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夏天也只是这样说说，私下里还真不可能让春天一个人给大家做新衣服。

顾清菱也只是说说，名义上让春天一个人忙，其实是让春天负责这件事情，着手安排人给几个大丫鬟做身新衣服。

至于下面那些办事的人，也都赏了银子，让他们自己去买。

毕竟，对于春天她们几个大丫鬟来说，她们不缺衣服穿，只不过主子“赏”的是脸面。

而对于下面的人来说，给银子更实惠些，更方便他们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没几天，姚七小姐、姚八小姐那边就有消息了。

说句老实话，以她们的身份，要不是顾清菱发话开了方便之门，她们还真别想调查到什么内幕。那几下人出去打听，打听到的也不过是大家都能听得到的消息。

若自家爷有些什么，那些家族也会藏得严严实实的，谨防家丑外扬。

几个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姚七小姐的脸色，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了。

没办法，谁让姚七小姐看中的那位叶大公子，内地里居然是那样的人呢？

眠花宿柳就算了，居然还搞大了一个表小姐的肚子，啧啧啧啧……哪家姑娘这么倒霉，一进去就得做娘？

还碰上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小姐，这以后的日子能过了？

姚七小姐一脸愤怒，她将叶大公子的资料给抽了出来：“老太君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他居然也好意思给送过来？就算我们是庶出的，也不能这样糟蹋人呀。”

“七姐，这个叶大公子是官宦人家出身……”姚八小姐不得不提醒姚七小姐，当初她选中这个叶大公子，不就是因为在这份名单上，他的出身是最好的吗？

其父不显，但其大伯是当朝二品官员，嫡姐又嫁给了京中权贵，他又是叶家唯一的嫡出男嗣，不受宠才怪了。

这样的人家，不用说，肯定想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嫡出姑娘为妻，哪里会瞧得上她们这种庶出的？

当时她就提醒姚七小姐，这人不是她们能选的，姚七小姐不听，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太君把这个人放在名单里面了吧？要不是他身上有问题，哪里轮得到她们这种庶出的姑娘？

姚七小姐瞪了她一眼：“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我……我哪边都不在。我只是就事论事。七姐，你先别急着生气，你先听我说……”姚八小姐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最后说道，“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嘛？”

姚七小姐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妹妹说得对。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服务，说道：“那……那也不能不承认，老太君把这个人放在名单里，就是为了给我们设陷阱。”

“就算是陷阱，老太君那也是阴谋。七姐，我问你，就算你知道这个叶大公子已经有了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小姐做妾，你看他们家有权有势，你能不眼馋他们家的荣华富贵，不想嫁进去？”

姚七小姐支唔一声，有些不太肯定。

若是没得选的情况下，就算为了那表面的光鲜，说不定她也会一头栽进去。

毕竟，相较于给人伏低做小，到处求人，她宁愿做一个望门寡，吃穿不愁，荣华富贵。

“如果你想嫁进去，那你就得做好不受宠，还会有庶子的心理准备。”姚八小姐说道，“你看老太君，她可是伯爵夫人，她的夫君还不是照样纳了很多妾，生了很多庶子庶女？只不过她棋高一招，笑到了最后，而我们的姨娘……你看陈老姨娘，年轻的时候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正妻的一句话，说处理就给处理了。”

相较于她们自己的老姨娘，显然陈老姨娘年轻的时候更受宠一些。

说到后面，姚八小姐改口，拿了陈老姨娘举例，就是想告诉姚七小姐，年轻的时候受不受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现在，姚家哪个不说是老太君做主？

就是她们，被张老姨娘护了十几年，现在还不是照样捏在老太君手里，身死荣辱，全看老太君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无论如何，做正妻永远比做妾好。像姨娘，年轻的时候就不得宠，也生不出儿子，就只得了四姐和我们几个姑娘。”姚七小姐嫌弃地瞅了一眼姚八小姐，说道，“我也没有那么想不开，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偏要去做什么小妾。我就是想嫁一个好一点的，威风威风，我不想吃苦受累，我也受不得那种委屈。”

姚八小姐松了口气：“那就好。当初姨娘还在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不要学四姐去做妾，要做就做正妻。四姐只是看着风光，其实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个我知道，四姐的日子要是真的好过的话。当初她就能把我们留在京中了，而不是老太君一开口说话，立马就把我们给送了出来。”

“四姐也不想的，但那也不是没办法吗？”姚八小姐以为姚七小姐还在怪这件事情，连忙说道，“当时晋郡王都开了口了，四姐不过是一个侧妃，她哪里做得了主啊。你没看到我们走的时候，姨娘还一脸忧心忡忡，让人打听四姐后来怎么了……看样子，我们走了以后，四姐应该是受了罚了。”

一时间，姚七小姐没有说话。

当时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她们几个人就被人一窝蜂地给“赶”了出来，塞进了马车里。

那时，姚七小姐确实有怪过姚侧妃。

可现在想来，她也明白过来，若是她们四姐有得选择，就算不管她们这些亲妹妹，总不能不管姨娘吧？

再后面，就是姨娘被老太君送走，再无相见。

这一系列的事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事情的严重性绝对超出了她们姐妹二人的想像，否则不可能是这么一个走向。

姚七小姐恍恍惚惚地说道：“你说，到底发生子什么事情，我们那四姐可是郡王侧妃，她那样的身份，都保不住姨娘和我们吗？”

姚八小姐摇了头：“我猜不出来，姨娘有事也不跟我们说。当时发生得太突然了，姨娘的人又全部被处理了，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情肯定很严重，否则四姐以一个侧妃的身份，怎么会压不住一个已经没落的姚家？就算姚家当时立下了‘天花可防’的天大功劳，四姐没办法顶风做案，可后面呢？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年都过了，四姐别说出现了，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当时以那样的情况出的京，只要四姐有心，她都不可能放心得下，早就该派人过来联系我们，打探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