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买!”
“四辆不够,八辆,多买一倍!”大圈彪马上改口,举杯笑道:“豪哥,这都算是我入的股份。”
“痛快!”
李成豪一拍大腿,干杯道:“彪哥,三比一,缅北打下一个矿区分你三分之一产量,打下三个矿区就分你一个。”
“好兄弟,有钱一起赚。”
大圈彪喜道:“多谢豪哥。”
“潮州邹,打钱。”
潮州邹耳朵里听着音乐,眼前是灯红酒绿,脑海却一片混乱,讷讷道:“好,好,龙头。”
酒吧,散场。
潮州邹带人护着大佬上车,一坐上副驾就扣好安全带,问道:“彪哥,四千万啊!”
“说砸就砸进去了?”
大圈彪满脸坨红,浑身酒意,叹道:“我也不想啊,可和义海一看就不肯开货源,与其盯着冰块流口水,吃不到。”
“不如吃点能吃到的,既然帕敢方面要动兵,就代表有机会,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
“说不定敏丹部的势力真扩张成功了呢?多两个,不,多一个场口,就顶三年冰块生意的利润。”
潮州邹咽咽口水:“真是一场豪赌。”
“豪哥喜欢玩。”
大圈彪是笑道:“那就陪他玩玩吧。”
一周后。
和记大厦,总裁办公室,李成豪身穿橙色西装,叼着支雪茄,站在书桌前吐气:“宾哥。”
“我打算去缅北一趟。”
张国宾正在处理文件,随口问道:“缅北出什么情况了吗?”
“没什么大事。”
李成豪挺挺胸膛:“就是新到了一批玩具,打算去试试手。”
张国宾不得不端正表情,教育道:“阿豪,你现在是有女人了,将来还有小孩,赚的钱不能全都拿去买玩具。”
“你是个大人了,要学会替家庭考虑,每次股票分红记得存些起来……”
“知道,知道。”李成豪有点不耐烦,出言解释:“是大圈彪出钱买的货,又不是我花的钱。”
“噢?”
“大圈彪还对缅北有兴趣?”张国宾面露意外,本来大圈帮就是吃缅北第一口汤的人,按道理应该是玉业话事人。
可大圈帮欠缺加工业的开发经验,选择作原料供应商以后,基本在翡翠行业躺平,等于是包租公。
和义海却是搭建销售渠道,从无到有创立品牌,成为国内第一大翡翠集团。
大圈彪由此就很少关注玉业动态,每个月等着收账就行。
李成豪耸耸肩膀:“彪哥好聪明的,早就看出帕敢沿江一路往下的地势,揽括大马坎、木那、后江多个产区。”
“一口气砸四千万港币想要搞扩张,雄心壮志啊。”
张国宾皱起眉头:“打仗要死人的。”
“对啊。”
“我也不希望打仗。”
李成豪坦言道:“我就是想去缅北劝劝那群军头子,让他们和平相处,兄弟们也能不要拼命。”
张国宾闻言很是赞同:“和气生财,和字比什么都重要,你去缅北多做点工作,守住我们自己的利益就行。”
“明白。”
李成豪点头。
“我会打电话给银纸的,缅北方面就全权交由你调动。”张国宾道。
李成豪面露喜色:“放心吧,宾哥。”
张国宾打国际电话,肃声问道:“银纸,缅北到底什么动向?”
银纸一身戎装,站在指挥室里,表情郑重:“坐馆,敏丹摩拳擦掌,正要向雾露河下游进攻,以图扩张其在独立军内部的势力。”
“养虎为患啊……”张国宾感叹道:“这些年和义海给敏丹输送大量物资,武器和外汇,敏丹部实力上涨飞快,野心随之壮大。”
“看来战争近在咫尺。”
瑞丽市、帕敢镇间内的交流,也让帕敢地区民间财富渐增,导致敏丹部士气很高,名声很好。
两地交流不可能只有一方受益,多多少少都会连带发展,当然,几年间光靠供应物资、武器义海集团都赚大笔。
和义海隐约有点战争贩子的感觉,不过张国宾跟战争贩子的最大不同,就是把社团兄弟当作家人。
而非是生产工具。
他说道:“我派阿豪前去缅北尽力阻止这场战争了。”
“你要全力帮助阿豪。”
银纸大声答道:“是,长官!”
张国宾挂断电话,低头给柳办去了封邮件,请内地方面格外关注缅北局势,近期注意防止滇南市民越境。
“差不多了。”
“以保卫营在缅北的实力,多多少少能说的上话,就算战争依旧开始,起码能保证千年玉业的利益。”
“以及克钦邦华人安全,帕敢镇市民安全……”
李成豪前往亚洲星唱片,进入大楼里,找到录音棚,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静静等到房门打开。
“豪哥?”
