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伶便是在众人之中较为突出,毕竟他放的最开。
此间将他们在这一路游玩所见所闻皆数讲来。
每逢趣事,刘伶甚至都要手舞足蹈一番,引到袁谭哈哈大笑方才满足。
而阮籍便是皆论常理文章,便向袁谭虚心请教。
袁谭也是知无不言,为其解了不少疑虑,赢得了阮籍的再三赞许。
只有阮咸,此刻不知该与袁谭交流些什么。
此刻即便坐在众人身边,也是犹如一个局外人一般。
唯有饮酒之时,方才见其有所行为。
刘伶也是发现了阮咸的异常,随即也是打趣道:“仲容,平日里便是数你话多,今日怎么哑口无言了,怎么被美酒美食塞了嗓子了吗?”
袁谭与阮籍听刘伶这番说,也是纷纷看向阮咸,倒是将其看的有些尴尬了。
阮咸随即带着微怒道:“就你话多。好酒都塞不住的嘴。”
袁谭与阮籍见到阮咸这个态度,顿时也是相视一笑,便是觉得有趣。
而刘伶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阮咸,谁让此前刚入成都的时候,他对自己百般戏弄。
此刻自己也是要好好报个仇。
说着便是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阮咸身边,便是斜靠着阮咸坐下。
“仲容啊,虽然你年长我几岁,但是依我看来,这心境方面你倒是不如我这般洒脱,自在。”刘伶笑着说道。
阮咸见刘伶如此奚落自己,一时借着酒劲便也是有些不服气道:“怎么,伯伦是想起今日的赌约了吗?来在下便舍命陪君子,我等先干了这一樽如何?”
刘伶看了阮咸此刻貌似有些生气了,随即也是笑着躲道:“可不敢啊!仲容此番带气饮酒,可是伤身啊!”
袁谭随即也向着阮籍问及二人打赌的详情,阮籍便当玩笑的告知袁谭细节。
袁谭听后也是颇感有趣。
便道:“伯伦可不要认怂啊,今日我便替嗣宗做这个裁判,你二人可是要分个高下。”
见到袁谭都在加入其中,刘伶倒是兴致大起,便道:“好,既然齐王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仲容,放马过来吧。”
“伯伦,这齐王齐王叫的倒是显得生分了,今日酒席之间,便无大小,若是看的起我,便直呼我显思即可。”袁谭的醉意也是上来了。
便是觉得自己一直被叫做齐王,倒是好像一直在提醒众人要注意身份一般。
索性便提出此意。
而刘伶听了便正中下怀,本来这齐王的称呼,就叫的颇为拗口。
见袁谭主动提出,便也壮着胆子道:“那显思兄,你可要处事公平,可不能像嗣宗那般,总是偏向仲容,倒是让我吃了亏。”
袁谭心想,人家亲叔侄,不自家人帮自家人还顾及你呀!
随即也是笑道:“这个自然,伯伦你放心且是,我向来是公平的。”
刘伶见袁谭这么说了,也是放心的对着阮咸说道:“怎么说,仲容,现在反悔可还来的及,今日嗣宗可是帮不了你了。”
阮咸道:“怕你不成,难不成我还一定要嗣宗帮我才能赢你吗?”
说完也是不等号令,便先将酒樽举起,便是开始饮起。
刘伶见之,也不甘示弱,也是将其面前的酒樽端起。
二人开始了豪饮。
一旁的袁谭与阮籍便是面带微笑的看着。
二人在喝完一樽之后,便未能决出胜负,袁谭随即下令让人再拿酒来。
为了让其二人更加方便,便是吩咐直接将酒坛拿上来,也方便二人比试。
很快,便是又端上了十数坛子。
见到酒来,作为酒鬼的刘伶便是上手便抢过一坛。
就这一举动倒是显得刘伶冒似越喝越精神了。
就连动作都比之前灵动了几分。
而阮咸却是有些不如了。
本来就心事重重的他,怎么能比的过心境空明的刘伶呢。
但即便此刻身形有所摇晃,但是不服输的阮咸也是并未就此认输,便是刘伶喝多少,自己也是奉陪。
而此刻的袁谭与阮籍也是百无聊赖,索性也是一边看着二人一边开始闲聊。
阮籍也是对着袁谭问道:“我偶然想起一事有些不明白,不知显思兄可否为我解惑。”
袁谭便道:“客气了,想问什么直说吧,在下知无不言。”
阮籍问道:“显思兄才学可谓博通古今,今日办学,可是想要开宗立派,建立新学吗?”
阮籍能有此问,便是觉得袁谭的才学,便是能像孔孟一般,成为一代大家。
因此对于今日的讲学背后的目的做了猜测。
而袁谭听阮籍这么说,也是笑道:“嗣宗兄猜错了。”
阮籍见袁谭不承认,便疑虑道:“那是为何?总不能是想教化百姓吧!”
“也道不是!”袁谭此刻想来,此刻倒是是个好机会,自己便是将这科举之事告知阮籍,看看此人能有什么想法。
随即也是说道:“我其实不过是想为之后的科举做些准备罢了!”
阮籍此刻也是一头问号:“显思兄口中的科举究竟是何物啊?”
袁谭见阮籍问起,便将科举科考以及自己想要借此改革招纳贤才的方式告知。
阮籍也是没想到,袁谭竟然能做出这等奇葩的想法。
一时间也是酒醒三分,毕竟这等惊天之举,也是可谓震古烁今。
但阮籍细细想来,这科举似乎真的可行,因为现在的这推举选才确实弊多利少。
作为当代名士,他自然明白当今有能之人,可谓众多,但大多是因为自己身出身不好,又无人推荐。
导致只能被迫隐居山林之间,自酌自饮,聊以慰藉。
若是能有个机会,谁又想一辈子碌碌无为,毕竟好男儿就该志在天下。
因此阮籍便是对于袁谭的这等新改革甚是看重。
随即便道:“显思兄能有此举,实乃天下学子之幸啊!”
袁谭苦笑道:“嗣宗兄过誉了,这科举是不错,但是……”
阮籍见袁谭似有难处,也是问道:“怎么,显思兄是有什么难处吗?”
袁谭看着阮籍道:“嗣宗兄,你可知让一个人能接受新鲜事物是何其难的一件事吗?更何况这科举可是要让天下学子都接受,这可谓登天。”
阮籍听后,这时才明白,袁谭担忧的竟然是此事。
随即也是沉思片刻,便对袁谭说道:“显思兄,若我有一计,能让你解除此忧,你可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