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亭县逗留了数日,待孙三娘身体好转以后,袁旭东找人安排了一辆驿车,开始赶往东京。
驿车朝东京一路疾驰,车内,赵盼儿倚在窗边,脸上的神情闷闷不乐的。
车窗外,暮色霭霭,夕阳正好,如此良辰美景,可赵盼儿的心情却如坠冰窟,丝毫没有即将要见到欧阳旭的期待与兴奋,她变心了,她有点喜欢上了袁旭东,喜欢他对自己的坏,也喜欢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好,甚至她希望欧阳旭就像德叔说的那样,为了荣华富贵另娶她人。
不知道赵盼儿心中所想,见她脸上闷闷不乐的,袁旭东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不能在谷雨之前赶到东京,从而在欧阳旭娶高家女儿之前,和他见上一面,想到这,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澹澹地道:
“现在离谷雨还有八日,官府驿车每到一站,都会换马换人,应该可以在七日之内抵达东京,到时候,你就能见到欧阳旭了,你该高兴才是!”
“我没有不高兴!”
看了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袁旭东,赵盼儿心里气急,这个呆子,就知道吃欧阳旭的醋,想到这,赵盼儿也有些不高兴了,抬高声音道:
“萧凡,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如果你觉得我不该去东京,不该去见欧阳旭,那你干嘛还要替我安排最快的驿车?如果你觉得我应该去东京,应该去见欧阳旭,为什么又要跟我说这些?”
“我跟你说啥了?”
看着突然朝自己发火的赵盼儿,袁旭东有些懵道:
“我帮你安排最快的驿车,我还有错了?”
“你就是有错了!”
使劲瞪了袁旭东一眼,赵盼儿突然蛮不讲理地道。
“我哪里有错了?”
同样瞪了赵盼儿一眼,袁旭东非常不服气道。
“你就是有错了!”
“我哪里有错了?”
“你是呆子!”
“你是傻瓜!”
“你愚蠢!”
“你无知!”
“你无耻!”
“你刻薄!”
“我刻薄?”
看着骂自己刻薄的袁旭东,赵盼儿顿时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她突然起身,扑到袁旭东身上撕打骂道:
“你才刻薄,你还不要脸,卑鄙无耻,蛮不讲理,你无行无德,始乱终弃,负心薄幸,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盼儿,你冷静一点!”
看着突然爆发了的赵盼儿,袁旭东满脸懵道:
“盼儿,我跟你闹着玩呢,我不是真的说你刻薄,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坏人,我打死你个坏人!”
看着现在又说是闹着玩的袁旭东,赵盼儿愈加生气道:
“谁跟你闹着玩了,你以为你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吗?”
看着怒冲冲的赵盼儿,袁旭东火上浇油笑道:
“你二十四岁,我才十八,你比我大了整整六岁,在你面前,我可不就是小孩子吗?”
话音刚落,只见赵盼儿面色微红,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谁跟你说我二十四岁了?”
“那你多大了?”
袁旭东顺着赵盼儿的话问道。
“我,就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你就是比我大,在你面前,我就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你”
“好了好了,盼儿,你睡一会儿吧,咱们还得在路上整整跑七天呢!”
见赵盼儿和袁旭东吵吵闹闹的,孙三娘担心她真的跟袁旭东闹矛盾,便出声提醒道,闻言,赵盼儿最后瞪了一眼袁旭东,接着便跟银瓶丫头,宋引章,还有孙三娘一样,倚在车上入睡,当晚,风雨交加,
电闪雷鸣,驿车仍在风雨中艰难前行,袁旭东钻出驿车大声喊道:
“车夫,麻烦你再快一点,赶到前面的驿站休息!”
闻言,车夫摇摇头,声音被疾风骤雨淹没道:
“官人,雨太大了,前面的路都看不清,快不了!”
“好吧,安全第一,你自己看着点赶路!”
“好嘞!”
袁旭东退回驿车内,看着有些害怕打雷的宋引章,赵盼儿,孙三娘,还有银瓶丫头安慰道:
“别怕,马上就到驿站了,今晚就在驿站里休息!”
“好!”
驿车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宋引章和银瓶丫头抱在一起,不时吓得惊叫一声,就在这时,又是一道惊雷轰隆隆炸响,犹在耳畔,宋引章和银瓶丫头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躲进了袁旭东的怀里,宋引章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颤道:
“凡郎,我害怕!”
“不怕,有我呢!”
袁旭东拥着被惊雷吓坏了的宋引章和银瓶丫头,然后看向同样有些害怕的赵盼儿和孙三娘笑道:
“要不,你们两个也躲进来?”
“我呸!”
使劲瞪了袁旭东一眼,赵盼儿和孙三娘抱在一起嘴硬道:
“打雷而已,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是吗?”
看着嘴硬的赵盼儿和孙三娘,袁旭东从次元空间里掏出手机,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坏笑道:
“盼儿,你想看电影吗?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女孩的成长故事,她叫贞子,想看吗?”
“好啊!”
