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过来是。武宁王怀里抱着的是周砚,周砚这小子平日很安稳可是极喜欢揪武宁王的胡子,每次见到武宁王,只要武宁王一抱他,那胡子肯定会被扯落几根。今儿个武宁王这一声痛呼,大家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周砚动的手。
可是顺着那小手粉嫩嫩的衣衫看下去却不由得惊呆了眼,不成想却是周昊骞怀里的绯歌闹腾着让她爹竖着将其抱起来,斜倚在周昊骞的肩头,那只小手便横越了周昊骞跟武宁王之间并不远的距离,抢在周砚动手之前一把揪住了武宁王的胡子,揪住了且不说,绯歌那丫头片子垂着头看着坐在武宁王怀里的周砚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稚嫩的娃娃声在顿时寂静的大厅里格外的响亮。
众人神色各异,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谁会想到周砚爱揪胡子也就罢了,平日子里没见绯歌会有这个倾向,结果在大年三十这么个合家团圆的日子里,这小女娃得意的就住了武宁王的胡子,还肆意的傻笑着,那眼睛里一汪汪的莹润泛着得意的光泽。QFg。
明烟忙抱着绯璃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很快的说道:“这孩子太淘气了,还请王爷宽恕她。”
周昊骞转过头看着绯歌,得意的大笑起来,毫不留情的不顾及王爷的面子,道:“这才像我闺女!”
明烟只觉得眼角一阵阵的抽动,将绯璃抱给奶娘,便亲自来抱绯歌,柔声劝道:“绯歌乖,将手松开,跟着娘娘去玩好不好?”
绯歌转过头看着明烟,呲着只有两颗小牙的嘴朝着明烟嘿嘿直笑,就是不松手,反倒使劲蹬着身子试图脱离周昊骞的怀抱,挪到武宁王的怀里去,看了明烟一眼小脚还不停的乱蹬着,小手抓着胡子就是不松手,另一只手却去推周砚,这么强烈的表达意识真是吓坏了所有人,这是看着武宁王只抱周砚绯歌不乐意了,争怀呢!
周砚也不看绯歌,稳如泰山的坐在武宁王的腿上,就是不挪地,只有一只手攀紧了武宁王的一只胳膊,不时的朝着武宁王嘻嘻一笑,这三个娃娃都是长的粉雕玉琢,黑溜溜的眼睛就像是黑葡萄,眼窝中一汪碧水,让人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眼睛,看着两个娃娃这么争怀,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老王妃这时指着绯歌说道:“你个小泼猴,平常闷不吭声的不争不抢,原是今儿个憋着坏呢。”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就连周灵玉周灵秀都走了过来稀罕的看着绯歌,听到老王妃的话用帕子捂着嘴低笑起来。
明烟确是害怕武宁王会发火,偏生周昊骞还在一旁冷言冷语的刺激他爹,明烟觉得这个大年夜真是惊喜不断啊……
武宁王先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哈哈一笑,伸手抱过绯歌,道:“今儿个到知道到我这里来了,平日看你一眼都爱答不理的,真是稀奇啊。”
明烟只觉得额头阵阵黑线,今儿个都不正常了吧……貌似只有绯璃还是正常些的……
武宁王将周砚放在左腿上,将绯歌放在右腿上,两个娃娃面对面的坐着,一个活泼好动,不时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进而那耀花人眼睛的笑容跟不要钱似地,四处显摆。周砚就沉稳多了,半靠在武宁王的怀里,很是乖巧听话,今儿个竟然没去揪武宁王的胡子,这怪事真是一件接一件。
有了这三个奶娃娃的掺和,除夕夜过的格外的开心,老王妃将绯璃要了过去。伸手圈着她,嘴里还说道:“让那两个磨人精去闹吧,祖奶奶看着绯璃,可不能忘了你呢……”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闹了一阵三个孩子都困了,老王妃在就令人收拾出了暖阁把三个孩子安顿进去了,这时大厅里才安静了些。绯歌这小丫头不到五个月的人,忒能闹了,居然一眼看上了武宁王手上戴的老坑翡翠扳指,那色泽一看也会知道是有钱难买的物件,这小娃娃居然用胖乎乎的一双小手给撸了下来,死死的握在手里就是不松开了。
这么小却也知道东西是好东西,武宁王似乎是格外的开心,很是大方的便将这扳指给了绯歌,大过年的三个孩子不能偏心,要有都得有,偏这翡翠扳指就这么一个,武宁王只要又命人回去给绯璃拿来一盏夜光杯,给周砚拿来一方白玉镂雕松柏古砚,这古砚做工精美,乃是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看得出有些年头了,玉质中隐隐透着漫长岁浸透的润泽。
这三年东西真可谓是极好的东西,要说起来还要感谢绯璃一眼相中那玉扳指,别看那玉扳指小,却是价值不菲。武宁王只能给两个娃娃挑选价值相当的东西,总不能偏了这个薄待了那个,这三个娃娃实在是令人无法偏心起来,送出这三件东西,武宁王心疼的直皱眉头说道:“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东西,你个不省心的贪财小丫头,倒是会挑好东西!”
明烟着实有些意外的,原以为武宁王偏爱周砚那是因为他毕竟是王府的嫡孙,又是御封的王世子,没有想到倒是对绯歌绯璃也这么疼爱,一时间是真的看不透武宁王了,这个男人对周昊骞如此的憎恶,却又偏偏喜欢子最讨厌的儿子的孩子,还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想不透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
守完岁,放了烟火,这才各自回去了,席间秦侧妃穆侧妃二人一直很安分,并不曾表露出一丁点的敌意,可是明烟却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伴随着武宁王对三个孩子毫不掩饰的喜爱,伴随而来的是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