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童菡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才又重新回到病房。 手紧握着扶手,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戚锦川躺在病床上,以为是lisa,淡漠的转过头,却在看到童菡的那一瞬间,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
放置在薄被下的手用力握拳,身子僵硬的躺在床上。明明他已经吩咐过,不让告诉她的,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
眼帘微微垂着,想到那晚的争吵,他有些许的慌乱。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还伤心吗?
虽然那份材料的真实性有待查证,但不得不说还是深深震撼到他了。原来母亲一直强迫他娶童菡,竟然是为他留的最后一步棋。
一时之间,他发觉自己竟然欠她这么多,也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了。
童菡站在一旁,看着戚锦川淡漠冷凝的神情,心狠狠抽痛。难道他就这般不待见自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不给吗?
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努力平稳自己失控的情绪。
“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听到她的话,戚锦川的心瞬间柔软的很。但他一定要绷住,不能露出破绽。即便很想要把她拥进怀中,好好安慰。
那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呢?他现在的妻子是司曼琪,难道还要像之前那样,霸道的留住她吗?
“我很好!”
行动快于大脑,但他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声音这般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竭力克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掩藏着情感。
童菡的手紧紧抓着衣服的边角,手背上的筋络很是明显。咬着唇角,迫使眼泪回到眼眶中年,倔强的不肯落下。
他冰冷的态度,让她很是伤心。难道就因为她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不肯继续做戏哄骗她了吗?
“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童菡落魄的神情,狠狠刺痛戚锦川的神经。眼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情感,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
也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腿,动作迅速的拉过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拥进怀中,嗅着她脖颈间熟悉的味道,突然间,心绪波动很大。
自从结婚之后,她就一直在冷战,对自己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冷漠对待。他原本不过是想仗着自己受伤,能够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安慰的温柔话语,不想她却这幅样子。
“你不能走!”
怀中抱着她,异常充实。就仿佛久旱为甘霖之后的舒畅,沙漠中的绿洲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霸道的话语脱口而出,环抱着她的手臂用力收紧。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都伤成这幅样子了,怎么就不能说一句软话了。就你这幅倔脾气,我究竟能够指望你些什么!”
童菡的头紧紧埋在他的怀抱里,可以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的药味。耳边听着他爆发的怒吼,眼眶一热,隐忍良久的泪水终于落下了。
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服,用力拉扯,尽情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他的怀抱不同于林阳给她的温暖,更多的是安心于依赖,让她留念。
“什么叫我没有良心!明明是你总是伤害我,却反过头来指责我,还讲不讲道理!”
戚锦川太阳穴突突跳着,听着她的指责,闭眼深吸一口气。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几乎就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子里面。
他太过贪恋这种感觉了,真不敢象限今后没有她的日子,应该要如何度过。
“我都已经低三下四的和你说话了,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呢?一定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会开心吗?”
“明明就是你的错,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指责我!”
童菡埋在他的怀抱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啜泣。
“你这是明显的恶人先告状,自己做错事不承认,却非要赖在别人的头上!”
戚锦川眉心紧蹙,她声音中的呜咽声很是明显,让他瞬间软化。眼泪将他胸前的衣服浸湿,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他也不去计较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态度了,疼惜的将她揽进怀中,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可以尽快平静下来。
童菡这次发泄的很是彻底,不用再压制自己的感情,可以在心爱的人怀中放肆哭泣。口中不停喊着戚锦川的名字,一声声化作无言的思念与指责,揪得人心疼。
腿部几乎支撑不住站立的姿势,戚锦川稳稳抱着童菡,任由她尽情发泄。腿上打着石膏,随意只能一只腿站着,却还要费心保持平衡,让他很是辛苦。
却没有任何怨言,对他来说,此时此刻,怀中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童菡坐在病床前,顶着核桃一般肿起的眼睛,无措的望着地面。手中的纸巾被她蹂躏的很惨,几乎成为碎渣渣。
真是丢脸死了。刚刚只顾着大声发泄了,没有注意到前来换药的护士。知道听到她一声惊呼,才慢慢缓过神,抬眸不明所以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戚锦川,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护士手脚伶俐的换好药,然后重新打上点滴。“药换好了,家属不要太难过了,病人现在需要静养,请克制自己的情绪!”
听到这句话,童菡的脑袋低得更狠了。下巴紧紧贴着胸口,就像一只缩头乌龟一般,唯唯诺诺哦的。
戚锦川看着她那副自责的样子,无奈轻笑。抬手,眼神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顶。他的菡菡,自然是最善良可爱的。
只不过,虽然很喜欢看她这幅样子,但只要是建立她不舒服的基础上,他都舍不得。
“不要再低头了,和小乌龟一样,凭白让人瞧了好笑。”
“都怪你!”童菡软软糯糯的反击着,她刚才情绪失控,才没有注意到他的一样,可他就这么任由她去,真的是很危险。
若不是护士即使进来,那她岂不是要害他一直这样辛苦吗?
“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