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
眉心紧紧皱起,戚锦川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了。 墨色的眸子漆黑一片,深邃的就要将人溺死。
暴怒之后的人,一般都是会陷入诡异的冷静。而他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平日里冷静自持,却一旦触及底线,总是会有不可猜测的事情发生。
“如果你真的担心自取其辱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丑事!”
身子踉跄一下,终究没有维持最后的一点儿尊严,跌坐在地上。丑事两字狠狠抽打在童菡的心房里,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手用力收紧,指甲嵌进掌心,却丝毫不自知。心上的痛苦已经麻木了她的神经,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儿痛意。
“这么久了,难道你才知道我在自取其辱吗?”
她做过的最屈辱的事情,不就是这般卑微的爱着你吗?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牵肠挂肚,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
张爱玲说,爱一个人就会让自己低到尘埃里。而她却连那点儿尘土都不及,甚至没有一点儿自主性。
“呵!”冷笑出声,戚锦川蹲下身子,手放在她的肩颈上用力收紧。清冷的面色没有任何一点儿表情,空洞却又是那般伤人与无形。
“我自然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天生的水性杨花,想尽心机的勾引自己的小叔子还不算,竟然还去勾搭自己的老板,你太太过看得起自己了。
顾司皓长得比女人还要美艳千倍,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难道不觉得难为情吗?”
听着他的话语,童菡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安静的坐在地上,也顾不得此时的狼狈了。双眼放空,不知在望着什么。
整个人瞬间被抽走灵魂,只留下孤零零的躯壳,就像是一直仿真洋娃娃一般。
“怎么?说道你的痛处,觉得难堪了吗?”
戚锦川嘴角噙着抹邪肆的笑容,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看着她带着泪珠的睫毛,薄唇一噏一合,说出这句话。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童菡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有的只是冰冷刺骨的寒意,浸透着她的躯体,将她禁锢其中,挣脱不掉。
“难堪吗?呵!要是严格意义上论起来的话,你和司曼琪的事情才是真正让我难堪的不是吗?”
“童菡,你不要因为恼羞成怒而拉曼琪下水。在你将方案泄露给对手,让戚氏陷入困境的时候,是童菡不顾自身的不变,挺着大肚子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为的就是要抓出内鬼!
而你呢?却和其他男人亲亲我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戚锦川眼睛猩红的看着童菡,大声喊着这句话。心中被愤怒填满,下午的那一幕循环在脑海播放,侵蚀着残留的理智。
童菡身子靠在门板上,嘴角生硬的上扬。之前对他还抱有一些细小的希望的话,那么随着他再次伤人的话语脱口而出,再执拗的意志都是会消退的。
这次的梦终于是要真正醒来了吧?童菡,这一梦就是整整八年,你今后究竟还有几个八年呢?
“戚锦川,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你也再婚了,自然就没有必要再住在一起了。从今天起,起搬出别墅,再也不会碍着你了。”
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起身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微微鞠了一躬,带着浓重的鼻音。
“对于这段时间对你的打扰,我在此向你表示歉意,今后也不会再麻烦你了,再见!”
说完这句话,径直越过戚锦川,缓步走出别墅。整个过程冷静自持,丝毫没有一点儿赌气的样子。脚步缓慢,一如每天上班那般自然。
“轰隆!”一声,天际划过一丝闷响,耀眼的闪电划过,照亮整个黑色的夜景。童菡机械的走着,背部挺的倍儿直,努力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儿尊严。
而另一边,戚锦川站在房间门口,在闪电划过的那一刹那,疾速转身。天空中不时传来阵阵雷鸣声,夹杂着闪电渲染着此时的氛围。
脚下抖动却迟迟没有迈出追随的步伐,而是笔挺的站在原地,身体踉跄一下,恢复正常。手用力收紧,额上青筋暴起。
抬手,用力击打在门板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殷红的血迹沿着指尖低落,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血腥味夹杂着外面雨的清新气息。
童菡垂首安静的走在小路上,磅礴大雨浇在身上,她却不自知。衣服紧紧粘黏在身上,严密贴合,将她平日隐藏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身边一辆辆车子划过,溅起的泥水将她的衣服染脏。
“该死!”顾司皓看着模糊的玻璃低咒一声,发动引擎,打算离开这里。自从送童菡回来,他就一直守在这里。
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竟然让他就这么在这里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顾司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嘴角自嘲的上扬,缓缓吐出这句调侃的话。不经意的一次抬眸,正好看到童菡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平日里她喜欢穿宽松的衣服,人也那般娇小,现在被雨打湿,就更加的瘦弱了。
随手拿起放在车上的雨伞,开门快速走向她。将手中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眉头仿若黏在一起似的。
“下雨了都不知道要带把伞,果然是脑子不够用吗?”
身上陡然间一暖,童菡缓缓抬眸对上顾司皓邪肆的笑容。干涸的泪迹隐隐有要重新复原的冲动,奈何因为淋了雨的关系,除去眼角泛红之外,也看不到她哭泣的痕迹。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司皓嘴角噙着浅笑,绝口不问她为何这个时间出来的问题。将手中的雨伞向着她的方向偏移,堪堪将她头顶的雨滴全部遮住。
“因为某人是在太倒霉了,所以车子半路报废,我修了好久才将车子整理好!”
“时间不早了,顾总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童菡神色淡漠的开口,抬手将衣服脱下,放到他的手中。
“我还有事儿,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