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曼琪脸上的泪水，戚锦川眼前一阵恍惚。眼前的人渐渐模糊变成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容，悲伤的神色深深宛如一把凌厉的刀刃，狠狠的刺在了他心上。
鬼使神差的抬手覆上她的脸庞，温柔擦拭着泪痕。如玉的指尖贪婪的划过那人的眉眼，细细摩挲。
“菡菡……”
司曼琪身子猛然间一颤，从他少有的温柔中清醒过来。嘴角冷冷的上扬着，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这般痴傻的深陷其中。这般屈辱的感觉比之前被人那样对待来的越发的猛烈，对她的冲击也越发的深重。
脚下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脸上的泪痕还未曾完全消缺，身子踉跄着站立。
“菡菡吗？呵呵……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早应该想到的。”
眼前的幻想抽离，戚锦川指尖的温度消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司曼琪癫狂的笑容，狠狠刺激着他的耳膜。
手还僵在半空中，指尖的濡湿令他有些许恍惚。呆滞的双眸缓缓移动，渐渐聚焦在司曼琪的脸上。
恍然惊醒，嘴角苦涩上扬。原来，竟然眼中到这种情况了吗？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掷地有声，司曼琪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足以维持端庄，缓缓的狰狞恐怖起来。
一双凤眸此时狠狠的睁大，眼球微微向外突着，猩红的血丝狰狞的布在上面，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对不起？我辛辛苦苦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这三个字吗？戚锦川，你当我司曼琪是什么人？”
“曼琪，你冷静一点儿！”
看着眼前的司曼琪，戚锦川眼神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这样剑拔弩张，即便知道了她曾经做出过那样的事情。
自从知道童菡孩子的死与她有关，他就竭力避免两人的见面。生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
但即便是这样子，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朝着崩溃方向发展。
“我现在已经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我就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现在的心中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长期以来挤压在心头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司曼琪崩溃的看着戚锦川那副淡然的样子，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或者，你的心中只有童菡，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吗？”
她的质问声声落在耳中，戚锦川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神色也有些许的迷茫。
一直走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童菡，但是今天被她这样子直直的说了出来，他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竟然只容得下她一个了呢？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戚锦川，我不是童菡，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变得不知道所云！你快点儿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是不是心心念念的只有童菡？”
司曼琪双手捂着耳朵，不想要听到任何言论，一心想要逼迫他说出心底的话。神色疯狂的看着戚锦川，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即便是圣痕累累，她也要正大光明的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他看着自己都能够叫成那个贱人的名字，这个问题她不能再打马虎眼儿圆过去了。
“你回答我！是不是不管我如何努力，你都不会再爱上我？”
戚锦川站在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司曼琪。她的面目有些扭曲，却依旧执拗的想要他的答案。
沉默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字。
“是！”
“呵呵！”
一个字让司曼琪长久以来的美梦彻底打破，神色绝望的看着一脸清冷的戚锦川，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当事人保持着衣服冷静的心态看着她花招变换，丑态百出，却从不点破，说破，这种耻辱感深深的刺痛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久了，总有一天会断裂，而今天，就是它彻底崩坏的那天。
“我努力这么久，换来的就不过是你口中的一个是字吗？那我和孩子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吗？耻辱吗？”
“曼琪，你冷静下，不要冲动！”戚锦川眉头紧锁，看着她癫狂的样子，胆战心惊。只是这么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那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情况，才导致童菡从楼梯山摔下去了呢？
“冷静？我现在很冷静啊！为什么你要口口声声说要我冷静？”
司曼琪伸手指着戚锦川，唇角上扬。脸色苍白一片，双眼无神，看着空洞可怕。不施粉黛的脸上略显倦容，又越发的张扬疯狂。
“我清楚的知道你爱的是童菡，不是我！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嫌弃我们的孩子，就因为他是一个畸形儿，所以你到现在都不能给他去过名字！
每天对着他，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叫他。你知道那种痛苦吗？心如刀割来形容都是轻的，我可怜的孩子，早知道你出生之后会遭受这种痛苦，当初我就不应该执意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她的言论越来越没有条理性，戚锦川的脸上罩着一层寒冰，生人勿进。伸手牵着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我送你回房！”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一起睡！”
大力挣扎着，司曼琪想要摆脱，却终究因为男女力量悬殊，而不得心愿。头发散落在额前，就仿佛一个发疯的病人一般。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你和童菡明明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看一看我呢？当初我还小，为了自己心中那所谓的梦想，离开了你。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在国外的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知道吗？我每天想你，整晚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