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安看着童菡调笑自己的样子,双手用力握拳,随即缓缓松开。敛眸望着地面,轻轻扬唇。
罢了,只要她还能够有心思来调侃自己,他做一些儿牺牲也不是不可以的。
“虽然这个不是真正的理由,但是被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脸面上确实是有些挂不住啊!”
“实话实说要比你想破头脑好的多!”
毫不留情的戳穿刘子安的谎言,聿鳯冷言冷语的开口,语气冰冷的不像话,却又那般的高高在上,让人寻不到任何一点儿错处。
捂着嘴角,童菡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这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吵架,却又神奇般的默契,这个画面看起来也很和谐。
“我觉得你很没有良心!”
夸着一张脸就那般安静的看着童菡,刘子安的心中莫名间觉得有些悲伤。虽然能够看到她的笑容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在她的眼底却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竭力收回脸上的笑容,童菡故意摆着脸,严肃的看着聿鳯。
“子安哥的借口一直都很烂,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不留情的拆穿!”
听着童菡正义凌然的质问,刘子安只有抽搐着嘴角,没有继续搭话。他真的是疯了才会来这里找虐,又或者他本身就是这样子?
为什么活了二十多年,却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内心的特质呢?
看着刘子安那副颓丧的样子,聿鳯不用刻意猜想都会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抬手轻轻捏了下眉心的位置,轻飘飘的睨了眼童菡。
“你不是有事过来找童菡吗?”
经过他的提醒,刘子安急忙打起精神,笑呵呵的看着童菡。眼角乌青,脸色苍白,看来昨天晚上应该没有睡好吧!
“我们先回家吧!你上一段的治疗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也是时候开始下一阶段了。”
治疗?童菡眉心紧皱,一脸为难的看着刘子安。心中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弥漫开来,记忆的阀门被打开,曾经的记忆全部都用了出来。
她不想要继续那种痛苦的日子,更加不想要看到那些画面。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东西,再也不要继续下去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再做恶梦了,是不是就不用继续治疗了?”
“不行!”
斩钉截铁的拒绝童菡的提议,刘子安脸上俨然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的心中越是抵触这件事情,那就越发能够说明她的在意。虽然他平日里没有任何正形,但好歹也是一个心理医生,自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
“走吧!现在这个点儿回去的话,应该可以赶上林阳的午饭!”
“你其实是想要吃阳哥哥做的午饭吧!”
嘴角狠狠抽搐一下,童菡清潭一声,随即无力的抬头对上刘子安义正言辞的面容,突然间觉得很是头痛。
“那是当然!”
后者则是很不要脸面的应了一句话,差点儿让童菡没有克制住自己真实的情感。双手用力握拳,才忍住了要打他的冲动。
一行三人回到家,嗅到饭菜的香气,忍不住都饥肠辘辘了。刘子安挤开门,率先溜达到厨房的位置,看着林阳忙活的背影,笑的十足狐狸样。
他这个学弟虽然人品有些不敢恭维,但是烧的一手好菜,可真的是令他垂涎良久。这次若不是因为他有事相求,只怕还吃不到的吧!
“林医生可真是勤快,今后若是有哪个女人能够嫁给你的话,一定能会很幸福的啊!”
已有所指的喊出这句话,刘子安的眼眸忍不住飘向了童菡。三年了,两个人一直都这般不温不火的,还真的是令人着急。
童菡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修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一下。将手中的外套随意搭在架子上,挽着袖子来到了厨房。
“阳哥哥,需要我帮忙吗?”
手脚利落的将锅中的才盛到盘子里,林阳面色无异,嘴角依旧是那么浅然的弧度,不张扬不造作,令人心神愉悦。
“洗手吃饭吧!这边都已经忙活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而已!”
“等我们回来?”
疑惑的扬眉,童菡一脸不解的看着林阳。她之前明明要在事务所上班的,若不是因为脸色不好被劝了回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子安得意的扬扬手机,这点儿小事儿他自然是要汇报的啊!再者,若不是为了帮助童菡更好的摆脱掉戚锦川的阴影,他又怎么会把她推向那边去?
虽然是冒了十足十的风险在拼搏,但一旦效果达成,这其中的利弊可不容小觑。最起码,他多了一个称心如意的表妹夫呢!
“回来的路上正好和他聊天,就随口说了一句!”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各自用餐,没有人说话。气氛很是融洽,也不至于尴尬。聿鳯不喜欢嘈杂,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而刘子安又是一个十足的大吃货,看到了好吃的自然是不舍得开口说话。而至于林阳,他的心中很是杂乱,不知道应该要说一些什么。
昨天晚上,差点儿就要暴露了,他当时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声嘶力竭的质问声,只觉得心慌意乱。
童菡无精打采的扒拉着碗中的白米饭,心中乱的要死。又要开始新一阶段的治疗了,那岂不是就要意味着她要将尘封已久的往事全部都放出来?
“一会儿吃完饭,童菡就回房间吧!好久没有进行治疗了,想来你需要一个准备,我不着急,会慢慢等你的!”
好脾气的看着童菡,刘子安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同时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都不肯放下,急忙填满嘴巴,不容许有一点儿的差错。
“可以明天吗?”
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打算,童菡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兮兮的对着刘子安。凡事都是好商量的,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扬起一个甜美灿烂的笑容,刘子安将饭菜咽下去,抬手扯了一张纸巾,甚是斯文的擦拭着嘴角。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