有个屁关系?遗产继承,灵珊的爸妈都签了字,也做了公正,合情合法,现在灵珊也已经成年,满了十八岁,对她自己的财产那是有着绝对的支配权!从哪只眼睛看,都跟你们没一毛钱关系!且不说你们与灵珊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了,哪怕你们真是她亲人,你们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吧?”
“这人呐,怎么就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当然了,我和你们说这些都是废话,道理你们全都懂的,什么都明白的。但不闹一闹,又怎么能搞到钱呢?这不劳而获,这把自家侄女晚辈吞了骨头不吐皮的事情,你们做起来毫无心理障碍嘛。”
见那制服胖子又想说话,陈光转头瞪了他一眼,“他们许给你多少好处,我就不关心了,换个时间换个场合,我或许愿意用钱来解决这破事,因为钱对我来说,压根不是事!但现在我不开心,不想撒钱,所以,你等着出名吧!”
“来,我们来咔擦一张!”
陈光说完,就掏出手机来,对着面前这黑压压一群人接连咔嚓咔嚓好几张照片。
“你要干什么!把手机给我!”
制服胖子吼着就想上来抢手机。
陈光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他胸口,将这不含头两百斤的胖子一脚蹬得飞了起来。
“谁他妈敢动手!老子几个亿身家,几十号人排着队帮我顶锅!老子杀了人不坐牢!谁敢上来!”
陈光爆喝一声,反正吹牛皮不用打草稿。
还真把范家这些亲戚们唬住了。
见他们一个个鸦雀无声的样子,陈光只觉得好笑,如果钱真这么有用就好了,这种话拿去唬徐立正那种人,只能是个笑话,但不同场合不同人,还真别说,这些人都信了。
“大家别怕!我们把门堵住!反正他不交人走不了!我就不信他敢把车从我们头上开过去!”
大伯见势不妙,人多竟然也镇不住场子,也没人真敢动手,果然有办法,立马想了个点子出来。
“你们慢慢堵,还是那句话,等着出名吧。”
陈光转头就又回了酒店,这边酒店老板在岭上县也是有门路的人,早叫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在大厅门口守着。
老板也是帮陈光给背了锅,身为岭上县的大哥,自家酒店客人要出事,也绝对不能在店里出事,酒店名声坏了事小,面子丢了事大。
陈光上楼时被闻讯赶来的老板叫上了,两人简单聊了几句。
他出面是能找些岭上县的大人物过来摆平这事,但陈光让他先不急,莫名其妙欠这么大个人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叫了人事后还是得用钱摆平。
他不乐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