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皓头疼欲裂,耳边传来童菡惊讶的喊声,好看的眉心紧紧皱在一起。 原本烦躁的心情因为她的惊呼声,而更加浓烈。
“不要吵!”
童菡捂着嘴巴,小心的瞟了眼顾司皓,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眉心紧紧皱起。抬手又不敢轻易触碰他,生怕会因为自己的靠近给他带来不适。
“顾总,你还好吧?”
刻意将声音压低,轻声询问着。毕竟大老板的脸色很是难看,她现在的处境,嗯,总体来说也是有些危险的。
顾司皓修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隐藏着眼底的光芒。酒红色的头发因着汗水的缘故,紧紧贴在额头上。
“我很好!而且,好的不能再好了。”
阴沉沉的仿若从牙缝中蹦出来似的,声音僵硬的不像话。他欣长的身子蜷缩在椅座上,略微显得委屈。
“是是,你很好,很好!”
童菡敷衍的说着这句话,手中的方向盘却丝毫不敢有所松懈。这样下去的话,他不会出事才怪!
脚下的刹车犹犹豫豫的踩着,眼睛还要不时的观察着他的情况,童菡表示心里压力很是大,如果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车祸。
迷迷糊糊间,顾司皓听到关门的声音,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却也没有睁开眼睛查看。头难耐的动了一下,随机又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
“呐!赶快把药吃了。”
听到动静,顾司皓眯着眼睛打量着童菡。只见她手中拿着一瓶水喝药,怀中还抱着一瓶牛奶,一脸焦急却又竭力克制的样子。
“不需要!”
冷冷清清的声音脱口而出,虚弱的挥手推开。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手死死捂着胃部,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紧密的粘连在身上,很是难受。
童菡深吸一口气,嘴角轻微上扬。罢了,谁让他是病人,总归是要有些情绪的。她作为一个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姑娘,一定不会和他计较的。
将药掰出来,放在掌心,扭开盖子,不甚温柔的将药一股脑儿的全部灌进去,然后又强行喂他喝水。
“咳咳!……”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是要报复吗?这么粗鲁的喂药,也真亏得她想得出来!
顾司皓狼狈的咳着,心中不停诽谤着童菡。若不是因为他此时身体虚弱,怎么会任由她一个女人将自己整的这般狼狈?
脑海中云起风涌,顿时也顾不得劳什子绅士风度了,毫不客气的开口:
“童菡,你想死吗?”
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声音,童菡笑眯眯的点头。反正被骂几句又不会怎样,她自然也是不在乎的。
从他之前的样子猜测他是犯了胃病,这才急急忙忙额找了家药店买药,本就指着他能够给自己好脸色。
病人嘛!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倍煎熬,她自然是要大度一点儿的。
“这个是所有胃病中最管用的药了,你再稍微忍耐一下,一会儿就会好的。”
顾司皓虚脱的躺在椅子上,胃部聚类的抽搐让他几乎承受不住呻吟声就在嘴边。死死咬着牙关,执拗的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一面。
而且,对方还是自己要算计的对象,就更加不可能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喝那么多的酒,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吗?”
童菡皱眉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忧。原本霍与他总是处处收敛的,也没有任何灌酒的嫌疑。
但貌似在他为自己挡酒之后,就仿佛是在诉说不满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几乎就像是在喝白水一般。
想到这点儿,童菡的心中就仿佛是被打翻了调料一般,五味俱陈。将怀中的热牛奶打开,放到他的手中。
“好了,不要硬撑着了。先喝点儿热牛奶吧!一会儿等到药效发挥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疼了。”
锦川也有严重的胃病,这个药是他用过所有里面最有效的,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牌子的。
顾司皓好看的眉心此刻正紧紧皱在一起,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潮红。原本妖娆的五官,此时此刻越发的触目惊心。
“童菡,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儿!”
“嗯嗯!我会离你远一点儿的,但前提是你将这瓶牛奶喝了。”
童菡敷衍性的点头应着他的话,手中却丝毫不让的举着牛奶,试图趁其不备的时候再强行灌下去。
难道强着强着的事情,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吗?
抬头覆在额头上,顾司皓眯着眼睛警惕的望着童菡。手用力收紧,勉强用力将她推开。因着被灌过一次,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戒备。
而且她又是那副样子,不想歪也是不可能的。
“我的话你难道听不到吗?”
心中发紧,童菡的手死死扒着门,才避免摔倒的下场。一脸后怕的捂着胸口,神色呆滞。
原本对他为自己挡酒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对他有所改观。但被他刚刚那么一推,彻底烟消云散了。
“你把牛奶喝了不就好了吗?既然现在胃痛就不要逞强,否则受苦受累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顾司皓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放置在一旁的手用力收紧。胃部的疼痛已经有所缓和,却仍旧难以让人忍受。
自小家中就教导他,不要轻易再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也使得他刻意逼迫自己去忍受各种各样疼痛。
像今天这样狼狈,倒是头一次,而且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童菡。本来今晚只是出于工作原因考虑,才带她来的,不想霍总的人品却不怎么样。
即便被他挡了回去也丝毫不罢休,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灌酒,看来今后与他合作要千万小心才是!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快点儿把牛奶喝了吧!”
童菡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将心中的不满强行压制下去。她不是恩将仇抱的人,也不会趁人之危的。
“呵!”顾司皓冷冷睨着童菡手中的牛奶,因着刚才的动作而洒了一手。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