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戚锦川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很是沉重。对于她，真的是越发看不透了。明明可以对他心狠至此，转过身来却又偏偏对戚御菡难舍难分。

她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真的一定要将他逼疯了不成？

陡然间被人询问这句话，童菡表一头雾水。堪堪将目光转移到戚锦川的身上，眉心轻微一扬，带着淡淡的慵懒之色。

昨天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在这里做了许久，身子不免也有些乏味了。

“戚总何出此意？我又不是您的商业竞争对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您的地方，自然没有必要看透我的心思的。

人都道，女人心海底针，更何苦我本身职业的特殊性，如果被人轻易看穿的话，只怕我的这份饭碗儿也就保不住了吧？”

童菡的话语中处处都是自嘲意味，落在戚锦川的耳中就仿佛带着倒刺，狠狠的扎进了耳蜗之中。

抬手无力的揉着眉心，一瞬间气场突变，带着一丝淡然的颓废之感。他既然叱咤风云又如何，却连自己最在乎的人都没有办法追回来，这才是最大的失败。

“你果真要处处与我计较，丝毫不肯让步？”

眉心紧皱，童菡一脸不耐的偏过头，对上戚锦川波澜不惊的眼眸时，心中轻微一颤。这样子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戚锦川，是她不曾见到的，一时之间竟然怔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了。

“你……还好吧？”

良久，她听到自己不确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没有办法去计较这些，因为面前的人展露了平时看不到的一面，还真的是头痛的很。

“你觉得呢？”不答反问，戚锦川眉眼之间浸着淡淡的忧伤。对于她的执着，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一次次的心怀希望，却又生生落空。

或许是在这辈子太过顺风顺水了，有些事自然是要得到一些磨砺的吧！

童菡心惊胆战的看着戚锦川变幻莫测的脸，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没有办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习惯了他的张扬霸道，这样子失去了攻击力，还真的令人没有办法去言辞厉色。

“戚总，请您保持清醒的头脑再与我说话！”

迷离中思绪在硬生生拉扯着，头痛的厉害，却依旧冷静自若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过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还就是他偶尔的失落，怎么就会轻易就混乱了思绪？

思绪停顿，戚锦川怔愣在原地，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眼眸闪烁一下，脾气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已经处于冰点，又和苦于现在去计较这一星半点儿的得失？

“你一定要这般与我针锋相对？”

“你一定要这般分不清楚现实？”

几乎是戚锦川的话音刚落，童菡就情不自禁的追上了一句。原本就不应该有所联系的两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牵扯，若不是因为一件案子，她又何苦与他纠缠不休？

毫不留情的一句话，将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的气氛重新打破。戚锦川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卓然的望着童菡，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抉择。

“爸爸，你回来了啊！”

躺在床上的戚御菡缓缓睁开眼睛，幽幽望着戚锦川。原本他是进入浅眠状态，因为想到自己握着妈妈的手，所以才一直迟迟不肯醒过来。

但是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渐渐偏离了轨道，他自然也就装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盼来的妈妈，怎么能够被爸爸又给气走？

恍然间听到戚御菡的生硬，戚锦川心神闪了一下，敛眸自嘲一笑。连自己年幼的儿子都看出了一丝蛛丝马迹，难道在他的面前你自己竟然这般轻易泄露情绪？

“实在抱歉是我唐突了，还请童律师见谅！”

默然的望着戚锦川，童菡只觉得可笑至极。这人的心思总是这般深沉，即便是生气也总是情绪不外露，令人没有办法相信。

“戚总真会说笑了，既然你都不会与我计较昨天的事情了，我自然是不会再深究了。我这个人性子一向比较直，可能有些事情处理不当，您请多多包涵才是！”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各自打折哈哈，压根儿就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亦或者，斗得时间久了，慢慢也就沉着下来，进行其他的事情了吧！

“时间不早了，事务所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抬手将秀发拢到耳后，童菡得体的颔首微笑，轻声说出了辞行的话语。和戚锦川待在一起，心境总是会不自觉地就偏离了最初的轨道，进入不平衡状态。

害怕因为情绪激动而露出更多的破绽，也避免过多的接触而让之前一些细小的习惯系数暴露的话，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送你！”

戚锦川起身，手中把玩着傲视，根本就没有要询问的意思，直接就给出了答案，令人不容拒绝。

面色一僵，童菡颔首没有拒绝。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苦苦挣扎。一向霸道的戚锦川，如果能够尊重你的意见的话，那还真的是世所罕见！

“那就谢谢戚总了。”

依依不舍的我这童菡的手，戚御菡瘪着嘴，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妈……童阿姨，你明天还来看小菡吗？”

“好！”

无法抗拒那样期盼的眼神，行动先于大脑一步，答应了他的请求。恨不得咬一下自己的舌头，真的不不经过大脑！

“那我明天再来，小菡一定要乖乖听话，赶快把病养好，知道吗？”

“嗯，小菡会乖乖听话的！”

千叮咛万嘱咐，童菡才在戚御菡的目送下离开了病房。对着隔绝的门板轻叹一声，敛去笑容，觉得很是疲累。

还要继续提心吊胆的面对戚锦川，还真的是令人身心疲惫啊！

“麻烦戚总了，真是不好意思！”

“童律师，客气了，是我荣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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