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暇从石碑的背后露出半个脑袋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觉得我自己很正常啊!而且,东君大人不是说你最喜欢美男吗?问世间男子,能够及得上我美的,能有几个?”
说完,还眨了眨自己的丹凤眼。
云九幽:“……”
说句难听的,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君天渊这种应该是帅,慕容卿那种更像是俊,而只有花无暇这样的才应该以美来形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她还是有节操的好吗?
就在云九幽想要开口说自家师父不靠谱的时候,君天渊直接伸手,将云九幽从肩膀揽过,让她背像花无暇,直面自己:“幽儿觉得我们该如何过去?”
云九幽看见那张冷冷清清的脸,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道:“游过去是不可能的。”
她家的醋坛子好可爱。
恩,虽然他不一定是最美的。但是,在她心中,他便是最帅的,最好的。
君天渊道:“也不是不可能,小白银虽然擅火,却也是龙。但是……”
小白银听见君天渊表扬它,尾巴翘的可高了:“爹爹,我游泳可是很厉害的。这一点点距离,我不怕。”
他说着话,手一伸,一根金色的灵力丝线将一只停滞在远处歇息的食腐秃鹰抓了回来。这食腐秃鹰有五阶,身形壮大,比一个常年入还高,与普通秃鹰的样子大致无差别,只是胸腔有一处若隐若现出一道道肋骨,肋骨中间还有蛆虫爬动。
秃鹰大叫,声音很响亮,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云九幽很快就明白了君天渊想要干什么,他是想要让那秃鹰下水试探。
果然,君天渊将那秃鹰扔向了空中。在那空中,它前行不到一米,便如同花无暇一般被硬生生的打落到水中。君天渊驾驭着自己的灵力绳索以将它推送了很远一段距离。那食腐秃鹰一进入水中便显得异常的害怕,不停的扑腾,挣扎,想要飞起来。
可是离开水面不到一米高的距离,几秒就又被打落进水中,反反复复无数次。
两人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异常。
云九幽手腕上的小白银看着海面上的食腐秃鹰道:“爹爹,难道水下是安全的?若是真的可以,我可以带着你们游过去。”
君天渊却道:“再等一会。”
话音刚落,忽然,那秃鹰便直直的沉了下去。那姿态,就好像是被咬中的鱼饵,被海底的大鱼小鱼硬生生的拉下去了一般。
君天渊飞快的抬手,收回那金色的灵力丝线。他反应很快,几乎是那秃鹰被拖下去的时候便拉回。可是在那金色丝线出水的一刻,方才还挣扎扑腾的食腐秃鹰落水的那一般竟然变成了生生白骨,而且是半具白骨。
那只食腐秃鹰除却身上的都被蚕食干净以外,整个身体也已经被扯成两半。
君天渊道:“幽儿,你用你的异瞳好好看看这海底有什么东西。”
云九幽早在发现那食腐秃鹰有异常的时候便开启了异瞳。异瞳将里面的东西速度变慢,也看得清晰无比:“像是鲛人,却不同。她们也是上半身是人,长着鱼尾。可是头上没有头发,脸上覆盖着一些红黑色的鳞片鳞片,手中握着一柄钢叉。而且口中生着密密麻麻几层尖锐的獠牙,如同鲨鱼一般。”
那些东西速度快的无法想象,方才就是好几只一起游过来,几乎顷刻之间就将这只食腐秃鹰啃成了白骨。
在风鸾大陆也有半人半鱼的鲛人,是一种妖兽,但是那种鲛人攻击性不强,以魅音之术见长。
且外形俊美,有点像是童话里的美人鱼。
即便是吃东西,也是优雅好看的。他们会蛊惑人,将人拉入水中,但是那都是出于恶作剧一般的情况,不会恶意伤人性命,甚至是吃人。他们甚至是食草的妖兽,以海草和海中的植物为食。
可这个,明显不一样。
外形可怖,凶残无比。
这里的妖兽与风鸾大陆都有一丝相近,却又不同,就好像是被什么感染腐化了一般。
花无暇道:“恶神鲛人,也不是恶神鲛人。”
他此刻已经从石碑后面出来,换了一身衣裳,就连头发都好像是精心打理过一样。
云九幽道:“什么意思?”
是又不是……
花无暇看着平静的海:“恶神鲛人就是鲛人,只不过是一种变种。但是,他们与你所说的外形描述有些相似,却又不太一样。你方才说那恶神鲛人脸上的鳞片是红黑色的?”
云九幽点头。
花无暇那双精致的凤眸之中出现了难得一见的郑重:“这海里的恶神鲛人应该是被魔化了。包括之前的魑魅,应该也是被魔化了。”
恶神鲛人与普通鲛人的差别有两个。
一个是攻击方式不同,一个是外形不同。
恶神鲛人虽然听起来似乎挺厉害,但其实不然。恶神,不是恶毒的天神,而是遭到神遗弃厌恶的意思。他们被惩罚,所以丧失了美丽的外表,更是丧失了他们最引以为傲可以魅惑人心的能力。他们在水中以手中的鱼叉捕食鱼虾蟹,丑陋而弱小。
可是,方才云九幽看见的那东西,竟然能硬生生的将一只五阶的食腐秃鹰火速的啃咬到只剩下半具白骨,那边足以证明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恶神鲛人,而是魔化的恶神鲛人。
云九幽看向水中:“魔化?”
那异瞳之下,数不清的鲛人正在涌动,看上去十分可怖。
仿佛只要一掉下去,就会更快被他们啃食的只剩骨头。
花无暇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好,我方才爬起来的够快。”
云九幽:“……”
方便他虽然摔的一身水,但是其实掉落的地方很浅,那恶神鲛人应该不会靠近岸边才是。
君天渊冷冷的道:“我倒是希望你爬起来慢点。”
花无暇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君天渊淡然:“彼此彼此。”
他欠他的,还多。若不是最近的事情多,他又钻研旁门左道,那就不是怼死他那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