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丫鬟被踹飞了出去。
齐王妃想要咬牙想要站起来,奈何膝盖磕破了,疼的厉害,而且还渗出了血迹,起了几起,也没有站起来。
齐王爷心疼的弯腰将她小心的扶起来,等她站稳后,侧头,声音里有了杀气:“贵妃娘娘,本王的王妃犯了何错,你要这样对待她?”
当年那场宫变的时候,贺贵妃就已经入宫了,亲眼见证了齐王爷满身是血的攻入皇宫,救下了皇上和太后,至今他那嗜血的摸样贺贵妃也忘不了。
现在感受到了他的生气,贺贵妃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不怕死的强撑着说道:“她见了本妃不行礼,本妃只是让宫人略微教训她一下。”
这话齐王爷明显的不信,道“本王的王妃从来没有做过有失规矩之事,贺贵妃这个借口找的未免太好笑了一些。”
贺贵妃的心虚的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齐王爷的冷声又起:“本王的王妃身体虚弱,就连母后见了也要怜惜几分,你今日这样惩治与她,不过是故意找碴想为涟漪出口气,但是你忘了,本王的王妃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人。”
提起自己的妹妹。贺贵妃忘记了害怕,嘲讽的说道:“王爷还有何脸面提起我的妹妹,她这么多年,一心为你,处处为你考虑,日日为王府操劳,你是如何对待她的,又让她落得了怎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本王和涟漪之间的是是非非,和你一个外人没有关系,她既入了我王府,就是我王府里的人,我怎么处置她是我的事,即使你身为贵妃,也干涉不得。”齐王爷冷冷说道。
贺贵妃的言辞尖锐起来:“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涟漪是我的妹妹,她的事我怎么干涉不了。”
“哦”齐王爷不屑应声,声音里的杀气已经到了顶峰:“贵妃娘娘想怎么干涉,是想下去陪她吗?”
齐王妃挨的他近,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急忙柔声劝道:“王爷,您不必动怒,这是在宫里,万事有母后做主。”
齐王爷的怒气没有消散,怒瞪着贺贵妃,仿佛只要她再敢说一个字,他就敢当场撕碎了她一样。
贺贵妃有了惧意,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太后宫中的管事姑姑领着两名宫女急匆匆的快步走过来,看到齐王爷在齐王妃身边时松了一口气,给贺贵妃、齐王爷见了礼,恭敬说道:“贵妃娘娘,齐王爷,王妃娘娘,太后吩咐让您几位去她宫中一趟。”
贺贵妃的脸变了颜色。她手下的宫里也吓得退回了她的身边。
齐王爷的怒火收起,伸手搀扶住劝慰,柔声询问:“可以走吗?”
管事姑姑先是一愣,随即欣慰的露出一个笑容,夙英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看齐王爷这态度,以后绝对会把她当做心尖上的宝。
齐王妃试探的动了一下,膝盖钻心的疼,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咬牙,想要硬撑着往前走。
管事姑姑这才看到她的罗裙上有点点血迹渗出,大吃一惊,上前搀扶住她的另一侧,急声询问:“王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只迈了一步,齐王妃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站住,摆手:“无碍,缓一下就好。”
管事姑姑看疼的都冒出了冷汗,命令跟随自己过来的一名宫女:“去命人抬一顶软轿来。”
宫女应声,转身快步离去。
贺贵妃忍不住哼了一声,小声说道:“装模作样,也不知道故意装出这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的。”
她的话落,齐王爷回头,眼里冒火。
贺贵妃又后退了一步。
齐王妃感受到了齐王爷的怒气,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防止他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
四名太监很快抬着一顶软轿过来,玲珑和管事姑姑小心地扶着齐王妃坐到了软轿里,跟在轿子两边去太后宫里。齐王爷跟在轿子后面。
看到软轿走出了一段距离,贺贵妃才松了一口气,咬牙上了自己的轿子,心里暗自琢磨一会儿该怎样说才能让太后再治齐王妃的罪。
也不怪乎贺贵妃会这样想,实在是她进宫这么多年了,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平时又不惹什么风波,就连太后也高看她几分。
软轿一直抬到太后宫门口才停下,管事姑姑和玲珑一左一右,小心的把齐王妃从轿子里搀了出来,慢慢的扶着她走进太后宫里。
太后已经在屋里坐着等着了,等几人一进门,看齐王妃的样子,惊讶,问:“你这是怎么了?”
齐王妃示意管事姑姑和玲珑放开自己,强忍着疼痛给太后行了礼:“臣妾见过母后。”
见她只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疼的直皱眉,太后立刻说道:“快拿个软凳给王妃坐下。”
齐王妃谢过,坐在了软凳上。
齐王爷在后面黑着脸给太后见了礼。
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向都是温和有礼,面带微笑的,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摆过脸色给谁看,太后心中纳闷,正要询问她,贺贵妃也进了门,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见了礼。
太后一直对她有好感,语气温和的说道:“平身吧。”
谁知贺贵妃非但没有平身,反而“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眼里也流出泪水,哭诉道:“太后,您老人家要给臣妾做主呀。”
太后吓了一跳,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的地位无可撼动,再一个就是贺贵妃了,这么多年一直得圣宠,连皇后都让她三分,后宫里敢得罪她的人可以说没有,今日这是怎么了?想到此处,收敛了笑意,太后温声问:“何事需要哀家做主?”
