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祸起云中城(1 / 1)

朱异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斩杀的这些外族士卒中有鲜卑贵族,他只是以为自己仅仅只是消灭了一支敌军小队。

虽然千余人的敌军不算少,但是相比起其他战将,这点功劳还真不算什么,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却不知道,因为他的这番动作,却引发了滔天巨浪。

云中城里,扶罗韩此时正在清点物资。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以及金银财帛,扶罗韩心情大好。

有了这些物资,族人们过冬的粮食算是有着落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头人士卒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士卒的神情惶恐,仿佛遇到了天大的事情,整个人吓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扶罗韩大声说道:“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那头人士卒当即跪倒在地,大声哭诉道:“大人,步度根大人他……”

扶罗韩一听,也是眉头一皱道:“那个混账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我就知道不能给他兵马,一天天都不让我省心。”

然而那个士卒却是缓了口气道:“不是的,是步度根大人死了。”

扶罗韩听到士卒所说之后也是愣住了。

他没想到,如此爱惜自己性命的步度根,为了保命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步度根,竟然就这样死了。

此刻的扶罗韩犹如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因而便是又看向那个士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士卒也是将头埋到地下道:“属下不敢欺骗大人啊!”

扶罗韩见这士卒说的这么言之凿凿,便是微微闭上眼睛道:“现在尸首何处?又是何人所为?”

那士卒便是道:“现在尸首在靠近云中边境的一个小村落,当时步度根大人正在劫掠村落,怎知突然冲出大量敌军,而后将所有的兄弟们都砍杀了,其中也是包括步度根大人。”

扶罗韩听后,却是并未露出任何表情,然后说道:“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士卒便是道:“属下当时尿急,便是在村外方便,当时汉军冲进去之后,小人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回来报告的。”

扶罗韩便是将眼睛睁开,便是道:“很好,很好。”

此刻的扶罗韩身上的杀气感人,而其所说的两声好,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那士卒见扶罗韩现在似乎并不是很愤怒,便是接着说道:“大人,您一定要为步度根大人报仇啊!”

然而扶罗韩此刻便是笑了,其笑却是有些诡异。

“那个废物,死了就死了,我难道要为了他去费力去找那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汉军吗?”扶罗韩便是说道。

这个士卒也是懵了,他本以为步度根乃是扶罗韩的表弟,再怎么说也是有亲缘关系的人。

然而扶罗韩怎么能如此无情。

然而扶罗韩却是接着问那个士卒道:“你可知军中逃兵,可谓何罪啊?”

那是士卒便是道:“我并非……”

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扶罗韩一刀捅死。

扶罗韩便是将短刀抽出,又在那士卒的身上擦了擦道:“我此生最讨厌的便是逃兵,你现在便去找步度根那个废物去吧!”

随后便是又自言自语道:“虽然这个废物死不足惜,但是这汉军竟然敢在我的地盘行凶,便是有点打我的脸了。”

说罢便是传令下去,将所有俘虏汇聚起来,准备通过报复这些俘虏而逼汉军现身。

然而扶罗韩的这一举动便是引起了鲜卑各部族的不满。

因而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俘虏,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将来不论是当做奴隶,还是用作与南朝谈判的资本,都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扶罗韩却是下令,要将其斩杀,这怎么能让他们接受。

可是见到扶罗韩此刻的态度,根本不容他人质疑,因而一个个也默不作声,勉为其难的接受。

一时间,整个云中城就此弥漫起了一股腥风血雨。

而远在云中边缘的朱异也是很晚才知道此事。

当听完探马的汇报,朱异便是感到极其愤怒。

便是想立即带兵冲杀过去。

若非他身边的顾谭极力劝阻,让其冷静行事,朱异此刻怕是已然杀到云中城下。

朱异便是满脸怒火的对着顾谭说道:“这鲜卑如此残暴不忍,子默你怎么还能如此冷静?”

顾谭也是安抚着朱异道:“此事来的突然,便是极为不对劲。”

朱异便是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顾谭便是先将朱异按在椅子上,方才继续说道:“这些百姓早就被鲜卑抓捕看押,为何早不杀晚不杀,非是我到了没几日,这便是产生了如此杀戮?”

朱异一听,便是说道:“这鲜卑本就暴掠不仁,杀人不就是他们的心性吗?”

顾谭便是摇头道:“季文没有发现此中关键之处。”

朱异又是思虑了一下顾谭的话,便是问道:“难不成你是想说,这场杀戮乃是因我们而起?”

顾谭便是点头道:“虽不敢肯定,但也极大有可能,毕竟此事来个过于巧合。”

朱异便是道:“我军此行为了能顺利与齐候汇合,现今也是极力隐匿行踪,也很少与鲜卑大军作战,又怎么能引起鲜卑如此大的反应。”

顾谭也是略微思索道:“从军事上推断,鲜卑也没必要用如此手段,毕竟我军不过万人,哪怕被知道,也没必要使用这等方式来引我军出去。”

朱异此刻也是冷静了下来,便是道:“那他们这是发的那般疯病啊!”

顾谭便是接着说道:“若是不从军事考虑,那就似乎只能从情理上推断,如此残杀百姓,说明这主帅必然非常愤怒,然而能引起其愤怒的原因……”

顾谭说道这,便是走向地图,仔细的端详起来。

朱异见顾谭说话到一半便是止住了,便是有些心急的说道:“子默,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倒是说完啊,这让人听得好是心急。”

顾谭却并未回答朱异的话,反而自言自语道:“齐候与伯言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到,那这云中便是再无其他能刺激到这鲜卑的事情,可是这鲜卑统帅竟然能如此生气,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