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放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管是臧霸还是孙观和吴敦,哪里还能够说得出半个不字。
其实不管是臧霸还是剩下的泰山诸将,对于袁谭所说的什么建设军团的构想,并不是很懂。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到袁谭的诚意。
眼下泰山军,实际上也已经走到末路了。
不知道是袁谭这只越来越强力的蝴蝶,扇动了翅膀,改变了方向。
在原本的正史上,发生在建安七年的这场大旱,对于已经结束了官渡之战,回师许都,安定南北的曹操来说。
固然产生了一定影响,但远远没有眼下那般大。
而彼时已经依附在曹操帐下的臧霸,也获得了曹操那边分出来的粮秣支援,撑过了这对于中原生民来说,都是相当艰难的一年。
但还是那句话,随着袁谭的横空出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早在建安三年随着吕布败亡,就已经依附在曹操麾下。
并且随着时间推进,同曹操部结合日益加深的臧霸部,在这个时空,依旧保持着一个相对完整的独立姿态。
这种姿态有好有坏,好处自不必说。
泰山诸将,哪怕是最不堪大用的昌豨,在这多出来的数年磨砺下,单单论能力。
比起正史上都要高出一截。
而如臧霸、孙观、吴敦这些,本来就相当拔尖的人物,更是靠着山中制抚流民的经验。
成长为了相当不错的,内政和军事并重的将领。
毫不客气的说,若是以具体的数值来展现当下泰山三将的能力的话。
臧霸的统帅和政治,前者估计已经突破了九十点大关,而后者没有九十,至少也是八十往上走。
至于吴敦和孙观,则都是统帅政治双八十的人物。
无论是拿去当做副将,助阵大军,还是放在城中镇守安抚一方,都是上佳之选。
至于说坏处。
那就是泰山军坚持到建安八年,也就是现在的定安元年,已经彻底到了强弩之末。
任凭臧霸等人才干再高,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得不到了一个做出选择的时刻。
而能够做出的选择,其实算来算去,也无非是江东孙策和徐州袁谭两家。
而江东的孙策,自始至终只是遣人送来书信一封。
反观袁谭。
不管是单人独骑上了云钟山亲身驾临,劝说众将也好。
还是所说的那个什么建设军团构想,都证明了这位年轻的齐候,是确确实实想要将他们泰山军收归到治下。
并且做到相对的一视同仁。
而非如刘表、曹操那般,只是将他们当做对抗孙策亦或袁谭的一次性消耗品而已。
所以,即便昌豨这边还是有着诸多怨言。
在定安二月的末尾。
已经从泰山辗转来到云钟山的数十万泰山军,开始了浩浩荡荡的下山之旅。
原本臧霸还担忧,贸然下山,很可能导致徐州那边粮草接应不上,导致泰山军人心浮动。
稍有差错,只怕便会酿成营啸亦或反叛之类的事情。
然而等他们下山之后,看到早已接应在那里的两万五千徐州辅兵。
准确的说,是看到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八十万石军粮,按照每人两石,以此发放到手之后。
手中有粮,常年吃糠咽菜的泰山军。
对于投奔齐候袁谭治下,再没有半分抵抗的心思。
而早已在徐州等候多时,只等流民到位,便按照袁谭的构想以此开始计划的诸葛瑾。
虽然对于袁谭一口气支出八十万石军粮多有诟病。
但当他看到那数十万流民浩荡西来。
头疼于人口不足的诸葛瑾,却是再也顾不上去纠结那什么粮草的问题。
用喜上眉梢来形容这位徐州的民部郎中,可以说是相当贴切。
……
总之,随着定安元年二月末泰山贼正式被齐候袁谭招抚。
整个徐州,在三月播种季节到来之时。
便开始了浩浩荡荡的翻新工程。
以工代赈,这样的策略对于诸葛瑾来说,并不算陌生。
徐州城久经战火,多有破损之处。
除此之外,原本的将作院以及革新官制之后,各类衙署的建造也都提上了日程。
甚至连齐候府,都是经过了一场大翻新。
毕竟原本的齐候府,只是仓促建成,随意在徐州城中找了一处被族诛的世家宅邸,稍稍翻新了一下,袁谭就搬了进来,
长在红旗下的穿越者袁谭对于所谓的鬼神之说并不在意,也不忌讳这些。
但荀彧也好,陈登、诸葛瑾也罢,却都自觉地认为,主君这是在以身作则。
毕竟当时徐州粮食紧缺,财赋不足,身为齐候的袁谭若是大兴土木,即便士林中没有人敢非议这位齐候。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肯定逃不过士林的非议。
所以荀彧等人对于袁谭的姿态,都是相当感激。
而当江东那边,运送来大批粮秣,极大缓解了徐州粮食压力之后。
这三位袁谭的心腹重臣一合计,便是在徐州城中开始了浩浩荡荡的翻新工作。
也算是给新建成的徐州生产建设军团找了一个新的活计。
浑然不觉自己无形中的行为又为自己的臣下增添了几分忠心的袁谭。
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像是什么翻新齐候府之类。
他虽然热衷于享受,但其实说到底也就那样,对于这些住宅之类,袁谭可谓兴致缺缺。
但荀彧等人一片好意,又摆出一副主公久居凶宅恐怕于名声不利,长此以往不利于主公平定天下的架势。
袁谭也懒得去拂了他们的好意,也就任由他们去施为了。
总之。
随着三月的到来,整个徐州六郡之地,可以说都是笼罩在一片热火朝天的工程建设之中。
万象初新,对于这个词,袁谭之前体会并不算深。
他在劝降泰山贼之后,便将这摊子事情交给了诸葛瑾等人去处理。
而他自己则去徐州另外几个郡城转悠了一圈。
春耕在即,堆肥处理处收集的肥料,可以说是此次春耕的重中之重。
他自然不能含糊,而这一圈转下来,袁谭倒也是比较满意。
不管这些官员们怎么不理解,最起码,对于他安排下来的任务,都是用心去做了。
至于那些流言,袁谭并未放在心上。
反正,等到秋收之时,一切自会见分晓,不需要他去费口舌解释。
更何况,现在他解释那么多,万一真让那些人听信了。
到秋收的时候,自己找谁收割震惊点去?
说到震惊点,袁谭却是拉住了战马的缰绳。
手中轻轻向怀内一探,却是摸出了一枚青铜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