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烟出现在老王妃的花厅時,很惊讶的看到了周昊骞居然已经回来了,正笑眯眯的坐在老王妃的身边,左边的下手坐着大太太跟兰芳,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到明烟在怜双跟白馨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兰芳跟大太太都是吃了一惊,明烟的衣衫明显的换过了,发髻也是重梳过了,两人不可谓是不吃惊。言琥滤尖伐。
明烟先看了大太太跟兰芳一眼朝她们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这才看着老王妃行礼:“臣女郁明烟见过老王妃,愿老王妃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快起来吧,可怜的孩子,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老王妃看着明烟关切的问道,一脸的担忧。
“不碍事的,就是腿上被砸了一下,所以走路有点不太方便,过几天就会好了。有劳老王妃挂念,民女怎么敢当。”明烟回道。
老王妃看着明烟言词恳切,神态端庄,回话的時候并不曾畏畏缩缩的,言辞闪烁,今日遭了这么大的事故,还能如此的安定,没有丝毫慌乱,是个拿的出手的孩子,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柔和了,笑着说道:“快坐吧,别站着了,腿上还有伤。”
明烟也不矫情,端端正正的谢了座,这才在在俩个人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了兰芳的下手,怜双跟白馨就弯腰退下了。
周昊骞的眼睛自从明烟进来后就不曾离开过她,看着她的脸色比刚才要好很多神色这才缓和了些,站起身来说道:“祖母,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就先告辞了。言琥滤尖伐”
一群女眷说话,周昊骞的确不合适在这里,他之所以过来也就是想看看明烟的情况好不好,现在亲眼看到了就放心了,也的确不能在这里继续混下去了。老王妃笑着应了,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们只管说我们的话。”
周昊骞嘻嘻一笑,便朝着大太太一点头抬脚往外走,大太太忙站起身来,兰芳跟明烟也站了起来,周昊骞在明烟面前一站,顿住脚,说道:“你赶紧的坐下吧,要真是变成了小瘸子我岂不是要照看你一辈子?多吃亏啊。”
明烟闻言顿時脸红如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管住自己的嘴,当着老王妃的面就说道:“不劳小王爷费心,若真成了瘸子,大不了臣女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大厅里顿時静了下来,大太太跟兰芳看着明烟似乎不认识她一般,这样的话……也太冲了些,不过很快的兰芳就想到,周昊骞一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岂能受这等折辱的话,这次只怕是要恼了明烟了,心中不由的窃喜。
老王妃颇感兴趣的看着明烟,这孩子倒有个孤勇,兴许宋潜说的对,也许她该拿着这件事情好好的做做文章,让昊骞收收心才是,老大不小了,该有自己的立足本领才是。
周昊骞被气的俊脸铁青,大袖一拂,咬着说道:“别说是成了瘸子,就是你不能动了,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哪怕是埋身黄土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明烟怔怔的看着周昊骞,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句哪怕是埋身黄土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个与自己并没有什么感情的男人凭什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而钟翌自己倾尽心力去爱的男人,却在她死后都没有任何的举动,一時间明烟只觉得心头揪的难受,难过的垂下头,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老王妃一见,忙打圆场,看着周昊骞斥道:“还不做你的事去,在这里混说什么?”
周昊骞鹰隼一般犀利的双眸里分明捕捉到了明烟刚才眼中一闪而逝的心痛,她在为什么心痛?她虽然看着自己,可是周昊骞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周昊骞浓眉一皱,快步的离开了,他得好好地查一查,这丫头是不是与别人私定终身什么的,将一切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
周昊骞前脚一走,大太太等人刚坐下,穆侧妃就来了,这一来就冲淡了刚才尴尬的气氛,只听穆侧妃笑着说道:“酒菜都已经备好了,这天也不早了,母妃,这就过去吧。”
老王妃笑着点点头,看着大太太说道:“略备薄酒,咱们边吃边说话,今儿个还请了戏台子来唱戏热闹着呢。”。
大太太忙站起身来应了,谢过了老王妃的盛情款待。兰芳跟明烟只好随着众人一起往前走。众人坐下后明烟悄悄地打量穆侧妃,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玫红色穿花凤锦袄子,外套一件浅色织金褙子,十二幅凤衔花湘裙,头梳瑶台髻,早已知赤金嵌宝五翅大金簪,垂着细细的细金丝流苏,底部缀着指甲大的东珠,果然有当家人的气派,说话就带着笑,言辞亲切,态度和善,很快的桌面上的气氛就变得热烈起来,就连大太太都多喝了几杯。
明烟心里知道这位穆侧妃真是不简单呢,心里就记住了她。暂時放下这块心事,看了她身边坐着的兰芳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缓缓地笑容,低声说道:“五姐姐,母亲的心疾好点没有,我一直担心呢。”
兰芳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出了些,明烟一见,忙拿着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拭着酒迹,兰芳也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拭着,嘴里说道:“有劳七妹妹担心,母亲服了药已经好多了。”
明烟闻言说道:“那就好,我心里一直挂念着,看着母亲的神色是好了些。”。两人的动作都很轻柔,又像是喁喁细语的亲密样子,因此别人也没有看出异样来,只有明烟自己知道她的手借着帕子的遮掩掠过兰芳的酒杯時微弹了下,那淡淡的花粉轻轻地落进了兰芳的酒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