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有没有问过别人,听听人家内心深处想要的是什么。倘若弟妹想要的是追随,十三弟却一意孤行,不让她一同前往,那是在折磨她的心灵。”若音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地劝说。
“那也比她去了那后,万一没了性命要好。况且,要是没了命,又何来追随。”四爷冷冷地回。
“爷听说过殉情吧,可能在爷的眼里,那些那男男女女为了爱而牺牲性命,听起来可笑而荒唐。可每个人一生中想要的都不一样,有些人她就是因爱人生,我们不是她们,没有办法代替别人去做什么,只能看她们自己。”
听到这话,四爷倒是没有反驳。
他沉默了一会,恨得牙痒痒地道:“还说你是来解闷的,爷看你就是过来添堵的。”
“什么呀,这三伏天,咱们在屋子里都热得不行。人家弟妹在外头都站了大半天,快要中暑了。不把她叫进来,万一病出个好歹,咱心里过意的去吗。”
说着,她朝男人娇嗔地瞪了一眼,小声嘀咕道:“再说了,我的心可没爷的心硬......”
“爷要是知道你这样,早该防住你!”四爷大力地捻了下佛珠,问道:“那她现在人在哪?”
“她就在外头候着呢!”若音一个高兴,就给说出来了。
可对上四爷那双冰冷的墨瞳时,又弱弱地道:“我只是让她在外头候着,没别的意思。”
“叫进来吧。”男人颇拿她没办法。
不多时,苏培盛就把兆佳氏带进了书房。
兆佳氏进来了,照着看起来似乎很狼狈。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人又满头大汗,脸红通通的。
“听福晋说,你想跟十三弟一起去宁古塔?”四爷问。
兆佳氏点了点头,就直直跪在了书房里,“四爷,我也不知道十三爷犯了什么错,惹得万岁爷这么生气,我问他也不说,只说过几日便要去宁古塔了。我想跟着去,他说万岁爷只准他一人去,不让带奴才和女眷。”
说着,她低头抹了抹泪,道:“所以我想来求求你,看能不能帮忙去万岁爷那儿求情,让我跟着他去宁古塔,也好有个照应。”
“弟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不带跪着说话的啊。”若音上前,亲自扶起了兆佳氏,让她在屋里坐下。
要说十三福晋想要救十三爷,那还真有点难办。
可她泪眼汪汪的,只说想跟着十三爷,若音就不信四爷忍心不帮忙。
只见四爷则正色道:“十三弟不在府上,你应当管好府中上下,等有合适的时机,爷再去求皇阿玛,看能不能把他召回京城。”
其实他知道这个机会渺茫,一切都得他自己努力才行。
哪知十三福晋摇摇头,痴心地道:“与十三爷在一起的日子,那才叫日子,否则都只是虚无。府上那么大,没有他,才显得更孤独,那我当这个福晋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话,若音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动容。
皇室里的联姻,大多都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还不是荣华富贵可以一起享受。
大难临头还不是各自飞。
虽说真正遇难了,她们想飞也飞不了,但总归是替自个着想的。
像十三爷这种情况,换成旁的阿哥福晋,只怕是躲得远远的,巴不得康熙不让十三爷带人呢。
哪会像十三福晋这样,明明可以在京城呆着,也知道宁古塔艰苦,又没有奴才伺候,却还要一意孤行跟着去。
这种感情才最难得,妥妥的真爱了。
“可十三弟早就跟爷说过了,让爷和福晋在京城帮衬你。你这样执着,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四爷道。
“我知道。”兆佳氏红着眼眶,哽咽道:“可是我害怕,怕那里环境恶劣,怕他......”
说着到这里,她顿了顿,“我就想一直陪在他身边,替他洗衣做饭,他好,我便陪着他。哪怕我俩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彼此也能在身边陪伴,况且,他的腿脚本就有些风湿,去了那么寒苦的地方,若是没人伺候,我真的好怕好怕啊......”
“妇人之仁,尽说些晦气话。”四爷面色一沉,语气严厉。
见状,若音在心中暗骂四爷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人家十三福晋的话,听得她都要哭了。
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怕十三爷死在了宁古塔么。
所以兆佳氏才想跟在十三爷身边,哪怕十三爷只剩一口气,总归有她在身边。
即便是她兆佳氏先撑不下去,有十三爷在身边,人家也是乐意的。
可四爷听了这种话,非但不感动,还在这指责人说错了话。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若音只好柔声道:“弟妹,既然你也知道,此番去宁古塔如同去了黄泉之路,那你为何还如此执着。”
其实,她早就明白十三福晋的心意了。
只是想把十三福晋的话套出来给四爷听罢了。
只见兆佳氏缓了缓情绪,回道:“十三爷是我的命,哪怕宁古塔日子再艰难,我也陪他一起走,即便从此人山人海,不再归来......”
说完这句话,她便哭成了泪人儿。
四爷最讨厌女人哭了,只福晋在他面前哭,他就不讨厌。
如今见兆佳氏哭成这样,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道:“行了,你对十三的情谊,爷看在眼里。等会爷想想办法,让人去找皇阿玛说情,至于事情成不成,看得看情况。”
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亲自跟皇阿玛讲情。
只能通过旁人去说情,看能不能管用了。
“好,谢谢四爷。”兆佳氏一面抹泪,一面行礼谢过。
到了十三爷离京那一日,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京城开往宁古塔方向。
马车前面,一个侍卫充当着车夫。
周围好些个练家子,骑着马儿在周围护着。
而那些练家子,便是康熙派的八旗护军参领,加起来有数十人。
只不过,马车里头,只有一个穿着浅绿色锦袍的少年。
他看起来有些孤清,时常挂在嘴边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离开这座城,他便不必带着违心的笑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刚柔并济的女声:“麻烦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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