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还在里面？那我进去看看。”姚二夫人和姚二爷、姚三爷打了声招呼，进了产房。
产房里，所有人都在等姚大夫人发动。
顾清菱怕姚大夫人撑不住，已经在琢磨着要不要让大夫下一贴催产药下去，赶紧让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免得拖到后面出问题。
她看到姚二夫人进来，便猜到姚三夫人应该是生了，道：“你怎么过来了？老三家的生了？”
“嗯，三弟妹生了一对龙凤胎。”姚二夫人没提姚大夫人难产的事，而是说道，“我刚过来，听说大嫂也生了，还是一个儿子？”
“嗯！是个儿子。”姚大夫人眼睛里带着浅浅地笑意。
姚二夫人装着没看到姚大夫人脸上的苍白，顺着她的话道：“那好啊，以后大嫂也有儿子了，等大哥从京城回来，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一定会非常高兴……”
就在这时，姚大夫人“嘶”了一声。
顾清菱连忙问怎么了。
姚大夫人道：“好像……要生了。”
“这小家伙，终于动了。”顾清菱松了口气，不用开药最好，姚大夫人现在这情况，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稳婆再次让姚大夫人咬住了软木。
这一次，小家伙虽然“懒”了点，好一会儿才动，但相较于前头的九小少爷，十小少爷明显更疼娘一些，“嘶溜”一下就出来了。
相较于六斤重的九小少爷，十小少爷不过四斤重。
显然，姚大夫人吃的那些不仅全部补到孩子身上去了，大部分还补到了九小少爷身上。
姚二夫人看了十小少爷一眼，说道：“哎哟，这小家伙可比三弟妹家的小八健壮多了，小八生出来哭得跟猫叫似的，声音特别小，以后得小心调养。小十看着轻了些，但你们听听这哭声，多有劲啊……”
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胎盘下来以后，顾清菱亲口喂了一碗含有灵泉的水给姚大夫人，给她补身体。
姚大夫人歇了口水，稳婆开始拿着麻药泡过的针缝起了伤口。
鱼肠线送来得非常及时，稳婆才用棉线吊了两三针，就给用上了。虽然是第一次缝，但稳婆的手极稳，不断的在心里暗示自己：这是衣服，这是衣服，这是衣服……
弄好了以后，就是稳婆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这事要传出去，以后她怕要成金陵第一稳婆了。
稳婆有些自得，顾清菱让大夫给姚大夫人把过脉，确定她没什么大碍以后，十分大方地夸了稳婆几句，还包了一个极大的红包。
“老太君，老奴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想以后用这方法给其他人接生，对吧？”
“是。”
“晚点我把局部麻醉的药方抄给你，你回去找小动物多练练，要是以后能用上，多救几个孕妇，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待你掌握了这项技术，也要不吝赐教，把这项技术教给更多的人。如此，天下便能少一个因生产而受难的妇人了。”
稳婆一听顾清菱答应，顿时夸道：“果然不愧是老太君，眼界就是不一般，心胸开广而善良。若天下妇人得知，必然为老太君立长生牌，感谢老太君宅心仁厚。老太君放心，老奴回去后必定刻苦钻研，争取救治更多的妇人，让她们顺利产子。”
姚大夫人毕竟比不过姚三夫人，姚大爷又不在，姚安馨年纪还小，顾清菱怕她不顶事，晚上便宿在了这边。
至于姚九爷，她着人送到了姚二夫人那边，让姚二夫人看顾。
趁着天黑前，顾清菱还意思地跑了一趟姚三夫人那边，看了看她和一对龙凤胎的情况。
就像姚二夫人所说的那样，小九、小十虽然是难产，但相较而言，他俩的状况比小八好多了。
姚三夫人生产容易，那是因为小七、小八个头比较小，姚三夫人孕期吃的那些，除了补到了孩子身上，她自己也补了一些。
可姚大夫人不同，同样是补，姚大夫人身上没见长，结果那些营养全被肚子里的孩子给吸收了。小九吃得太好，脑袋有些大，导致姚大夫人吃了苦头。
大房需要补的，是危险期还没过去的姚大夫人；而三房需要补的，则是不争气，还被兄长抢了营养的小八。
顾清菱：“……”
也不知道哪一种情况算好，反正都没有一个省心的。
都说怀孕是女人一脚迈进了鬼门关，还真是。怀一个有风险，怀两个风险更大。
这次姚家三个儿媳妇扎堆怀孕，怀的全是双胎，虽然后面都平安产子了，但说起来，三个人都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就是姚二夫人，当时也是“难产”了的。
顾清菱都想把避孕套给弄出来，让三个儿媳妇避孕了。
虽然她想“多子多福”，但也不是这种多法。而且她算了一下，各房至少三个孩子，三房加起来已经有了十个孩子，再加上她自己那个……
好吧，赚钱的压力有些大。
男孩子大了要成家立业，聘礼够多，娶媳妇才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女孩子大了要嫁妆，嫁妆厚了，嫁了人才能有底气。
顾清菱扒拉了一个自己和三个儿媳妇手里的东西，觉得就现在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够分。
唉……
看来孩子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孩子多了，意味着要的家产也多。
还好她现在就只剩下姚九爷一个孩子，其他的都有亲爹娘，不需要她操心，要不然……
顾清菱打了一个寒颤抖。
千里之外的京城，李文崇打了一个喷嚏：“阿秋——”
难道是有人在想多了？
不可能吧，就那老女人的德性，她会主动想我？
除非她有求于我。
想到即将举行的会试，李文崇觉得，那个老女人会想他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大儿子马上就要考试了，说不定她想让自己走过后门什么的。
不过后门别想了，天下是他皇兄的，他可不会为了讨好一个女人给他皇兄添乱。除非她大儿子自己争气，榜上有名。
要是那样，他倒是不介意开开口，让他皇兄给一个好一点的去处。
要是考不上……
那就算了。
没那本事，还是不要揽那瓷器活，免得害人害已，对谁都不好。
他走南逛北那么多年，见过的大小官员还小吗？
没本事又要当官的，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是为了老女人考虑，他也不能帮姚家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