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青竹要查，不想让主子孤独一生，但查到后面，就不是青竹想喊停就能停的了。

因为，李文崇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了一副那姑娘的画像，拿给那些见过姚老太君的人一看，人家都说是姚老太君，他还能怎么办？

若只是相似，顾家那边的人，但凡在京中的，他都查遍了。

即使是庶出的姐妹，也不一定给姚老太君长得像，那么到底要多巧合，那姑娘才会跟姚老太君长着一张脸？

要是不见着姚老太君本人，让李文崇死心，李文崇现在睡觉都没办法安生——因为只要一睡，他就会想起自己睡了一个可以当他娘的人的老女人。

啊啊啊啊啊……

他肯定是疯了！

他居然跟那个女人的长子同岁？！

他得多下得去嘴，才能睡了一个那么大年纪的女人？！

……

“也不一定是顾家或者姚家人，可能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她们只是碰巧，长得比较像而已。”青竹也不知道，他是该希望那个女人死了，还是希望那个女人还活着。

要是死了，那姚老太君就不是了；若还活着，这个姚老太君……

查来查去，不管是哪个情况来看，这个姚老太君都是最符合的人，除了年龄。

虽然姚老太君的年龄是大了一点，但从大家的反馈来看，这位姚老太君面相极其年轻，正值花期。也是因为这个，开在京城的百香阁生意极好，因为很多人都希望像姚老夫人那样，即使一把年纪了，还能拥有年轻的美貌。

“呵！”李文崇冷笑一声，“这话你信吗？”

青竹：“……”

就是不知道顾清菱若知道，她好不容易在金陵得了一个安生的落脚地，却被某笔旧账给盯上了，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是想哭吧。

毕竟，她觉得她现在“老太君”的身份挺好的，有吃有穿，还有人伺候，根本不想发生任何改变。

任谁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舒服，也不想跑到别人的地盘上低人一头，还得“操持”人家一家老小，然后……

当婆婆，可比当儿媳妇爽多了。

越是身份贵重，那需要注意的可就越多了，以顾清菱的性子，她能乐意才怪了。

这天，天清气朗。

顾清菱见外面的阳光灿烂，便让下人推了婴儿车过来，将姚九爷放在婴儿车上，带到院子里晒太阳。

姚九爷一手拿着摇铃，一只抓着手指饼干，伊伊呀呀地叫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清菱正逗着，就有下人来报，说姚二爷身边的墨规来了。

小厮墨规跑得额头上略有薄汗，一见到顾清菱便请了一个安，道：“奴才给老太君请安。”

“你怎么过来了，可是二郎有事？”顾清菱一边哄着姚九爷，一边冲墨规问话。

小厮墨规恭敬地说道：“书店来了一个大生意，二爷做不了主，所以吩咐奴才过来请老太君过去。”

“大生意？”

小厮墨规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顾清菱一听这笔生意确实有点大，以姚氏书坊的生产能力，若有活字印刷术到是能跟上，但若用传统的印刷方式，那就有些吃力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是真想定那么多书籍，还是有人盯上了姚家，想要查探姚氏书坊呢？

顾清菱回想了一点，之前她又是自家书坊印书，又是从其他书坊进书，现在书店放在明面上的书虽然有点多，但应该也不至于引起别人注意。

何况，她的书店才刚开，来书店的基本上都是附近的读书人，还都是亏着本卖的，怎么也不像会让同行警惕的样子吧？

想了想，顾清菱觉得，她确实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唤了大丫鬟夏天过来，交待了几句，让她陪姚九爷再玩一会儿，等他困了再送回屋子。

然后带着大丫鬟春天等人，随小厮墨规离开了院子。

白山书院已经开学，除了部分通过县试，正在家里准备府试的人，大部分学子没课的时候，都来会姚家书店逛上一逛。

之前顾清菱就有让人收集各地县试、府试的考卷，这次金陵县试结束以后，根本不需要她吩咐，书坊的负责人墨书就已经主动汇报了姚二爷、姚三爷（因为姚大爷在准备府试，不能打扰），将金陵县试的考题以及答得好的卷子都收集了过来，整理成册，做成了专题卷。

这不，县试结束没多久，姚氏书店印有金陵县试专题卷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不少有条件的读书人都买了一份。

就算没有条件的，也想办法在姚氏书店抄录了一份。

姚氏书店借着县试的风，到是狠狠出名了一回，最近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那些来书店的读书人发现，姚氏书店的书不仅品种极多，而且还有各种考试用书，比如金陵县试历年试题、金陵历年县试案首专题卷、五年模拟三年县试专题卷……

虽然是县试结束以后才出的，但依旧吸引了不少读书人。

没办法，他们有的今年没考过，有的则是准备明年才下场的。从来没有任何人想过弄过什么专题卷之类的，只有什么四书五经，各种教科书，这回突然有人弄了什么考试卷，可不把他们给喜着了。

“怎么现在才出？”还有人冲着姚氏书店的店小二说道，“你们要早点出，说不定我今年县试就过了。”

店小二一脸无辜：“我们也没经验，这不是第一年弄嘛。”

“那府试呢？你们有府试的没有？”有县试过的人，连忙问道。

有啊，我们家大爷和宏小少爷正在做呢，不过要是卖给了你们，岂不是给我家主子增加竞争对手了？店小二心里想着，脸上不露分毫，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们也没想到县试的题目会有那么多人想要，这不，东家刚下了令，让人收集着呢。今年的府试你们就别想了，就算我们书店弄出来，也要几个月以后了，你们要起买府试的专题卷，还是等明年吧。”

“不是吧？你们东家就不知道早点弄吗？这……这马上就要府试了，能提前看一眼历年的府试卷也好啊。”

“我们东家也想啊，可我们收集得再快，还要雕刻，还要印刷……这一样一样得来，我们再着急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