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得到任何消息,除非本王想让他知道。”冥北凉并不把对方举动当一回事。
“好吧,既然王爷这么自信,就当我的提醒是多此一举!”拓跋紫开始擦着肩膀。
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诱惑撩人,冥北凉喉结一动,拼命压下从下身涌上来的一股燥热,手落在腰上,开始解着腰带……
“喂,你干什么?”拓跋紫美眸一瞠,“好好的干嘛脱衣服?你不会想在这里对我怎样吧?”
“你想太多了。”冥北凉脱下外袍,丢给她,“穿上!”
拓跋紫看看自己这一身衣服,全都湿了,的确不适合穿出去见人,只得尴尬地拿着冥北凉丢过来的衣服转身到大石头后面去换。
冥北凉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在原地等着,依然贵气逼人。
拓跋紫穿好衣服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拘谨地站在冥北凉面前。
冥北凉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下。
“好像很傻是不是?”拓跋紫赶紧问。
因为冥北凉身材高大,她身体娇小,那外袍穿在身上,又大又宽,很长的布料还留在地上,无论她怎么拉怎么扯,肩膀都露了出来。
“是有点傻,不过傻得刚好,我喜欢。”冥北凉突然上前,一把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喂……”拓跋紫吓得惊叫。
冥北凉一脸冷酷,废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抱着她就往前走。
拓跋紫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马车!”冥北凉掷出两个字。
他的黑色马车就在林子外,小肉团子正趴在车窗巴巴地往外看,一见到父王抱着娘亲从林子里出现,立即跑到车儿板子上继续眼巴巴地望着。
面具男子赶紧跳下马车,为主子掀起车帘。
冥北凉抱着拓跋紫直接上了马车,把小肉团子也拎了进去,命令面具男子赶车。
离拓跋家不远,冥北凉便舍弃了马车,抱着拓跋紫和儿子轻松避过暗哨入了偏北院。
因身上的衣服着实太大穿着不方便,拓跋紫一进房间就关上房门,将千年凤血玉拿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拿着干净的衣服走到帘子后面去换。
小肉团子熟门熟路地爬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弹弓,自己在那儿玩着。
冥北凉在屋子中央的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清茶喝,这父子俩已经形成一种默契,这个屋子的主人再不待见他们,他们也要把这里当自个家,绝不陌生。
突然,冥北凉目光落在了那块千年凤血玉上。
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冥北凉轻呡了一口清茶后,放下茶杯,不由得坐了过去,轻拿起那块凤血玉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凤血玉的挂坠上刻了个“言”字。
冥北凉脸色冷了冷,果然是他那个三哥冥天言的!
也不知道是这丫头从他三哥那儿偷来抢来的,还是他三哥把这块血玉送给了这丫头。
总之,他的女人,不能收藏其他男人的东西!
指腹在血玉上摩挲了一会,冥北凉突然指端用力,血玉立即出现了一条裂痕。
冥北凉腹黑地将血玉放回原位,坐回他原来的位置,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清茶。
拓跋紫换好衣服出来,将他的外袍扔还给他,“虽然你的袍子穿起来不怎么舒服,但还是要谢谢你。”
冥北凉接过袍子,“嗯”了一声,未动。
拓跋紫也不理他,转身去拿血玉,见上面出现了一条裂痕,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擦了擦那块血玉,但那条裂痕还是在。
她疑惑地看了冥北凉一眼。
冥北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怎么了?”
拓跋紫没理他,无语地将血玉放回桌面上,谁知刚一放下去,血玉成了两半。
“这都什么东西,肯定是块假的。”冥北凉走了过去,很不厚道地诋毁道。
拓跋紫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她早就看出那块血玉是指力所为,刚刚摘下来的时候还完好无损,突然就变成两半,除了某位王爷,这里还能有谁有这个本领?
冥北凉又道:“不就一块玉,我送你一块就是,看你伤心的。”
说完,财大气粗地将腰间的寒墨玉摘下来,递给她。
她哪里伤心了?
她分明是一脸无语好不好!
拓跋紫额头黑线狂冒,故意问:“很值钱吗?”
冥北凉道:“很有收藏价值。”
“不,我现在缺钱,我要能卖钱的!”
“你缺钱跟我说,我有。”
“你的钱又不是我的钱!”拓跋紫将寒墨玉接过来,故意又说道,“明天去玉市,将这玉卖个十两银子,够我们一家生活好几天。”
十两银子?
