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她已经离开,那么你沉了我这仙岛,她也会跟着我一起毁灭。”加代公主内心虽慌,但脸面上气魄仍在,只是被强大罡风吹得睁不开眼,也无法抬起头。
“那又如何?本王先沉了你这仙岛,再下去找她。”冥北凉话落,龙尾再度一扫,更加强大的罡风从上空扫落,啪地一声,整栋楼宇被罡风吹得四分五裂。
加代公主的身子也被罡风吹得飞起,人在半空,她两手交叠,飞快旋转、结印……
然而,等她祭出法术,欲将整个临仙岛变走之际,突然一颗透明水泡从上空罩了下来,将整个临仙岛包裹住。
龙鳞汗!
加代公主内心一惊,继续祭出法术,可是临仙岛被包裹于龙鳞汗里,根本移不走。
加代公主不甘心,加大法力祭出法术,可是临仙岛依然在原处。
她连续试了几次,法力一次比一次加大,磨着牙,可临仙岛就是在原地不动,甚至摇晃得更加剧烈,已经倾斜得一半浸入海里,眼见就要覆没。
“公主,救命,救命……”几名宫婢被罡风抛砸得已浑身是伤,痛苦地叫喊。
加代公主无奈,只得艰难地扬起头,朝着头顶上空喊,“住手!我交出那丫头便是!”
“先将人交出,本王自会停止。”冥北凉仰天长啸,龙吟声响彻苍穹,乌云翻卷,雷电响应,天地为之变色。
一道闪电落下,加代公主来不及躲避,被电得头发全部束了起来,脸蛋还被砸过来的琉璃瓦打中,白嫩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看得出冥北凉是下了狠手,不将她的仙岛沉了不罢休,加代公主只得无奈地朝空气喊,“臭丫头,你赶紧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还在仙岛上!”
“没错,我是还在你的仙岛上,但你还没找到我,我可不能出去。”拓跋紫知道外面情况定是很糟糕,却故意让加代公主着急。
“算我找不到你,赶紧给我出来!”加代公主捂着火辣辣的脸,趔趄地左闪右避,怕再被满天飞砸之物打中脸,从未有过的狼狈。
“好吧,出去便出去……”拓跋紫从床上坐起,然后啊地一声叫了起来,“躲得太久,腿麻了,走不动!你别急哈,我揉揉腿就出去……”
“……”
加代公主急得想骂人,等拓跋紫揉完腿,她的仙岛估计已经沉了。
而冥北凉再次仰天长啸,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整个临仙岛几乎要被雷电劈成焦土。
拓跋紫等到整个临仙岛倾斜得即将覆没之际,方才施施然地从空间出来。
不从空间出来还好,这一从空间出来,还真吓了她一大跳,外面的场面比她料想中的还要惨烈万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成焦,连个落脚之处都找不到。
而她刚刚从空间里出来,便“呼噜”一声,被一阵大风给刮走了。
耳边呼呼风响,风速之快,令她来不及说半句话,人已经撞到了龙鳞汗,然后被弹了回去……
眼见就要被弹回地上摔成一片肉饼,黑色巨龙在半空中翻腾,龙尾往下一扫,将拓跋紫捞了回去。
随后,黑色巨龙在半空中幻化成人形,将拓跋紫搂于怀里。
拓跋紫痴痴地看着他,再一次发现这个男人怎能如此的好看,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的优雅、霸气,随便一扫,便是毁天灭地之势。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她的!
拓跋紫觉得无比的自豪,手臂一张,紧紧抱住冥北凉的腰身,脸蛋贴着他的胸口,“冥北凉,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而且一定能救出我!”
“嗯,懂得相信本王,紫儿越来越有前途了。”冥北凉很不要脸地点了点头,收起龙鳞汗,抱着拓跋紫落于临仙岛上。
整个临仙岛已经是一片废墟。
宫婢躺在废墟里奄奄一息,加代公主头发朝天、脸颊红肿、衣裳破烂站于废墟中,冷睨着他们两人。
拓跋紫瞄了整个临仙岛一眼,啧了一声,“玩个捉迷藏的代价太大了,早知道不玩了。”
这风凉话说得加代公主立即瞪向她,“你为了报仇,故意不早点出来,让他毁了我的仙岛!”
“才不是,你让我爬十座山,我让你翻遍整个临仙岛,咱们的账早就已经扯平了。”拓跋紫道。
加代公主不信,“既然早就扯平,你为何不早点现身?”
看到自己美丽的仙岛如今变成一片废墟,甚至变成一片焦土,她肉疼啊。
拓跋紫狡黠地勾唇一笑,“让他毁你仙岛,是想让你明白,自家人得帮自家人。如果互相伤害的话,到头来,就只会是你现如今这般感受——不但心疼,连肉都在疼!”
“我没有不帮他,我只是不待见你罢了。”加代公主下颌微微一昂,虽此时仪容糟糕,但该有的气度却一点都没丢。
“不待见我没关系,我算过命,活不过七十岁,顶多也只能再碍你五十多年眼罢了!”拓跋紫笑容一敛,正色看向她,“你寿长命长,难道还小气到不能容我这些年?”
“紫儿犹如本王之命,你不待见她,便是不待见本王的命。”冥北凉在一旁,适时出声强调。
加代公主知道,这人族女子……是动不得了……
而拓跋紫今日的表现,倒也让她对这人族女子的看法改变了些。
“我以前小瞧你了……”最终,加代公主只道出这么一句话。
拓跋紫再次勾唇一笑,“从今日开始,你可以重新认识我,保准让你意外不断,惊喜连连!”
“口气可真狂……”加代公主没好气地侧过身去,只留给他们一个侧脸。
“临仙岛已毁,你跟我们去水宫吧。”拓跋紫大气地邀请她。
“临仙岛是毁了,可我也并非就这么一个去处……”加代公主不领情,手一扬,海面上出现一叶孤舟。
随后,她带着几名宫婢上了孤舟,扬长而去。
拓跋紫撇了撇嘴,“还记仇了。”
“紫儿要是被毁了家园,还被雷劈成那样,不记仇?”头顶上方,某位爷用凉飕飕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