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的只有沉默。
气氛压抑得有些吓人，司曼琪没由来地浑身一颤，她甚至感觉到寒气迎面而来，这是曾经的戚锦川万万不可能有的。
“别这样，我会怀疑你已经喜欢上那个未婚妻了。”司曼琪看似轻佻地够了勾唇角，实则她的背后已经是一片冷汗。
果然，原本释放而出的压势一瞬间降了几个度，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几年的相处过后，就算有时间作为改变，他的本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吗？”戚锦川的语气很不好，他怒了。
这个无名之火烧得人心慌，就连从容如司曼琪，也有些震摄到了。
司曼琪抿了抿唇，她放下手中的瓷杯，十指合拢：“的确，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那个所谓的妻子是你母亲强硬塞给你的。”
她那双勾人的眸子盯着面前的男人：“你不爱她，对吗？”
看着这双眼睛，戚锦川莫名的有些晃神。
他想起了童菡，不同于司曼琪，童菡就连目光都是那种剔透的纯洁，几乎不带丝毫的瑕疵。她的所有情绪都在这双黑目中表达出来，渲染成灿烂的花朵。
意识到男人的失神，司曼琪有些尴尬：“锦川？”
戚锦川盯着她。
“我知道，你还喜欢我的。”司曼琪低声道，“几年前的事情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爱我，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原因？”
司曼琪点点头：“是。”
戚锦川忽然笑了，不知道是怒极反笑，还是他真的被司曼琪的举动给捉弄到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那么低声下气过：“你认为，我还会在意这些吗？”
司曼琪的秀眉蹙起，她的指尖抠了抠掌心：“锦川，你还在生我气，对吗？”
“司曼琪，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和那群女人一样，自以为是。”
戚锦川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带着冷意。
他像是在逗弄她，又像是将她拒绝到千里之外。司曼琪低下头，柔软的带着夸张弧度的发丝顺着脸颊垂了下来。
就算是难过，她也带着一种大家千金的贵气。
这是童菡不能拥有的，在戚锦川的意识里，童菡那个小女人，哭哭啼啼得像个孩子，即使她笑起来是出乎意料的好看，几乎能融化整个世界。
“锦川，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女人的直觉是敏感的，司曼琪总觉得，对方在透过自己想着谁。
这无疑荒唐而又可笑，她堂堂司家千金，有朝一日竟然会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你可以走了。”戚锦川说道。
“锦川！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司曼琪瞪着眼睛，“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因为过去而断绝？你这样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
戚锦川没有说话，他只是僵硬着唇线，眉目舒展，让外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司曼琪。”他说，“你累了吗？”
司曼琪顿了一下。在这注视下，她竟然觉得自己像被扒掉了一件件遮羞的衣服，最让人颤抖的部位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暴露了出来。
“司家的事情，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戚锦川终于拿起了之前司曼琪递过来的茶水，他喝了一口，茶水已经褪去了一些温度，温热的恰好可以入口，还带着浓浓的茶香，口齿留香，一如既往得让人流连忘返。
司曼琪在装傻：“锦川，你在说些什么？”
“如果你没有坦白的意思，我想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资本了。”早在知道司曼琪即将回国的时候，他就派人去调查了背后的事情。
对于任何人，他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司曼琪终于泄气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漏气的皮球，所有狐假虎威已经成了笑话。
她再也不拘束，坐在了沙发上：“没错，司家的确出了问题，否则我也不会回国。”
司家的事业主要发展在国外，如今司曼琪都舍得回来求远在国内的戚锦川，可想而知究竟有多么严重。
“司家出了叛徒，机密泄露，现在股市一直在往下掉，如果再这样下去，破产只是时间问题。”司曼琪皱起眉头，“我了解过戚氏，因为你母亲的股份没有到位，你的位置现在也很难坐稳。”
“你这是在怀疑我？”
“当然不是，我相信你的手段，一直都是。”司曼琪笑了笑，“只是你也很清楚，那些老不死的早就想跳了，没有股份，你也不可能胜券在握，而戚氏的股份现在也危险得很。”
戚锦川沉默些许：“你想说些什么？”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司曼琪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大概是在为自己打气，说话的底气都硬了几分。
“我们结婚吧。”
戚锦川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个细小的细节，就算是司曼琪，也未来得及捕捉。
“你知道我有妻子了。”戚锦川不咸不淡。
“我不相信你对她有那么上心。”司曼琪说，“你想要的，不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一句话，不知道掀起了多少涟漪。
“看来你的功课备的很足。”戚锦川的声音愈发愈冷，他的薄情此时已经尽数展现在了脸上。
商业联姻？他并非不知道，这个是现下最好的解决方案。
司戚两家都属于大家族，国内外联手，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况且外界都以为他现在依旧是单身状态，就算是联婚，也没有人质疑。
唯独那个女人……
戚锦川觉得自己要疯了，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个蠢得要命的蠢货。
“戚锦川，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司曼琪说，“一个女人能救得了公司吗？”
就算有，也只是她。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扰了二人，司曼琪的脸色意料之中的有些难看，这种紧要关头，哪个不长眼的过来骚扰。
戚锦川看了眼电话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喂？川少，”手机里传来女佣的声音，“童小姐这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