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能狂怒(1 / 1)

作为首相的罗伯特·皮尔十分不解,两个成熟的外交家怎么干出这么有失水准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得知详情时甚至在开战与和平之间犹豫了一秒钟,最后选择了将那封写给维多利亚女王的信件直接撕毁。

“欧洲大陆上的人全都是怪胎!”

罗伯特·皮尔有点愤怒,起初他看到教皇炮轰那些天主教国家还觉得这个人不错,至少可以利用。

然而此时罗伯特·皮尔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这种疯子要真让他得逞了,说不定会再搞一次十字军远征。

罗伯特·皮尔摇了摇头挥散脑中的景象,接连不断的天灾和越来越多的国际挑战让英国的经济增速明显放缓。

在巴西南部、阿尔巴尼亚东南沿海,以及印度次大陆上的战争不断消耗着英国的财力。

其实这些战争最初的目的是转嫁国内矛盾,同时用战争来刺激经济。

然而这些操作都失败了,尤其是锡克战争期间阿富汗人的突然进攻,再加上次大陆上全面的起义,现在正将英国拖入更加深邃的深渊之中。

英国这次耗资巨大的军事行动,除了征服了锡克帝国以外就没有更多收获。

而这个被征服的帝国显然已经腐朽了,他的人民和土地完全榨不出一点油水,同时由于宗教和文化的影响让锡克人的反抗意志特别强。

亨利·哈丁爵士觉得至少需要留下五万部队才能保持当地的稳定,因为锡克帝国靠近喀布尔山口,这是阿富汗人入侵印度的必经之路。

英国国内讨论了一下彻底征服阿富汗的可行性,但是却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

主要理由有几点:

第一,第一次英阿战争没过去几年,喀布尔大撤退的血腥惨剧还历历在目,再次发动入侵阿富汗的战争必须要做好承担失败后果的准备。

两万多人的远征军,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位军医。

第二,打败阿富汗人并不难,但是如果保持占领却很难,如果再被游牧民收保护费,那么这就不是侵略战争,而是扶贫。

英国人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拉一个打一个,利用自己的海上优势快速出击,快速补给。

但身处内陆的阿富汗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军队规模太小则很难实现全面占领,并且过于分散的部队会被游牧民分而歼之。

但是军队规模太大补给又很难维系,想要维持大军补给就需要调动更多的人力物力,两项成本会因此螺旋上升。

修筑铁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印度次大陆上还没有铁路,而且钢铁生产效率过低,先进的机械设备更是要从本土运来。

同时整个铁路的长度将会达到惊人的3000公里,这期间要穿过大量复杂的地形,尤其是山地和沙漠,这些都是英国铁路公司的盲区。

整个铁路的造价预计在六千万英镑以上,而且由于经济价值的不确定性,不会有人为其买单,前期需要政府单方面预付建设资金。

在修建期间还要考虑到各种自然灾害和可能发生的起义和战争,这么算下来这条铁路就是个无底洞。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英国的人才真不少,亨利·哈丁爵士坚持要修建印度铁路,罗伯特·皮尔居然顶着国内巨大的压力同意了。

两者的理由不同,前者是从军事角度考虑,虽然不能直接修建到阿富汗的铁路,但是却可以先修印度次大陆上的铁路,等到英国有实力时再解决阿富汗问题。

后者考虑的则是经济和政治,铁路就像国家的血脉一样,想要把印度次大陆牢牢控制在手里铁路不可或缺。

不过仅仅是有态度还不够,帕麦斯顿利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了一些印度的商人和王公,这些人各自出于不同的目的愿意出资修建印度铁路。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修建的是吊死自己的绞刑架。

在得到了资金的注入之后印度铁路正式立项,不过弗兰茨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当第印度一条铁路通车时已经是1858年了。

至于这十二年间,英国人和印度人究竟干了些什么,弗兰茨不用想也知道。

或许此时的人们怀着一腔热血,然而他们却无法保证后来者也是如此,当诱惑足够大时通常意义上的道德、信仰,甚至法律都很难再束缚住人的思想和行为。

爱尔兰岛。

此时正在经历着历史上最大的饥荒,但绿宝石岛依旧郁郁葱葱,甚至出口的粮食屡创新高。

码头上一箱箱的谷物,成群的牛羊从爱尔兰离开,换来的是精美的丝绸衣服和葡萄酒。

弗兰茨并没有看到走投无路的爱尔兰人拿起武器去夺回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粮食,他只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站在码头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这是我们的食物!这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这是我们活下去的依靠!

你们凭什么拿走我们的粮食?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忍受饥饿?难道我们不是英国人吗?”

但没人驻足,更无人理睬,却也无人驱逐。

在弗兰茨的下一层,次等舱的走廊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先生,您笑什么?”

弗兰茨礼貌地问道,不过没有人回答。

下层依然是欢声笑语指指点点,波尔多一手扶住栏杆就要跳下去和对方理论理论,不过被弗兰茨拦住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弗兰茨的话不再客气,甚至还带着几分愠怒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由于声音很大,所以次等舱的乘客们纷纷回头,有人口里还带着脏话。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是头等舱的人在问话,这些人立刻换了一副态度,骂人的闭上了嘴悄悄躲起来,之前那些怒目而视寻人的家伙,此时都和颜悦色地摘下帽子行礼。

“早安,先生。打扰到您让我感到万分抱歉,不过这都要怪那个爱尔兰人。

奥康奈尔那个家伙居然说他是英国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爱尔兰人不是英国人吗?他们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吗?”

一旁的拉克希米·葩依抢着问道,下面的那个英国人一听到这一股咖喱味的英语立刻变了脸色反问道。

“难道印第安人也是美国人吗?你家里有蟑螂、老鼠没有一脚踩死,他们不该对你感恩戴德吗?凭什么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