听到有电影可看,赵盼儿颇为兴奋,忙跟还不知道电影是什么的宋引章,孙三娘,还有银瓶丫头解释了一下,不等她解释完,袁旭东便打开手机,开始播放他的珍藏版电影,小小贞子成长记,发出澹澹荧光的手机屏幕瞬间吸引了除袁旭东以外所有人的目光。
“啊啊~~”
“啊啊~~”
“呜呜~~”
“鬼啊~~”
不一刻,驿车内响起一连串的惊叫声,还有女人的哭声,袁旭东万万没有想到,小小的贞子居然有这么厉害,四个女人全都被吓得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银瓶丫头更是被吓得哭了起来,死命抱着袁旭东的胳膊不肯撒手,实在没办法,袁旭东又放了一部泰坦尼克号的电影,总算是转移了四个女人的注意力,见到那么庞大的钢铁巨轮,四个女人惊叹不已,当画面播放到杰克教露丝开车的时候,四个女人又俱是面色嫣红,孙三娘更是轻啐了一口骂道:
“这个外国女人真的是不要脸,和野男人有了私情不说,她还还我都说不出口”
“这个男的是不是想要骗她啊,就跟周舍一样?”
宋引章问道。
“我看啊差不多,这个男的最后肯定没好下场,就跟周舍一样,被县尊老爷抓起来打板子,刺字流放三千里!”
银瓶应声道。
“应该不是骗她,这个男的应该是真的喜欢她!”
赵盼儿忍不住插话道。
此后数日,驿车朝着东京一路疾驰,旅途劳顿,袁旭东时不时地放一部电影给四个女人解闷。
这天傍晚,驿车还在路上疾驰,远处便隐隐现出一座巍峨城池来,驿车内,袁旭东和四个女人横七竖八地躺着,睡成一团。
“公子,前面就到东京了!”
听到萧炎的声音,袁旭东立刻清醒,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驿车正沿着宣化门进入东京城内。
“醒醒,都醒醒,前面就到东京了!”
“到东京了?”
“真的?到东京了?”
“真的,前面就是东京城了!”
袁旭东叫醒赵盼儿几女。
驿车依次穿过护城河和三道城门,向东京城内驶去,赵盼儿和孙三娘,宋引章和银瓶丫头,两两各自伏在一面窗上,满眼惊艳地欣赏着这个无比繁荣昌盛的城市。
高大城门,沿河杨柳,一路上粉墙朱户,这些已经让她们目不暇接,而内城中宽阔的街道,热闹的集市,还有往来的仕女,更是深深震撼了她们,万家灯火,人潮涌动,还有漫天的烟花,汴河两岸笙歌鼎沸,水面游船如织,倒影涟漪,各色艳丽,商贩,艺伎叫卖不绝,好一番盛世繁华之景!
“香包香囊,都来看一看啊!”
“好,厉害,再来一个!”
下了驿车,袁旭东带着赵盼儿,宋引章,银瓶丫头,还有孙三娘走在朱雀大街上,萧炎则是先回了萧府。
看着卖艺杂耍的,舞龙舞狮的,吹拉弹唱的,说书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摊贩,商铺,酒肆,脚店,客栈和青楼等等,孙三娘的嘴张得老大,半晌合不住,宋引章也是眼神迷离,轻叹道:
“真美,就像画一样!”
“真热闹啊,东京人真多!”
银瓶丫头跟着感叹了一声,徒惹得孙三娘取笑她道:
“现在不累了吧?”
“不累了!”
银瓶丫头笑着摇了摇头,她和宋引章,还有孙三娘聚在一起东边看看,西边瞅瞅,玩得是不亦乐乎,和她们三个相比,赵盼儿却情绪低落,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闷闷不乐的,见她这样,袁旭东澹澹地道:
“附近有一家三元客栈,离高家不远,我们先去住一夜,等明天早上,我带你去高家找欧阳旭当面问清楚可好?”
“好,走吧!”
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袁旭东,赵盼儿赌气道: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欧阳了,uu看书uukanshu肯定是德叔自己的主意,我相信欧阳是不会背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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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看着整天心心念念着欧阳旭的赵盼儿,袁旭东一边带路走向三元客栈,一边冷哼一声,气道:
“赵盼儿,我让你可以赶在谷雨之前见欧阳旭一面,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同样也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恃宠而骄,我喜欢你,不是你可以任性妄为的理由!”
“我恃宠而骄?我任性妄为?”
看着大言不惭的袁旭东,赵盼儿气道:
“我怎么就任性妄为了?还有,谁要你宠我了?”
话音刚落,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赵盼儿又连忙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任性妄为,你也没有宠我!”
这意思还是有点怪怪的,不等袁旭东开口,赵盼儿又改口道:
“不对,我是说,我没有任性妄为,你也不需要宠我,不要宠我,还是不宠我?”
看着有些懵了的赵盼儿,袁旭东忍着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宠着你就是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用家法的时候就用家法!”
“我呸!”
听到“家法”这两个字,赵盼儿忍不住脸色一红,羞恼道:
“无耻!”
看着颇有些羞恼的赵盼儿,袁旭东故意咧了咧嘴笑道:
“你看,我不但有齿,而且还很白很健康!”
“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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