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皆可抛,权力地位无可恋……这句话又岂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明烟很聪明,她知道武宁王绝对不会做出降嫡子逐出家门的事情,若是将嫡子逐出家门,而去扶正周昊辰或者是周昊楠,武宁王这一世的名声算是毁了。嫡子嫡孙为何地位不能撼动?为何别人要想尽办法除掉周昊骞?那就是因为嫡子嫡孙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去骞在眼。除了嫡子嫡孙身有残疾亦或者犯下滔天大罪被逐出家门,又或者命损,否则的话没有人能越过他的地位去。
明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明烟也不能保证这个糊涂至极宠爱妾室的武宁王会不会真的把他们夫妻赶出去,就算是赶出去又如何?两人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更何况周昊骞还有那样的背景,正所谓进可攻,退可守,明烟衡量情势这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这话一出口,明烟就已经背上了忤逆长辈,出言不逊的罪名,这一定大帽子扣下来明烟无处可逃。
但是明烟知道,周昊骞与她是一体的,所以若这些人不能动周昊骞,她便无虞。既是无虞,明烟今日便豁出去了,她早已经受够了这王府里上上下下将穆侧妃当做王妃一般的巴结顺从,完全忘记了周昊骞生母,更忘记了周昊骞该有的地位,周昊骞以前可以不去计较,但是现在不行,明烟知道他与宋潜之间的某种约定,所以周昊骞的地位在武宁王府便要得到高度的认可与尊重,借此机会大闹一场,明烟觉得甚是划算,更何况难得穆侧妃与周灵秀双双出错,这机会一不可再,抓到机会便一口咬住再不松开,不入骨三分她便跟她姓!
周昊骞看着明烟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坚毅,听着她说的话心头暖流阵阵滑过,只有她懂他,花开遍地,姹紫嫣红,然则他独钟情于这一朵,无怨亦无悔,他的小烟儿此刻就像是张开翅膀与鹰搏斗的老母鸡,虽有点不自量力,可是却让周昊骞暖了心田,湿了双眼,昂起头逼回眼眶里的酸涩,这一次他不再孤单的面对着眼前这个称之为爹的人。
老王妃自始至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甚至阻止住了钱妈妈要劝说的意图,闹吧,有些事情是要说一说了,她倒是小看了明烟这丫头,看着娇娇弱弱的,虽然上次曾在王府门前撒泼,可是毕竟面对的是一个毫无相干的女子,身后有王府撑腰无可畏惧,但是着一次不一样,明烟要面对的是王府的王爷,她的公爹,这勇气可嘉,谁输谁赢……她倒要看看谁的手段更高些。
武宁王简直要气炸了,看了明烟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在老王妃的下手坐了,这才说道:“这里可有你说话的地?你算什么身份?”
周昊骞顿怒便要说话,明烟伸手握住他的手,道:“相信我!”
周昊骞这才闷闷地咽下嘴里的话,撇过头去,明烟分明看到他眼眶中的一抹晶莹,心里顿时噎得难受,转过头来看着武宁王,一字一句的说道:“妾身姓郁名明烟,乃郁府第七女,奉当今圣上旨意嫁进王府为周昊骞之侧妃,上得族谱刻得玉蝶,名正言顺三媒六聘而来!”
武宁王看着明烟,是啊,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媳妇是皇上御旨赐婚的,轻易动不得否则便是对皇上的不敬!一口气憋在心里,冷冷的说道:“你这就是对长辈说话的样子?就凭你今日对长辈不敬不从,本王便能上书皇上休了你!”
周昊骞又怒,明烟瞧了他一眼,周昊骞只得把话硬咽下去,只气的心口狂跳,双拳紧握,恨不得立时把这些年的冤屈给倾诉出来,一条条一件件说个分明,是谁宠妾灭妻,是谁当初……想到这里心情越发的有些难以自抑!12219822
明烟也不惊慌,看着武宁王一点也不慌乱,越是这个时候明烟反倒冷静了,当你把事情都抛开了,你反倒无所畏惧了,是非成败自有公论,就算是一顶孝道的大帽子扣下来,明烟背上忤逆的罪名之前也要把事情说个明白。
王府的人瞎了眼,难道天下人都瞎了眼不成?
“官老爷上堂审案也要问个是非对错,难道堂堂威震天下的武宁王府反而这么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王爷要把妾身逐出王府也得拿出一个理由来。对长辈不敬不从?这罪名真是要命了,为何不敬?为何不从?王爷可问缘由了?一句话便要定了明烟的罪,明烟不服!王府要休了我,那成,可是明烟乃是御赐婚姻,心里饱含冤屈,便要上的金銮大殿,当着文武百官,天下臣民问个是非对错!若是皇上,百官,天下百姓皆认为我郁明烟错了,不用你们废一句话,我自己便立刻一头撞死在金殿上,还武宁王府一个公道!可是,若是妾身无罪,王爷可否,可敢还妾身,还小王爷一个公道?”明烟大有玉石俱焚的架势,双眸镇定,言辞犀利,就那么站在那里,却有男子不如的凛冽之气,众人看得心里一颤,那种东西大家明白是一种叫做勇气的物件,这东西每个人都有的,然则明烟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有令人不能忽视的压迫之力。
武宁王眉头紧皱,冷哼一声道:“你不用把事情说得那么大,敢情你是拿着皇上来压我?拿着百官来压我?拿着天下臣民来压我?我进门来的时候分明听到昊骞这逆子辱骂本王的侧妃,这还不是证据确凿?你休要狡辩!”
明烟闻言顿时动了怒,好一个糊涂的王爷,就这样也能定案?冷笑一声,明烟问道:“那王爷可有听到妾身的小姑子,您的女儿辱骂我是贱女人?穆侧妃身为长辈,她的女儿辱骂了妾身不仅不为妾身寻个公道,反而责难为妾身出头的丈夫,王爷这又该作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