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菡一脸苦大仇深的窝在窗台上,目光无神的望着外面的景色,五味杂陈。双手环着膝盖,埋首其中。
“我现在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现在只要一对上顾司皓,她就浑身不自在,这样下去,还怎么住在一个屋檐下?
顶着一双浓重的熊猫眼站在镜子前,经过一整晚的深思熟虑,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可以!
而且还是要那种速战速决,不拖拉带水的。
疾步跑到房间,将自己的手机翻找出来。拨通了林阳的号码,焦急的等待接通。
“喂!”
沉稳的声线让人瞬间冷却,童菡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和。深吸一口气,嘴角轻扬。说过不想让阳哥哥烦心的,这下又要食言了。
“阳哥哥,是我!”
“我知道!”林阳将病历本交给护士,颔首转身来到楼梯间,神色温柔。特意为她设置的铃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么早就起来了,是有事吗?”
童菡心中一动,越发想要见到林阳。他就像是一个避风港,一个只对童菡开放的怀抱。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她也不想去麻烦她。
自从认识以来,他的责任就是帮自己善后。为此她不仅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倒是有些理所当然了呢!
“我……阳哥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林阳呼吸一滞,脑中空白一片,心跳陡然间加速,使得他的身体几乎负荷不住。踉跄一下,身子重重靠在墙壁上,才稳住身形。
“嘶!”倒吸一口冷气,将口中的呻吟尽数吞入腹中。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在昏暗的楼道中,他却觉得异常闪耀。
“阳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童菡一脸的担忧的问着,心中很是焦急。阳哥哥那般稳重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间这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闭眼深吸一口气,林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嘴角轻扬。虽然后背隐隐作痛,但听到她的声音,便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怎么会有事,刚才不小心碰到一个病人,不要担心!”
说到这里微微一滞,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他之前多次说过要离开,她都不允,这次为何主动提出来呢?
“倒是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离开?还是说,因为什么事情?”
“只是突然想要离开这里而已,阳哥哥你不要担心!”
童菡垂首强颜欢笑,心中却疼痛难忍。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却又那般难以启齿。既然当初选择了隐瞒,就应该瞒的彻底。
“我一直都很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好!”林阳靠在墙壁上,敛眸将眼底的忧伤尽数掩尽。她故作轻松的语气拨动着他的心弦,明明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却依旧配合的应着。
只要她能够开心,他做什么的都甘愿。唯独一点,希望这次离开不再成为泡影,每次希望落空的那种滋味,真的让他难以接受。
“你想要什么时候离开,我好早作安排!”
神色犹豫的望着地面,童菡眉头紧皱,把玩着手指,计算时间。心中虽然很不舍,却终归没有任何办法。
她现在已经做不到心平气和,如果不离开,她怕自己有一天会疯掉,那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一面。
“阳哥哥你安排吧!到时候通知我就好了。”
突然间的欣喜铺天而来,林阳紧紧靠在墙壁上,眼中波光流转。用力握着手机,心跳已然失控。
“好!”
恍惚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出这个字。行动永远比大脑快一步,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那阳哥哥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等你的消息!”
童菡疑惑的扬眉,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阳哥哥那么聪明,一定已经想到了原来吧?
“好!”
林阳已经进入自动回复状态,全然习惯性的对她说好,压根儿就没有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挂掉电话,童菡幽幽叹口气,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抚摸着凸起的小腹,心情很是沉重。
“宝宝,看来这次我们是要真的离开了。”
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嘴角用力上扬,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童菡,打起精神来,不要不开心!不过就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而已,不会有什么不同的。”
“呵!”
一声冷笑传来,童菡转头正对上顾司皓戏谑的眼眸,后背微微发麻。心猛然一紧,竟然有些许紧张。
“顾总,你怎么会站在那里?”
“这里是我家,出现在这里才属于正常的吧?”
顾司皓敛眸轻笑,眼底划过妖艳的光芒,带着点点嗜血。邪魅的面容此时竟显露出诡异,周身气流波动。
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童菡有些害怕这样的顾司皓。明明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感觉那么遥远。
就像是神话故事中深不可测的妖魅,神出鬼没。
“你怎么了?”
“怎么了?”
薄唇轻启,语气悠扬的重复着她的这句话。顾司皓双手插兜,一派悠闲的走进。在距离她半米的距离停下,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
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额头,缓缓滑落至脸颊。童菡怔在原地,被他的动作所震撼,一时竟任由他随意摆弄。
“想要离开了吗?”
轻喃出这句话,语气说是询问,到更像是低喃自语。
反应迟钝的后退一步,童菡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司皓,很是不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妖魅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抬手掩饰性的拢了下碎发,妄图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我已经在这里打扰了这么久,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着要离开!”
“真的?”
顾司皓唇角玩味的上扬,眼眸紧缩童菡,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附耳在她的耳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我当真这般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