这块寒墨玉可比那块千年凤血玉还值钱,千金难得,这丫头居然说十两银子就要卖掉!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家紫儿高兴,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大不了,他家紫儿卖一块,他就再送一块,让她身上永远都不会断货!
刚这么想,就见拓跋紫在他对面坐了下去,一脸严肃道:“冥北凉,我们谈谈。”
冥北凉也在椅子上坐下,洗耳恭听。
拓跋紫严肃脸道:“冥北凉,你跟你儿子不能总是来我这儿,更不能把儿子单独留在我这里!我的处境想必你很清楚,要是被人发现,不但我有麻烦,小家伙也会有危险的!更何况,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你根本不熟……”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我儿子的娘亲。”冥北凉打断她的话。
“我什么时候生了你儿子了?”拓跋紫汗颜,小肉团子就跟那小鸡仔一样,从蛋里孵出来第一眼看到谁,就以为谁是他的妈妈,可是这当爹的怎么也跟着胡闹?
“儿子真的是你生的。”冥北凉也严肃道。
她是生过一个孩子,但不是小肉团子,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窒息死了。
拓跋紫心里闷闷的,更加苦口婆心道:“孩子是需要母爱的,你应该把他带回他亲娘那边去,他亲娘给他的爱,会是这个世界最伟大最无私的爱,比让他跟在我身边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何况他跟在我身边,可能连吃都吃不饱,你怎么忍心?”
听到这,冥北凉沉思。
拓跋紫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位爷听进去了。
“紫儿你说得对。”片刻后,冥北凉点点头,“只想到把儿子带过来给你,却没想到养孩子需要费用,没给你生活费,的确是我想得不周。”
拓跋紫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冥北凉……”
“紫儿不必再多言,我这就回府安排,早些命人将生活费给你送来。”冥北凉招手唤来儿子,“父王回府了,你要乖乖听娘亲的话,帮娘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小肉团子点点头,“父王放心,麒儿很听话的。”
冥北凉摸摸儿子的脑袋儿,转身就消失在窗口。
拓跋紫当场石化。
这父子俩,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能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个主人的感受!
“娘亲,不要伤心,父王只是离开我们一会就回来,不会去太久的。”小肉团子跑过去抱住拓跋紫的大腿,仰着小脑袋,扑闪着眼睛安慰。
拓跋紫已经无言以对,默默地将小肉团子拎开,默默地回身拿了针灸的工具,再默默地转身出门。
到了门口,又不得不转身回去交代:“好好在这里呆着,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能跑出房间。”
“知道了娘亲。”小肉团子奶声奶气回答。
好吧,拓跋紫又被萌到了,顿时什么郁闷心情都没了,忍不住低头在他脸蛋上啵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
只是把小家伙单独关在屋里,她心里有些内疚。
拓跋毅自从被虎妖吸了精元后就一直身体不好,拓跋紫每七天给他行一次针,疏通筋络气血,再配服一些补精元的药物。
每次行针时,拓跋紫都非常认真专注。
拓跋沐看完书也凑了过来,他一直很崇拜姐姐,看姐姐认真给父亲行针很帅很酷,还能救人,便说:“姐姐,沐沐也要跟你学针灸,沐沐要跟姐姐一样厉害,沐沐还要保护姐姐和爹娘!”
拓跋紫侧头看他一眼,笑道:“好啊,只要沐沐喜欢,姐姐自然教你。”
拓跋沐又道:“姐姐其他本事,沐沐也要学,沐沐是男子汉,一定要什么都会,才能保护姐姐和爹娘。”
拓跋紫笑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一定姐姐会的东西你都要学,要看你有没有天赋和兴趣,你现在还小,不能保护爹娘和姐姐,长大了一定可以的!”
姐弟俩正谈得欢快,这时拓跋毅突然咳了一声,拓跋紫赶紧集中精神,旁侧的苏蝶温柔地低斥道:“沐沐,自己到院子去玩,别分了姐姐的心。”
拓跋沐很懂事,担心地看了父亲一眼后,很是自责地转身出去了。
拓跋紫道:“娘,你别斥责弟弟,刚刚是我自己分了神。”
“我没怪他。”苏蝶弯身去掖丈夫的被角,怕被窝里入了风。
拓跋沐跑到院子里,心情闷闷的,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玩什么,便走到姐姐的屋门口,在石阶上坐了下去,双手支着下颌,发呆。
“啪!”
背后的房门,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