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被君天渊捏住了手腕,只觉得手腕被一个大铁钳夹住,生疼。看了一眼还在浴桶中的容卿,不满的说道:“喂,君天渊,你带我去哪,我还没有给他做完第一个阶段的炼体呢!”
君天渊眼神一凛:“回客栈。”
云九幽无语。
这人怎么永远这般霸道不讲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浴桶中的容卿轻轻一跃,从浴桶中飞身而出,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披风披在身上走向前来:“这位公子,陆小姐是我的客人。即便你修为再高,非她自己的意愿,我也不可能让你在我眼前将她带走。”
君天渊抬眉看向他,寒霜一般的眼睛波澜不惊:“别逼我动手杀了你。”
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十分明显的杀意。
容卿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固执的站在他们二人之前。
“陆姑娘并不愿意。”
这男子身上强大的威压让他身体里的灵根再次动荡起来,一阵阵刺痛从腹部传来,血气翻涌,但是那双明润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与退缩。
君天渊看向云九幽,又看向眼前的男子,冷意更甚,杀意骤升。
云九幽当然知道君天渊的脾气,就在他手动的前一刻忙站了出来,挡在了容卿的面前。他要是发起飙来,说不准真的直接动手杀了容卿。
“那啥,君天渊,你上次突然离开,这次又突然回来,定然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对吧?”
说罢,看向容卿,对他挥手,好似作别。
“那个,卿公子啊,这个君公子其实是我师父的侄子,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兄。他呢,脾气不大好,还请见谅。”
云九幽解释道,看向容卿,一脸歉意。
“今日突然来找我,可能是师父有事情要交代吧,不然今日就先这样吧。炼体之事,本就不敢操之过急,这药浴我也已经替你调好了。你待会再在这兽血桶里泡两个时辰,第一阶段也就算完成,只要你不妄动灵力,就不会造成身体的损伤。”
容卿听见云九幽这般说,眸光迟疑了一下,继而点头:“原来是神医大人的侄子,倒是在下无礼了。”
君天渊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拿着云九幽就往外走。
云九幽顺势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直接往容卿怀里丢:“那个,卿公子,下次再见,再见。”
容卿接住了白色的小瓷瓶,上面用贴着一张小标签,上面写着:“玉肤膏”。
月影也随着云九幽和君天渊走了,只留下容卿和他的护卫。
秦霜走了过来:“主上,这位君公子,好强。”
容卿看向消失的人影,明润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确实如此。”
秦霜看了一眼浴桶,又看了一眼自家主上:“主上,那陆姑娘说你还要在泡两个时辰。”
“恩。”
容卿抬眸,将衣裳褪去,又进入浴桶中。
灵气运转,方才的那种疼痛再次袭来,竟然比方才她在的时候,更痛。
原来,分心真的能够减轻疼痛。
想起那温暖的手指,细细的揉过他的肩,顿时觉得这浴桶中的寒意更甚。
“陆绮月。”
陆绮月,陆绮星,云九幽。
她的话,让他验证了他的另外一个猜想。
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如果一定要,他现在想要她。
秦霜满眼担忧:“主上,可还好?”
容卿点头:“无碍。你去帮我调查一下,云九幽和陆绮月的关系,遍寻陆家,势必找到证据。”
秦霜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知道为何,主上今日,似乎有点开心。
虽然他每日都在笑,但似乎只有今日,他是真的有些开心。
是因为……那个陆绮月姑娘吗?
另外一边,君天渊几乎是一路拉扯云九幽走到了客栈,直接带进了房间。
一进门,就将她往床榻的方向一扔,满脸寒霜的看着她。
“君天渊,你干什么?突然跑了,又突然回来,现在又发什么大少爷脾气呢?”
云九幽的手腕终于被松开了,那原本纤细的手腕,红肿一片,甚至快有之前两倍粗。软组织挫伤,轻微骨裂,的亏她原本忍痛的本事就不同于常人,要是寻常女子早就叽哇乱叫,不知道哭成哪般了。
君天渊看见她扬起的手腕,衣袖下的手虚空握了一下:“他是谁?”
云九幽吹了吹自己的手腕,轻轻的揉了一下:“谁是谁?”
君天渊挑眉:“那个坐在浴桶里的男人。”
云九幽坦言:“就是地下赌坊的老板。”
君天渊似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就是上次给你衣服穿的那个人?”
云九幽点头:“对啊!上次他帮了我,这次我帮帮他,礼尚往来罢了。”
君天渊沉默了片刻,继而说出了一串话:“我看并不尽然,那男子看上去的确有三分颜色,莫不是你对他起了色心,才找了这个一个粗陋的借口。”
云九幽甚少听见君天渊说这么长一句话,往日都是言简意赅。
但是这话,怎么感觉,味道有点不对?可有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恩,是了。是君天渊将她硬生生说成了一个对容卿见色起意,图谋不轨的色狼!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君天渊不答,眉角轻微上挑,意思非常明白。
在他眼里,他就是。
好吧,她确实曾经有意或者是无意中,不小心占了他的便宜。
但是,他也都讨回来,何必将她说的好像但凡看到有姿色的男子就会发花痴的“女银魔”!
云九幽无奈的说道:“真的只是因为他病了,你要知道,这年头碰上个有病有有钱的,不容易。上次在赌坊就答应了替他治病,他会支付我大量的诊金。约定了今日去,自然是要做到的。”
“有钱又有病?”
君天渊重复了她话语中的几个字。
云九幽点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向君天渊,尽量让眼睛中的神色看上去更加诚恳。
她是真的治病救人,而不是为色所迷,图谋不轨。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很是无聊。
她为何要向他解释?他跟她有没有什么必须解释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红眸微转带着一丝张扬与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