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君臣之别(1 / 1)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在虽然袁谭还自认为是为汉室效力,但其部下其实都心知肚明。

这天下迟早也是袁谭的,因而现在所做的一切便是都在为袁谭打天下。

这些誓死效忠袁谭的的人便是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袁谭而做。

而这天下的一切也都是袁谭的。

此刻的钟会竟然直言说这巴东郡乃是自己的。

这让庞统对其忠心也是有些质疑。

此子说出如此大不韪的话,岂不是渐间说明其亦是有狼子野心。

庞统的面色自那时其便再也没有了任何暖色。

若是如此,这钟会便断然不能留。

否则将来定然会给袁谭制造出不少麻烦。

也因而庞统心中也是开始谋算起来,该如何将此人悄悄处决掉。

而此刻的钟会心中也是有些担忧,毕竟自己刚才犹豫太愤怒了,竟然一时不察,说了不该说的话。

尤其在见到庞统现在的状态,他更加明白,若是不解释清楚,这误会便是要大了。

钟会也明白,庞统乃是跟随袁谭的老人之一,单从袁谭能将荆州一郡之地让庞统来管,就可见袁谭对其看重程度便比自己高出许多。

而当时钟会也是由于其做的有些太过分了,这才一时失了理智。

毕竟这等抢人地盘的事情,哪怕告知于袁谭,想来袁谭也是不会就此纵容,因而钟会才敢与庞统叫板。

但此刻,情况却大有不同,由于自己言语不当,这庞统夺去巴东郡的举动便不是强盗行为。

反而是为袁谭提前扫除奸邪。

转瞬间钟会的地位也是有受害者变成了罪人。

一时间钟会也是不知该怎么办?

想来自己现在唯有先讨好一番庞统才行,不然待其赶到袁谭身边,到时候将此事添油加醋,到时候自己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随即钟会脸上的怒色也是转瞬便为谄媚,言语之中便是对庞统接连讨好,希望以此来改变庞统对自己的看法。

而庞统又怎是一般俗人,对于这些早就免疫了。

然而钟会若不这般做,庞统心中也是仅仅是疑虑而已。

但钟会现在的行为,反而像是在为自己掩饰着什么,这让庞统更加认为其有谋反之心。

随即心中也是敲定了此人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是现在自己也是在这巴东郡中,手头可用之兵也是少之甚少。

而钟会却是带着轻骑而来,若是在加上城内守军,自己怕是难以于之抗衡。

随即庞统也是明白,此事不能力搏,只能智取。

“钟将军也是不必如此担忧,士元也是明白,你可能是打仗打的累了,因而在这措辞之间便是有所懈怠,这才说了这大不敬的话。”庞统便帮钟会解释道。

钟会见庞统此刻帮自己说了话,心中这才安定了不少。

只要这庞统不在袁谭耳边提及此事,钟会便觉得无所谓了。

随即也是对着庞统说道:“军师乃是主公肱股之臣,这巴东郡自然放在军师手中最为妥当,此前是会思虑不周,还望军师原谅在下的鲁莽之举。”

庞统也是摆手说道:“无妨,无妨,都是为主公办事,何必如此居于小节呢。”

钟会也没想到庞统竟然如此明事理,心中也是大悦,便道:“军师说的好啊,今日能与军师得见,实乃会之幸事。会在家中略备薄酒,还望军师赏光。”

庞统此刻自然不能不给钟会面子,便是道:“甚好,那钟将军先回去,士元稍后便到。”

钟会此刻也就并未多想,就急忙赶回了自己府内,吩咐下去,让人装备席宴。

便是要借今日一顿酒食化解自己与庞统的误解与尴尬。

而庞统在钟会离去之后,也是略加思虑。

便是担心此子万一在席间对自己行不轨之举,怕是自己便再无机会去见袁谭。

倒时候,袁谭怕是也无法得知此子野心。

随即也是决定还是先书信一封,便将此事先行告知袁谭。

到时候,即便自己身亡袁谭也可有所提防。

这也算是自己最后为袁谭再做一些事情了。

可是也正是庞统的这一举动便是为其招来了杀身之祸。

此番席宴,钟会便对着庞统喜笑颜开。

毕竟自己只要与此人化解干戈,不仅今日之事不会成为自己阻力,就是此后依仗此人,自己身份地位定然也会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钟会的内心也是极为兴奋,随即接连与之对饮。

庞统也是不曾展露自己不喜钟会的言态。

只要钟会所敬,便都一饮而尽。

钟会见之也是为其呐好。

但当席宴接近尾声之时,二人也是都喝的有些多了。

钟会也是笑着对着庞统说道:“此前早听闻当日军师为主公出谋划策,不似常人,想来也只有那诸葛亮可与您相较一二。”

然而喝醉的庞统对于钟会的这话,却并不赞同。

毕竟庞统高傲,若是单纯的比战略方针,那诸葛亮怕是只配为其提鞋罢了。

但是此刻的庞统便是喝的有些太多了,此刻竟然都无法言语。

便只能摇头。

钟会见庞统一眼不发,也是抬头看去。

便是也发觉了庞统似乎喝的有些多了。

随即也是笑道:“若论出谋划策,我不如军师,但若说着喝酒,军师你可无法与我相比。”

而庞统此刻便是醉的耳朵都塞住了。

便是对于钟会的话也是似听非听,一时也是没明白其意思。

钟会见自己多番与之说话,庞统都未曾理自己,也是将手中酒喝完道:“军师今日便就这样吧,我等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庞统其他的没听明白,但是这休息二字还是听到了。

见此刻终于能走了,便对着钟会一拜,便是告辞了。

而钟会看着滑稽的庞统,一时也是觉得好笑。

这本来应该自己给他作揖的,现在反而反过来了。

这让钟会也是感到有些爽。

可是当他还未从喜悦之中恢复过来,便是又有人来报。

钟会没想到此刻竟然还有消息,这让他也感到有些无奈。

但毕竟工事要紧,便不能有所拖。

自己也只好让人端上了一杯醒酒茶,喝完之后,便前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消息这么晚还要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