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方才的举动,一心想要去看看许千言到底要对她说什么,就快步往前去了。走了几步发现君天渊没有跟上来,回头冲他招了招手:“君天渊,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来啊!”
君天渊皱了皱眉跟上了。
云九幽有异瞳,自然省了不少事。
看到许千言约的地方没有人之后,便转到内室去找他。
只是,内室的场景让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许千芙躺在床上,许千言守在她的身边,不远处的地方有很多站着睡着的护卫。他们二人都受了伤。许千言的后背全部都是血,靠在床榻边上。许千芙的双脚被铁锁链绑缚着,那尖锐的刺将那纤细的脚踝拉扯的血肉模糊。
云九幽看向君天渊:“能不能让许千言醒来?”
许千芙远远没有许千言来的镇定,若是看到他们难免惊讶。她脚上的脚镣没有解除,那锋利的倒刺还刺在皮肉之中,只要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所以还不如这般安静的沉睡着,能够减轻一些痛苦。
君天渊微微抬手,那原本刺在许千言头上的针消失了。
许千言却依旧没有醒来。
云九幽看向君天渊。
君天渊皱眉,冷傲的看着趴在许千芙身边的道:“他没醒来是他自己身体的问题。”
云九幽瞬间便明白了,上前,想要仔细查看一番。
君天渊却抢先了一步,将那躺在地上的许千言一把提了起来,犹如拧着一只什么小动物一般。#@$&
云九幽惊:“你做什么?”
君天渊道:“这种小问题就不需要你来治疗了。”
说罢,手凭空一抓,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拇指一按,瓶盖便被单手打开。微微倾斜,将一颗红色的丹药喂入了他的口中。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却显得异常的野蛮粗暴。
喂完丹药又毫不迟疑的扔了回去,放在了方才他靠着的床榻边上。%&(&
云九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想气还是想笑:“……”
果然师父还是很有眼力的,收了她做徒弟,而不是自己的这个亲侄子。但是,他吃醋的样子,也确实有些可爱。
那是一颗固本培元丹,上品,在风鸾大陆也算是一颗不凡的疗伤丹药了。吃下之后,许千言后背的伤慢慢的开始愈合,脸色也好了几分。
她准备开口,想要再调侃君天渊两句的,却听见一声虚弱且惊讶的声音。
“云小姐。”
许千言醒了,此刻正看着二人。
云九幽和君天渊也第一时间看向了他。云九幽眸中带笑,淡定无比:“大祭司,你醒了。”
许千言看着云九幽十分表情有些难明,但是在看见周围那些被莫名其妙定住的人更加惊讶:“云小姐,他们……怎么了?”
云九幽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淡淡道:“进来之前给他们下了毒,让他们睡着了。”
君天渊的实力,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才好,捏在手里算是一张王牌,尤其是是眼前这个还不能肯定是敌是友的人。索性,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神医莫问的徒弟,那不如直接说是自己下毒了。
许千言有些惊讶,看着那站着睡着的人半信半疑:“下毒?”
什么样的毒能够这样,而且……这么多的侍卫,在同一时间都被下毒了?
不过,神医莫问是谁,兴许就是有这般神奇的毒呢?
很快,他就注意到躺在身边的许千芙,连忙道:“云小姐,这毒可有什么副作用,我妹妹是否也中毒了?”
千芙受的伤十分痛苦,但是却并不凶险。按理说,疼痛之时人的睡眠本就不会特别沉,他们这般说话,她早应该醒来了,可是竟然一直没醒。
云九幽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这毒只要有解药,就不会有事。”
许千言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还请云小姐赐药给舍妹,千芙她,是无辜的。”
说道这里,又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妹妹。想到她执意带上那锁链之时的表情,心里一阵疼痛。
云九幽看着他道:“给你妹妹解药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好好回答我说的话,我自然会给她解毒。”
让他以为她手上有掌握她妹妹性命的毒,至少可以保证他的话的真实性,虽然她也不觉得他会骗她。
许千言沉稳异常,虽然只是一个少年,却觉得他的心性比自己的哥哥还要成熟:“今日云小姐既然来了,想必是看到千言留下的纸条。既然千言请云小姐前来,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小姐随意问便是。”
今日慕容书下令让宫女搜索那锦囊里的干花之时,他几乎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却没想到,那干花中什么都没有找出,这便足以证明干花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之后他悄悄问了千芙,这才知道千芙今日遇上了云九幽,并且云九幽还救了她。
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他越发惊奇,她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将纸条取走,而让那些跟着千芙的人没有找到一丝的证据。
要知道,若是今日没有拿走锦囊里的东西,等待他和千芙的下场恐怕只有死。可若是她直接拿走那锦囊,慕容书心生疑窦,即便是没有证据,恐怕今日不会这般轻易的饶过千芙。
他要用他,现在自然是不会杀了他。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千芙受到更重的惩罚。
不管怎么样,她今日所做,就是对他们而言最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感激她。
云九幽看他这般坦然,便直接问道:“你写那书信是想要给我,还是慕容卿。”
许千言道:“我原本是打算给太子殿下。”
他说的是实话。
千芙不能出宫,所以遇上太子殿下的概率更大,而且,他曾经觉得只有太子殿下才有这个实力前来。
现在看来……
许千言看向了云九幽身边的君天渊。
这个男子,明明长得恍若天神,让人一眼便难以忘记,甚至心惊胆战。可是,就是这般的一个人,若是不屏气凝神的去看,他身上的气息仿佛会让你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这是要多么高深的修为,才能这般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的所有气息都敛藏起来。
他看着君天渊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继而道:“其实我找太子殿下来,说的也不是殿下一人之事,说的便是殿下与云小姐两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