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在回到三人居住的酒肆之后,便是让店家送来了不少酒。
一个人便开始独自狂饮。
阮籍与阮咸回来看到后,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遇到这样的事,喝些酒怕是心里会好受一些吧。
因而便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刘伶独自饮酒。
阮籍也是觉得刘伶这样便还算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有些人在遇到人生打击之后,便会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这也是阮籍等人不想见到的。
然而现在的刘伶不过就是喝喝酒而已,并没有看出其有什么反常的样子。
这倒是让一直担心的二人稍稍缓解了一些。
就在阮籍阮咸觉得一切都会在刘伶大醉之后,便是都会烟消云散的时候。
袁谭却是在此刻赶来。
袁谭一进门便是高呼二人名字,言语之中却是带着几分兴喜。
阮籍一听到袁谭的声音便知坏了。
此刻的刘伶心中指不定有多怨恨袁谭呢。
然而此刻的袁谭却是亲自送上门来,这刘伶还不因此犯下什么忌讳之事吗?
毕竟刘伶年轻,不知轻重,怕是此间定要得罪袁谭,到时候导致自己的性命堪忧。
随即阮籍也是看向刘伶。
刘伶在听到袁谭的声音之后,便是与阮籍所想的一样,此刻眼神之中的空洞也是瞬间充满了恨意。
随即将手中的酒壶向着窗外一丢,便是气势汹汹的准备去找袁谭要个说法。
阮籍见刘伶的这个神态,便是赶忙上前将其拽住。
“伯伦你想做什么?”阮籍也是问道。
刘伶此刻也是略带怒意的说道:“自然要问问咱家齐王大人,看看其究竟存着什么心态,竟然让我名落榜单。”
阮籍一听便知刘伶现在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怕是定然会做出一些胆大妄为的举动。
随即也是劝道:“你既知显思身份,断不可违背礼法。”
阮籍本意是想让刘伶注意自己的举止,莫要惹恼袁谭,毕竟二人身份有异,刘伶若是过于失礼。
谁知袁谭能够忍其几时。
倒是袁谭真要动怒,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能救的了刘伶。
但是现在的刘伶那里还能分的清好坏是非。
阮籍的一番好意,也是让刘伶错认为其已然站在了袁谭那边。
刘伶便是阮籍冷言相对:“看来这齐王给的功名,倒是将一向自命清高的嗣宗给收买了啊!也好,反正今后我等便已然不是一路人,那今日便在此割袍断义,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也是用力将衣角一侧撕下,便是扔给阮籍。
阮咸见之,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现到如此地步,便喝道:“伯伦,你这是做什么?”
刘伶冷笑道:“你觉得呢?”
也正是此刻,袁谭便是走了过来,见三人都在,也是兴喜的说道:“几位倒是好大的架子,今日接领任令便是谁都不去,倒是还要劳烦我亲自跑一趟。”
刘伶见袁谭到了,也是冷漠的说道:“又不是我劳烦齐王您大驾,莫要将我携带上。”
说完也是一甩衣袖,便是背对袁谭。
袁谭一时也是有些纳闷,怎么这刘伶如此大的气性。
随即也是看向阮籍阮咸二人,只见二人面色也是极为不好。
便以为是三人闹了什么矛盾。
便也想着当个和事老,帮他们处理一下。
“你看看,伯伦你又何必这么大气性呢,诸位皆是密友,又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明白,将其解决呢?”
阮籍阮咸二人一听,便是面露苦色,心中便是想到:“好嘛,这显思竟然自己都不知伯伦生气,便是因为他呀!”
这二人便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袁谭说明此事,刘伶此刻倒是更加气愤了。
本来是一句劝和的话,到了刘伶耳中倒是极为刺耳,随即便道:“若是如此,那今日在下倒是想要请教一下齐王大人了,不知齐王大人可还曾当我为友?”
袁谭此刻也是觉得诧异,便道:“伯伦这话何意?吾等相处已有一年有余,难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刘伶随即也是道:“是啊!此前我也以为我是看的出的,但却不知竟是被猪油蒙了心,走眼了。”
袁谭越听越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此刻也是明显的感觉到,这刘伶的怒气倒是因为他而起。
这倒是让袁谭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伯约可是因我而怒吗?这究竟是为何啊?”
刘伶见袁谭到现在还在装傻充楞,便再也憋不住了,对着袁谭便是一顿骂道:“尔等忘恩负义之人,当日我等为了你这科举可算是跑断了腿,然而待事成之后,你却做出这等过河拆桥之事,竟然……”
说到这里,刘伶也是有些怒到极致,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
袁谭一听,便道:“这从何说起,当日我便问道你们得此大功,要何赏赐,但尔等便是推脱再三,便只想靠自己能力去争取,这又怎么是我的过错了?”
刘伶见袁谭说起当日之事,一时也是有些哑口无言,当时还是自己主动提出要参与科举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取功名的。
现在自己落榜却是将一切罪过都推到了袁谭的身上。
刘伶也是想明白了貌似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但是即便自己知道这错都在自己身上,可又有谁能真做到将过错都挂在自己身上呢?
随即刘伶此刻便也不再看向袁谭,期间怒意却也未消减半分。
阮籍见袁谭将此事点明,想来刘伶怕是也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便赶忙说道:“显思,不,齐王,可否将我的功名也就此罢去吧。”
阮咸见阮籍此刻主动放弃功名,便是明白这怕是也是要让刘伶好受一些,便也附和道:“还有在下的,劳烦齐王了。”
袁谭这可就更迷糊了,怎么着,都当这功名之事是儿戏啊!
说考就去考,说不干就甩手了。
以后若是都像他们这样,那天下岂不乱套了。
袁谭此刻的心中也是颇有些怒意。
但念在他们这一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袁谭也不愿意不明所以的便对他们发怒,便将心头怒火压下,和颜悦色的问道:“二位究竟是何事啊?可否详说一下,不然袁某怎么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