贺贵妃的眼泪落下,满腹委屈的说道:“今日齐王妃入宫,正好和臣妾走了个对面,她不但不行礼还纵容丫鬟顶撞于我,我一时气愤,便让宫人教一下她规矩,谁知齐王爷赶来,不问缘由的就要打杀了臣妾。”
贺贵妃这些年太得宠了,表面上虽然依旧平易近人,对谁都和颜悦色,实际上心里早就得意的尾巴翘上了天,得意忘形了,忘了齐王爷是太后的亲儿子,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后宫的女人来说自己儿子的不是。果然,听了贺贵妃的话,太后脸上的神色就不虞了,偏偏贺贵妃忙着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擦眼泪,没看到太后的神色。继续哭诉道:“臣妾这些年在这后宫,恪守本分,就连犯了错的妃嫔都没有重罚过,又怎么会重罚王妃,王爷明显的就是把怨气撒在了我的身上。”
至于什么怨气,她不明说,太后心里也明白,这是暗指贺涟漪的事情。
贺涟漪突然暴病身亡,太后也感到有些蹊跷,正准备哪一日把齐王爷叫进宫里好好的问一番呢,听闻了她的话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明白贺贵妃已经听到了风声,知道贺涟漪是为何死的,才有了这一番话。
贺贵妃今日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太后早就知道了贺涟漪的死因,才敢如此大胆的胡说。
太后听完,轻轻的“哦”了一声,声音里已经有了些许怒意:“不知王爷有何怨气会撒在你的身上?”
“当然是……”听了太后的问话,贺侧妃立即就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时才发觉不妥,又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太后的声音更冷:“当然是什么?贺贵妃怎么不说完?”
贺侧妃也不哭了,脸上的汗滴落下来。
太后又提高了声音逼问了一句:“是什么?”
贺侧妃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正在着急的时候,外面响起宫人的声音:“皇上驾到!”
原来齐王爷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就直接向太后宫中走来,半路碰到了齐王妃,发生了他脚踹宫人的一幕,这一切自然是逃不过宫中人的眼目,立刻就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听闻,觉得事有蹊跷,便放下手中的奏折也来到了太后的宫中。
喊声刚落,皇上就走了进来,众人恭敬行礼。
贺贵妃跪在地上,看到皇上进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满脸委屈的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皇上。”
皇上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给她太后行礼:“皇儿见过母后。”
太后示意他坐在软塌之上,道:“皇上来的正好,贺贵妃状告王妃不懂礼数,不给她行礼,而王爷则把怨气撒在了她的身上,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一句话便交代了三件事情,告诉皇上,不是我罚跪的,而是她自己跪下的,而跪下的理由就是那两个。
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贺贵妃,你所说这些可是属实?”
“禀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谎言,这些我的宫人可以作证。”贺贵妃以为皇上听信了太后的说辞,喜滋滋的回道。
皇上略偏头问齐王爷:“皇弟,贺贵妃说的可是属实?”
齐王爷行礼:“回皇兄,不属实,皇弟看到的时候,贺贵妃已经命人将本王的王妃摁在地上了。”
“还有这等事?”太后不相信的问。
“那是因为王妃不识礼数,不懂规矩,本妃让人教她一下规矩。”贺贵妃辩解。
“笑话!”齐王爷冷哼了一声:“本王的王妃出身于大将军府,什么样的规矩不懂,还由得你来教?”
贺贵妃被噎住。
皇上眯了一下眼睛,声音严厉了些:“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朕说清楚?”
齐王妃欲要开口说话,膝盖却钻心疼的厉害,忍不住晃了一下身体。管事姑姑急忙趁机说道:“太后,皇上,我看王妃的罗裙上有血迹渗出,应该是流血了。”
太后一听,眼睛看向齐王妃的罗裙,果然看到了血迹,立刻命令宫人:“快宣太医进宫,”然后又对管事姑姑说道:“快扶王妃坐在软凳上。”
宫中的女医很快过来,太后让管事姑姑扶着齐王妃去了帷幔后面。
女医小心翼翼撩起王妃的罗裙,王妃青紫流血的膝盖赫然出现在管事姑姑和女医的面前。
管事姑姑没忍住惊呼一声,太后坐不住了,起身来到了帷幔后,看到齐王妃的膝盖也是倒抽了一口气,问女医:“这可如何是好?”
女医将齐王妃膝盖周围的位置都摸着一遍,细细的询问之后,回道:“只是皮外伤,无大碍,敷些治外伤的药,这几天少走路,过几天就好了。”
太后点头,沉着脸色从帷幔后走出来。
齐王爷听了管事姑姑的叫声,要不是碍于皇上在场,早就冲到帷幔后去了。
太后出来,直接喝问道:“贺贵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会伤的如此厉害?”
贺贵妃心虚的眨眨眼,辩解道:“我命宫人们教她规矩,宫人下手可能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