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一听这话,蓦然一怔,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以后再没有三师兄?
你这几天不在,不知道玄天宗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前三师弟被关在禁闭塔,本来三师弟都要被放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七天前,他突然打上守卫逃了出去。
这件事惊动了师父,师父在去抓他的时候,和他大打出手。
最后三师弟不仅刺伤师父,还被黑衣人人救走,具体事情我也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听说,师父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非常生气。每每有人在他面前提到三师弟时,他都会勃然大怒,将提起这件事的人关进禁闭塔。
凉音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和洛千然分道扬镳。
凉音没有说话,直到白景言走了很久,她才收回了思绪,踏出了房门。
屋外的风雪小了一些,但刮在脸上的寒风,还是有些刺骨。
南宫连溪旁边的院子,便是洛千然的房间。
过去的时候,凉音每每从走廊上走过,都会看到洛千然靠着房门口,逗弄着他门前挂着的鹦鹉。
他曾说,鸟这个东西其实都很有灵性。
可此时此刻,他房间门口前鸟笼早已不知所踪,而他总是大敞八开的房门,此刻也紧紧关着。
上面还上了一道沉重漆黑的大锁,昭示着这里不再有人居住。
三师兄为什么你会突然离玄天宗?
凉音想到过去和洛千然一起相处的那段时光,有些莫名的惆怅。
第二日。
屋外的风雪停了,房间里的暖炉,烧得噼里啪啦。
凉音收拾好一切之后,便匆匆下了山。
早晨得到消息,听说南宫连溪家里有事,不会再来玄天宗。
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毕竟,白景然之前才告诉她。再过不久之后,南宫连溪便会回到玄天宗。可是现在,却又突然派人前来告知,以后都无法再来。
现在不知道南宫连溪到底怎么了,她很焦虑。
不管南宫连溪是出于什么想法不想来玄天宗,只要让她知道,他并没有事,她就安心了。
途经司徒夜房门口的时候,凉音停下脚步来,眼神微闪。细碎的雪花,落在了她雪白的狐裘上。
司徒夜所居住的地方,比较清幽。院中的常青树上落满了积雪。
此刻,那朱红的大门,依旧像过去一般紧紧关闭着,明明只是局部的距离,便可以敲响房门。
可这一刻,凉音却觉得距离遥不可及。
大师兄,祝你幸福,一切安好。
凉音嘴角挑起了一抹稍纵即逝的落寂笑容,转身便出了院子。
风中飘落的雪花,不少落到了院子里结着寒冰的冰面上,那晶莹的雪花转瞬间合了冰块,融为了一体。
冷冽的寒风,不断的刮着,直到过了很久,身穿一身白色锦袍的俊美男子,才轻轻打开了门。
下雪天的血魂城,依旧热闹非凡。
即使街道上的积雪已经堆得老厚,却依旧有卖着各种玩意小吃的小贩叫卖着。街上的行人,撑着各种花色的油纸伞,摩肩接踵。
相比血魂城街道上的热闹非凡,血魂城城主府却显得安静很多。
沙沙的风雪安静的下着。
雕栏玉砌的走廊上。此时有一身着粉衣相貌普通的少女,正端着茶水,四处打量着。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换了侍女衣服。易了容貌的凉音。
她本来想直接前来血魂城来找南宫连溪,但是想到,南宫连溪如此反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直接换了装,易了容。
南宫连溪的房间到底在哪里?
凉音端着的茶水都要冷了,她望着周围奢华的景物,眉头越蹙越紧。
血魂城的城主府真的是太大了,每一处都奢华无比,根本分不清哪里是主殿,哪里是偏殿。
他这一走,都走了半个多时辰。
也不知道这血魂城荷花塘里,种的是什么灵植。
大雪天的,那荷花塘里还开了满满一池塘荷花,粉色和白色的掺杂,看起来格外好看。
空气中,隐隐的还漂浮着淡淡的香味,混杂着风雪冷冽的气息,颇有一种傲骨的味道。
凉音在荷花塘边,注视片刻。眉头蹙得更紧了,这荷花塘她刚刚才来过,怎么绕了半天又绕到这里?
没办法,她只好往回走,刚拐过一个转角,就听到另外一边,传出了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嬷嬷愠怒的声音: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端个汤都端不好?!你们不知道少主的的身子,现在正虚弱嘛?!还不快收拾好了,重写再端过去!
凉音一听这话,蓦然一怔。
南宫连溪身子虚?
南宫连溪到底怎么了?!
她记得,那天南宫连溪从玄天宗回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凉音偷偷躲在角落处,跟着那,收拾了汤碗碎片的侍女去了厨房。
见了侍女端了汤之后离开,凉音连忙闪了进去,将已经冷掉了汤换了一碗热的,端了出去。
她快速走了好几步,才在另外一个转角处,看到了走在前边不远的侍女。
姐姐等等!姐姐这是要去少主那里吗?
你是
那侍女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凉音,眼底溢满了疑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凉音闻言眼神微闪:我,我是最近才被招进来的新人,刚刚嬷嬷让我多端一碗汤给少主,我不知道去少主房间的路从哪边走,嬷嬷让我跟着姐姐你便是。
原来你是新来的。那侍女听到这话。便放下了疑惑。
因为城主府最近。刚巧在招侍女。
那侍女见凉音嘴甜乖巧,不由得道:刚进来的,自然是找不到少主的住处,少主这些日子身体不好,正在血魂城的地下冰殿,你等一下跟紧我。
凉音在听到地下冰殿四个字时,瞳孔骤缩,哐啷一声,端着手中的汤碗,险些掉在地上。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