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咕哝,翻了个身,被子跟着掀动,露出了两只细细的脚踝。右脚上,那脚链闪烁着清冷的光辉,一颗颗的碎钻犹如亘古的星辰,在那孤独地停歇着。他眯了眯眼,掀开被子,身子往前探了探,细长的手指,摸上了孤独的脚链。
脚链大概是因为一直都和她贴身相处,所以不若外表一般的冰冷,反而带着一股温热。不知怎么的,他就嘴角一翘,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随后,却又脸色一冷,像是跟自己怄气一般,抓了抓汗湿湿的黑发,瞪着那脚链!
呜鸣声轻轻的响起,声音不高,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很清晰。他收回放在她脚链上的目光,将被子往下一扯,盖住了她的两只因为裸露在外而有些冰冷的小脚。下了床,拿过手机一看,却是短信。他打开看了看,拿着手机走了出来,离床铺远远的,他才拨了电话。
“在哪里?!”他问。
“在门外。”他即刻收了手机,回去找了毛巾,围在了腰间。回头瞄了一眼大床,确认那个小女人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不该露的,他才抬步往房门走去。
门打开了,却只是开了一小半,他堵在那里,没有邀请别人进屋的打算。一直在屋外等候的小段——段起腾立刻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欧阳顾言。他是欧阳顾言的生活秘书,四年前是,四年后一样是。
欧阳顾言打开文件,借着屋子里照射出来的灯光,迅速地拿出文件里面的东西,将那几张纸看了看,上面的总结是非常显目的——经鉴定,两人是亲生父子的概率是99。9%。
欧阳顾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因为这个结果,他不感觉到丝毫的意外。
“这事,没让其他人知道吧?!”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嗯。”欧阳顾言点了点头,将那几张薄薄的纸重新装入了文件袋里。
“小家伙怎么样?!”小段眯眼一笑,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小少爷很好,像你,不吵不闹的。”
不吵不闹!?欧阳顾言扬了扬眉,表示质疑!要真是这样,那之前和晏白珊打电话,在那哼哼唧唧着,又是抱怨、又是撒娇、又是大笑的是哪个?!
小段却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呵呵,真是没想到,一转眼,老大的二儿子也有这么大个了!这要家里的那几个人知道了,肯定得闹翻天了。我想,他们还巴不得你断子绝孙呢!”
欧阳顾言冷眸一闪,低声吩咐:“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透露半个字。”
小段自然称是。
“他睡了?!”“嗯,睡了,通完电话,打了两套拳,就睡了。啊义守在他身边呢。”
“吃的好吗?!”“挺好的,也没闹,给他什么,就吃什么。也没问东问西的,绷着那小脸一直在那坐着,倒是挺逗的。”
说完,瞄了欧阳顾言一眼,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遗传这东西是奇妙的!
欧阳顾言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透露不该透露的,以后直接叫他的名字,别少爷不少爷的,显得过分亲近了。”
“嗯。”欧阳顾言扬扬手,意思让他走人。
段起腾又猛地说道:“对了,今天有人来找晏白珊了。按照你吩咐的,前台声称她外出未归,那两人就留了纸条,哝——”
他说着,从西装裤里掏出了便签纸,递给了欧阳顾言。
上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还留下了手机号码,表示让晏白珊看到纸条之后立刻回电。
“查了吗?!”欧阳顾言问。
?欧阳顾言立刻就哼了一声,扬手,就将手里的纸条给扔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进去收拾一下就出来。”
关门,欧阳顾言回到床边,都恨不得掐死那个在床上睡地无知无觉的女人。四年不主动打听她的消息,却原来跑去嫁人去了,还说什么“喜欢”?!
喜欢?!她的喜欢可真善变,可真廉价啊!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有些事情,在四年前就该有结论的了,不是吗?!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入浴室,就着打火机,将那亲子鉴定的文件给烧毁,然后按下抽水马桶,将灰烬全部冲走。快速洗了个澡之后,他翻出胡乱仍在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整装完毕,他冷酷地走了出去,没再看她一眼。
走出这房间,他又成了运筹帷幄、冷酷强大的欧阳顾言。“把纸条返还给前台,然后再好好地去查查那个光大集团,把晏白珊和那些人的关系做一份报告出来,越详细越好,我要尽快看到!”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入浴室,就着打火机,将那亲子鉴定的文件给烧毁,然后按下抽水马桶,将灰烬全部冲走。快速洗了个澡之后,他翻出胡乱仍在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整装完毕,他冷酷地走了出去,没再看她一眼。
走出这房间,他又成了运筹帷幄、冷酷强大的欧阳顾言。
H市海义区某一栋小别墅内
偌大的大床之上,娇小的孩子就像只小动物一般地蜷缩在被子下面。床铺很大,所以让他看起来很小。月光淡淡地洒在了那张小脸上,让那张脸白的发亮,犹如蓝田玉一般。
幽暗的房间,静悄悄的。
突然之间,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谁?!”突兀地,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沉喝。一个壮硕的男子猛地挺直了身子,双眼如灯炬一般地打在了半开的门口。他本是靠在一边的沙发上,闭着眼,仿佛睡过去的样子,可是一旦有什么轻微的响声,他立刻就惊醒了。这是他作为保镖的天职!尤其,在床上的这个小男孩的身份变得不一样了之后,他就更应该小心翼翼地保护好这个男孩!
“是我!”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别人无法越过去的清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