阿梅望见门口的人很是惊讶。
“阿梅。”
“梅姐,我们先行一步。”几名音乐人,经纪人见状都识趣走开,梅雁芳脸颊泛红,带着少女娇羞说道:“怎么来录音棚了。”
“来接你放工。”
李成豪憨厚的道:“带你去逛街买新衫。”
梅雁芳更是惊喜,马上说道:“等我换一套衣服。”
傍晚。
花园街,男女牵手漫步,其中大只佬提着满满两堆手提袋,最终走进一间法式扒房,点了两份牛排。
梅雁芳切着牛排,眉目传情,嘴里问道:“豪哥,又是接我放工,又是带我逛街,对我这么好啊?”
“说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她咽下一口牛肉,轻轻咀嚼,心想:“该不会是要求婚吧。”
餐台气氛浪漫,点着烛光,小提琴声悠扬,侍者都穿着西装,几名保镖则守在角落,好似有特意挑选过地址。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相似已经三年,你现在求婚我可会答应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梅雁芳心尖小鹿乱撞,眼里情义越来越深,李成豪身穿西装,把手伸进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东西。
“这是旺角老唐楼的房门钥匙。”
“有空记得去打扫一下。”
李成豪递出钥匙,出声讲道:“以前都是我负责打扫,但是明天要出差到国外,只能麻烦你了。”
梅雁芳伸出手掌接住钥匙,心情还有些没回过弯,口中只道:“好。”
“对了。”
“你到哪里出差?”她语气里只有关切,丝毫没有失落的愤怒,把自身莫须有的情绪强加给对方。
是对情侣的不尊重。
李成豪就道:“缅北。”
梅雁芳心头一紧:“你在缅北还有生意?”
李成豪笑笑:“有几口矿来着,出了点事打算去看看,放心,没多大危险。”
他低下头吃着牛排。
梅雁芳一看就知道有危险,攥住钥匙说道:“注意安全。”
李成豪露齿笑道:“等我回来,送座玉矿给你。”
两天后。
帕敢镇。
李成豪身穿西装,翘着二郎腿,靠在一辆牧马人的副驾上,吸着雪茄说道:“敏丹将军呢?”
银纸在驾驶位开着车。
“敏丹将军在勒马拱背后的军队驻地等你。”
李成豪道:“把新送到的八辆T72藏起来作为预备部队使用,人在江湖,得小心点,不要让人占便宜了。”
银纸把着方向盘,点头道:“明白,豪哥。”
“另外,宾哥的意思是尽量以和为贵……”银纸语气犹豫,仍不忘提醒,李成豪坦然点头,出声道:“拿电台用公开频道给下游几支部队打一封电报,告诉他们,让出矿口的三成收入就讲和。”
“我们以和为贵!”
银纸咧咧嘴,十分兴奋:“知道了,豪哥。”
社团嘛,收保护费是传统项目了,以和为贵的前提也是收钱,要么讲数时怎么要摆和头酒,付医药费呢?
银纸感觉豪哥的做法非常合理,决定率兄弟们全力支持豪哥,毕竟帕敢保卫营的实力在不断增长以后。
唯有更庞大的利益、收入、才能填饱保卫营的胃口。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红色牧马人停在一个岗哨门口,银纸递出一个军官证,哨兵立正敬礼,越野车就驶入军队驻地,停在一片黄土坡上。
李成豪放低双脚,推开车门,一名缅北中校站在车前,敬礼说道:“李少校,将军请您进去。”
“带路!”
李成豪干脆利落,踏步跟人进入一间两层楼的木屋,木屋一楼里,敏丹身穿将军制服,戴着军帽,上前握手:“李先生,好久不见。”
当年三十余岁,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几经战火,已经是干瘪瘪,瘦巴巴,黑黝黝的中年人了。
战火催人老。
敏丹眼神里既有一份悍勇,又藏着一份凶厉。
李成豪同他一握手,就感觉撞见一只猛虎,凝声道:“将军,近日可好?”
这次指挥室里以少壮派军官为主,曾经跟随其父征战的前朝老臣一个不剩,可见秩序稳定的敏丹部之下是严苛无情的铁血。
敏丹松开手,笑呵呵的道:“拖李先生,张先生的福,几年来辖区经济发展很快,致使独立军内部已经有很多人盯上帕敢区这块肥肉。”
“出于防卫,我必须筹备出兵,感谢李先生代表义海集团的支持。”
李成豪爽朗的笑道:“敌方挑衅在前,我方正当防卫,支持,肯定支持到底!”
下章更新预告:明早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