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申请下来后，顾清菱开始着手准备使用活字印刷术，大批量印书的事。

她让人根据她拿出来的方子，重新改良了造纸术，将原本成本很高的纸变得低廉，还分成了几个品级不同的纸。

一种是用来印书的，一种是用来日常书写的，还有一个意外收获，也就是如厕使用的厕纸。

厕纸一出，顾清菱立马全家上下普及，把家里的厕所都给备上。

“这是纸？！”姚二夫人瞪大了眼睛，望着手里柔软如丝帕一样的东西，简直不敢相信。

姚二爷力气一大，一不小心就把手里的纸给撕破了。

姚安馨、姚安玲几个，则一边试着纸的柔软度，一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惊奇道：“居然是香的！”

顾清菱笑着说：“我让人在造纸的时候放了一些香料进去，当然是香的了。没用什么特别香的香料，就是普通的花香，你们要是有喜欢的香味，可以登个记，到时候记他们也造点别的香味的纸。”

“老太君，纸这么贵，用来如厕……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自己用没什么，但问题是，老太君让全家上下，连丫鬟都要用这种纸，是不是太过了？

虽然姚二夫人现在不管家，但一想想纸的消耗，她还是有些心疼。

顾清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放心吧，要是贵了，我也不会让人放到厕所去。这东西，造价非常便宜。”

她比了一个手指。

姚二夫人震惊：“这么便宜？”

顾清菱点头：“就这么便宜。”

“天啦？！这也太便宜了，老太君，要是这么便宜，那要是拿来卖的话，岂不是连普通老百姓也用得起？”姚二夫人顿时心动，想要弄一些到自己的百香阁去。

“纸这种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老百姓都用得起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大家没有人研究出更省力的办法，才让纸显得有些贵罢了。”顾清菱说道，“物以稀为贵嘛，当这东西不在稀奇，它就贵不起来了。”

顾清菱让人生产厕纸的时候，特地分成了三种，一种是那种两文钱一卷，连普通老百姓都用得起的，不那么白的厕纸；一种是贵几文钱，但更软更白的厕纸；第三种则是面向世家的，不仅柔软，而且还带着香气。

别说别人了，就是顾清菱隔了那么多年，冷不丁地拿到这么柔软的纸，心里都忍不住有些高兴。

这一次，顾清菱让姚安馨、姚七小姐、姚八小姐代表自己，和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爷一起商量厕纸生意的事情。

姚安玲见了，还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我不能参加？大堂姐都能参加，我也要。”

“你急什么啊？你才多大，等过几年，你跟你大堂姐一样大了，我也给你一间铺子练手。”姚二夫人笑了起来，世家小姐出嫁前，哪家姑娘没提前拿铺子练过手？

要是不练一练，她带着那么多嫁妆到了婆家，谁替她管？

拿给婆家吗？

得了吧，要是遇到一个心狠一点的，连人都没了，还想靠婆家？别是白给。

姚安玲哪里同意，死活非要现在开始练，还说姚安馨也就比她年长几岁，在课堂上的学业都不一定比得过她，这铺子肯定也比不过她。

姚二夫人看姚安玲这么强，脸上充满了无奈的神情：“你问老太君，老太君要同意，再来找我。”

“老太君~”姚安玲二话没说，上前抱着顾清菱的胳膊撒起了娇。

顾清菱：“行行行，你别晃了，想让你娘答应你，你得先答应你娘几个条件啊，你都不问问你娘要什么条件，你光求我有什么用？”

“我娘没说要条件。”

“当然要条件了。”顾清菱说道，“这要没条件，万一你把铺子做亏了都不听你娘的话，那怎么行？”

姚二夫人听了，连忙接话：“对啊，这条件肯定是要的，比如说，铺子归你打理，但怎么打理，要做哪些事情，你得听你娘我的。若是铺子发生亏损，你也得听得进大家的意见改进，把铺子做盈利。”

姚安玲小脸蛋一鼓，说道：“我才不会亏，我那么聪明，我经营的铺子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铺子。”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最后，姚安玲确实得到了一个铺子，不过就像顾清菱所说的那样，她想开铺子，首先要听姚二夫人的。

亲兄弟，明算账。

顾清菱也没跟几个人客气，该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从来就没有白给的。自家人可以少赚一点，但不能把本钱都亏了。

为了把这厕纸研究出来，顾清菱前面也付不出不少成本，什么人工成本、材料成本、机会机会，都得算一算。

第一家开始卖厕纸的，不是别人，正是金陵百香阁。

那天，叶夫人才刚刚走进铺子，那个平时接待她的小姑娘就冲她笑了起来，告诉她铺子里来了新东西。

叶夫人眼睛一亮，连忙让小姑娘推荐给她。

小姑娘笑着先把她请进了里间，伺候着叶夫人净了一个手，这才拿出了一纸雪白的东西，小心地替叶夫人擦起手来。

一开始，叶夫人还以为这东西是什么新出的帕子，擦起来感觉特别柔，她还夸了一句。

小姑娘顿时笑了起来：“叶夫人，这可不是布做的，这是纸。”

“纸？”

“嗯，这便是我们店里新推出的产品，刚刚给夫人试用的叫‘纸巾’，用来代替擦手的毛巾的，属于一次性用品。”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用过的纸丢进了一个叫做“垃圾筒”的东西里面。

表示，这种一次性的东西，就是用了一次便可以丢掉的意思。

她拿出一整包纸巾，告诉叶夫人，这种纸巾不仅干净整洁，而且非常方便。不像毛巾，用完以后还需要清洗、晒干，保持干净。

纸巾本来就是一次性的，用完丢掉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它很干净，携带也方便。你看，可以像这样放进包里，也可以像这样放在马车或者家里的什么地方……”

小姑娘还拿了一包给叶夫人，让叶夫人自己上手摸一摸，试一试。

纸巾的柔软度自不用说，一用力就能撕破的东西，确实很软。而且，它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叶夫人平时用的薰香一样，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叶夫人忍不住放到鼻前闻了好几次，直接让小姑娘给她包了几包，晚点带走。

“叶夫人别急，我们这里还有一样东西，保证你也会喜欢。”

“哦？是什么？”

“厕纸。”

“厕……纸？”叶夫人表情有些尴尬，不过这是里间，屋子里不是她的丫鬟，就是百香阁店里的小姑娘，倒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