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文件,敛眸将它收好。和她离婚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公司的事情稳定之后,他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对于童菡,经此事件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不会轻易放手。只是,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对待自己吗?
司曼琪眼眸一沉,锦川现在对她的态度太过冷漠了。难不成是她急于求成,在这件事上出了纰漏的缘故吗?
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就得不偿失了。眉心烦躁的皱起,不行,她要像个办法才可以!好不容易才将童菡甩开,不能让锦川讨厌自己才是!
一脸淡漠的看着司曼琪,戚锦川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身子微微一僵,司曼琪脸色的笑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保持优雅大方的样子,微微颔首,
“好的!”
回去的时候,司曼琪特意经过童菡的病房。透过门缝望了一眼,才笑着离开。她现在一定很恨锦川吧?
没关系,你越是恨他,我的胜算就越大,可不要让我失望了,童菡,我的好朋友。
望着天空发呆,手中紧紧握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和股份转让书。童菡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那种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手背青紫一片。因为情绪激动,针头跑偏,造成回血。护士进来的时候,快速处理好,并不让她乱动,否则会很麻烦的。
伤口裂开,血渍染红病服。童菡没有告诉护士,只是乖巧的躺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就像是娃娃一样。
自她醒了,锦川就没有来过,只留下冰冷刺骨的文件。这就是她的价值吗?用来怀孕,继承家产?
从最初的痛彻心扉,到麻木。她习惯了,不是吗?童菡永远都是个废物,又有谁会关心她呢?
护士看着不曾动过的饭菜,轻叹一声,系数端出去。
瞟了眼她手上的饭菜,护士长紧皱眉心。这刚刚手术,不吃不喝的,任谁都会跨掉的啊!
“这都已经一天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戚锦川脸色阴鸷站在一旁,手用力收紧。她在病房里躺了一天,他就房外陪了一天。
看着饭菜丝毫不动的端出来,眉心的褶皱缓缓加深。那个女人是疯了吗?即使再伤心,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医生小心翼翼的看着戚锦川,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丢了饭碗。暂且抛开司家未来女婿的身份,单他戚锦川的名字放在这里,都能够让人胆战心惊。
“戚先生,你看应该怎么办?”
抬眸瞟了眼医生,戚锦川怒极反笑。即使穿着病号服,也丝毫遮挡不住浑身的王者之气。就那么淡淡的望着他,却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有办法的话,孩子就不会死,她也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
“看来,医生这个职业不适合你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那个医生瞬间变了脸色。开玩笑!这句话要是传出去,他这辈子及就完了,偏偏他说的还这么轻巧。
倒吸一口冷气,转身看着护士,脸色不喻。
“去准备营养液,将病人的身体情况稳住!”
目光隐忍的看着那抹身影,戚锦川深吸一口气。到底应该怎么办?童菡,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轻松一点儿?
将文件收好,放进抽屉里。童菡起身蜷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眼神空洞。腹部隐隐作痛,提醒着孩子死去的事实。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就好似瞬间苍白了十岁。脸色苍白,头发干枯,没有一丝生机。不敢闭上眼睛,怕看到漫天的血色。
那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呕吐。可是肚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只能干呕。眼底泛着青色,越发添了几分病态。
医生看着戚锦川的脸色,悄然吞了口口水。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疯了的。
“给童小姐的药里,加上安宁剂。”
走廊里,多了一个身穿病服,却格外英俊的男人。每天守在病房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若不是周身的气势太过吓人,早就有人上前搭讪了。
司曼琪眼神怨毒的看着童菡所在的病房,已经两天了。她不吃不喝,锦川就站在门外陪着。
她也试图劝过,可是他不听,也没有办法。她只好给院方施压,尽快只好童菡。
“锦川,你放心,我已经让院里最好的一声给童菡治疗了,她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戚锦川执拗的看着病房,童菡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出神。两天了,她可曾有想起过我?
看到饭菜完整的被端出来,他好想冲进去,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必须要和她离婚。
不仅她不会原谅,就连他自己都很难原谅。唯一陪伴她的方式,就是陪她一起受着。
轻叹一声,司曼琪很是心痛。看着他这么折磨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她能够使计拆散他们,却不能使计让他吃饭休息。
童菡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即使她是残疾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戚锦川念着她,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戚锦川的身子微微晃动,终究撑不住,昏了过去。司曼琪眼疾手快的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他是个念旧的人,任何事物的逝去,难免都会伤怀。他能够念了自己这么多年,一定是爱自己的。至于童菡,不过是一个习惯罢了。
“快点儿帮忙,把他抬到病房去!”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戚锦川抬手,将枕头拔掉,略过睡在旁边的司曼琪,来到走廊。
小心打开房门,看到童菡闭着眼睛的样子,心中松了口气。她本来就瘦,现在几乎就剩下衣服骨架了。
颧骨高高凸起,眼窝凹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几乎将她淹没。戚锦川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触碰她的脸颊。
心口哽着一根刺,痛得难受。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一滴泪落下,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脸。
明明知道她听不到声音,但戚锦川也尽量做到轻手轻脚。埋头在一旁,床单渐渐润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