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外,高澹面前站着略有些紧张的小流氓,实在想不通,这男人叫自己出来做什么?
商量个鬼啊?
就说之前在的那两个男人,哪一个都不普通吧?
而眼前这个,气势更强,其余那两个男的,不都乖乖听这个男人的?别以为自己在帘子里面处理伤口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
算账就算账,有必要弄得这么高雅?
意思不都一个样?
高澹一直沉默着,其实是在观察眼前这人的一举一动,对于小流氓眼里流露出的各种意思,都全盘接收到了。
“你不必多想,我找你,不是要对你做什么。”
蠢儿子又没被真正欺负,自然是不会管的,至于是不是被坑或者怎样,那就是他们之间的段数问题,更不会出手了。
这话落下,小流氓偷偷的舒了一口大气:
“那是有什么事吗?”
可自己能知道什么对眼前这男人有用的消息吗?显然,小流氓自己都不清楚。
高澹微敛了下眸子,冷声缓缓出口:
“钟颜容,男,1973年六月二十六日生,父,钟一別,母,容英,1980年初,双双车祸而亡,肇事者逃逸。
其子钟颜容,一个月后辍学回家,九年中,三次有人来找你要带你走,但你都拒绝了,我想知道,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高澹所说的这些,小流氓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脸上根本看不到丝毫之前的痞里痞气:
“你怎么知道的?”开口问道。
高澹唇角微勾: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显然,小流氓是犹豫的,这些年来,几乎没人知道有人来找过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就来了这么一会,居然就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对于小流氓的犹豫,高澹并不急,很平静的等着。
反正,最后结果肯定不出所料,这会,也就犯不着着急了。
要说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刚刚出去转悠的一圈,算是了解到了小流氓这些年包括前些年他父母还在时候的事,更为私密的,当然是之前从四伯这里听到的,只是之前并不认识小流氓,所以也就堪堪听为谈资罢了。
现在,刚好对上号。
小流氓家和四伯的关系绝对匪浅,这些年,要是没有四伯的接济帮助,小流氓哪能这么平平安安潇潇洒洒的在村里混这么大的?
只是小流氓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当初他父母在所牵扯上的,四伯并未对小流氓说过什么。
而四伯和高澹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浅,当初好几次,高澹的命都是四伯就回来的。
里里绕绕的关系,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小流氓那边考虑了一会,似乎考虑清楚了,沉声道:
“我爸妈拼死也要带着我逃离那个家,我当然不会再回去!我要是回去,那我爸妈的死又算什么?”
这份回答,的确是正确的,也是情理之中。
高澹半眯着眼,盯着小流氓的瞳孔有些幽深:
“其一而已,还有其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