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各大情报机构的机密档案库里,都有一个代号,这个代号就叫“白鸽”。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白鸽亲自参加了哪怕是一起杀人放火的犯罪事实,但想要抓住此人的情报机构却遍布全球,只因为在黑客界里,白鸽的大名当真是如日中天。
真正让各国情报机构对白鸽恨之入骨的,并非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而是白鸽这个家伙,纯属就是一个犯贱找抽型,最喜欢显摆自己,尤其是当那些刚入行的黑客,甚至是将白鸽当成了老师一样的对待,说白了,白鸽就是“好为人师”、“性格张扬”。
照理说,像白鸽这种在行为上根本不懂“低调”二字的人,早就该被抓起来,可偏偏他纵横黑客界七八年时间,各国情报机构愣是连他的真名,都没能查出来,就更不用说抓住他的人了。
这家伙,在网络上高调,但却将自己的事实身份,维护的滴水不漏。
除开极其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白鸽的真名,竟然就是叫“白革”。
白革虽然是网络上的王者,可是对张然,他是一diǎn脾气都没有,不仅仅是因为他跟张然有着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更重要的是,张然救过他的命,不止一次。
这些事情张然可能没有放在心头,但对于向来不喜欢人情的人来说,张然就是他一辈子的债主。
陈善仁在网络上公开的资料并不多,故而白革也需要时间,从更多的第三方,来收集关于陈善仁的情报。
张然与陈心怡在那空无一人的民房里逗留的第一天,张然跟白革之间几乎没有更多的联系,一直是在安静的等着,等待白革将最新的情报送过来,而跟陈心怡共处一斗室之内,张然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总裁,却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从陈心怡口中获知,其实在她小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在她爷爷还没有过世的时候,一家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尤其是她父亲对生意和赚钱表现出毫无兴趣,专心一意的搞学术研究后,无论是大伯陈善仁,还是三叔陈良辉,对她这个家中唯一的,漂亮的小公主,表现出来的,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那时候的陈心怡,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或许陈良辉并没有想过要真正杀死陈心怡,从理论上来说,只要陈心怡“消失”了,那么家族的遗产就会重新分配,不过陈心怡的这个判断,却只是换来了张然的一声冷笑。
对陈善仁,张然的了解的确不多,但陈良辉是死在张然手中的,故而关于陈良辉的那些信息,恐怕张然所知,比陈心怡更多一些。
在张然看来,陈良辉之所以没有立刻杀死陈心怡,那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怕陈心怡死了之后,陈善仁就会顺理成章的将所有遗产接收过去,毕竟相比之下,陈善仁比陈良辉更有优势,身份上的优势。
故而陈良辉才会将陈心怡藏在后备箱里,不管他去哪里,都一定会带上陈心怡,陈心怡是他的依仗,失去了陈心怡,他完全没有可能赢的这场遗产争夺战。
只可惜陈良辉怎么也没有想到,平常时候看起来很顾念亲情的大哥陈善仁,竟会抢先动手,雇佣了张然来杀他,最终张然却又意外的救下了陈心怡,把自己陷入这样一个不利的局面当中。
“你的那个狗头军师,还没有消息来么?”
陈心怡对白革的感觉并不好,导致这样一个结果,是有原因的。
在香港,白革就要张然将陈心怡灭口,而他的这个要求,陈心怡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女人都是记仇的,据说越是长的漂亮的女人,就越是记仇。
带着这样的情绪,陈心怡在提及白革的时候,言语间不客气,也就说的过去了,至于这些细节,张然也不会介意。
“消息肯定会有的,他也不是神仙,如果你实在是太闲的话,不如尝试做diǎn好吃的,人是铁,饭是钢……”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方面我不擅长,如果你真是想吃的话,杀了陈善仁,吉隆坡所有好吃的地方,我可以带你走遍。”
对于陈心怡的这个回答,张然并不觉得意外。像陈心怡这样的女人,若是还能烧的一手好菜,那才真是逆天的存在了,就好像无影……
一想到这个名字,张然的脸色就不自然了,可刚巧这个时候,陈心怡的眼神就笼罩在张然的面上,故而也就不会放过张然脸色的变化,转眼间陈心怡脸上的笑容也都消失了,道:“怎么,你是觉得,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性么?我们与陈善仁之间的差距,当真就这么大?”
“嗯?”
张然极少出现失神的情形,而此时若不是陈心怡叫他,他怕就会陷入到往日的回忆之中而不自知了。
“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陈心怡脸上的担忧变得浓郁起来,“其实,我不怕死,但我一辈子,都没有输过……”
“输?”
张然的注意力总算是调整回来了,也明白陈心怡究竟是在说什么,“看来你跟我是不同的,我这辈子经常输,但就是怕死的很,而你的那个大伯,正好,那厮有消息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有消息了么?”
应该说白革的动作还是极快的,毕竟他需要在全世界各国的网络上搜寻关于陈善仁的所有信息,而且还不能留下漏洞以免被人抓住了尾巴。
如果说张然和陈心怡在吉隆坡面对的是一个陈善仁,以及陈善仁背后的势力,那么白鸽要面对的,则有可能是全世界被政府网罗的计算机高手,这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
陈心怡或许并不知道白革的艰辛,可是张然知道,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催促过,直到电脑音箱里传出来那熟悉的声音,“我说你还在不?老子可是老累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人的网络线路实在无法承受的话,张然相信白革一定会黑进吉隆坡的网络营运商当中,以便于他可以直接将自以为英俊的相貌显摆在电脑屏幕上。
“我当然在,没有你,我怎么办?”
“知道就好了。”
虽说只有声音,但张然可以想象,在网络的那一端,白革那小子是一副怎样得意的笑容。
“这个陈善仁,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喏,他家老三是东南亚鼎鼎大名的毒王,而他呢,啧啧,水王啊!”
“水王?”张然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理解白革这话的意思,在询问白革的同时,他两眼也在快速的浏览着屏幕上刷新的数据。不用白革解释,张然很快就明白,何以陈善仁会被称为“水王”。
从资料上的数据来看,陈善仁早在十三年前就开始利用陈家的货船,开始了走私业务。
陈家的产业很多,其中也包括了物流和仓储行业,作为一个实体经济,若是没有这两项基础的产业,那么利润就会被分摊的太薄,而且容易被人掐住咽喉。陈心怡的爷爷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早在事业起步时,就开始涉足这两个行当,在他悉心经营下,陈家的货运和仓储业不仅能够满足集团自身的需要,还能对外经营。
而主管货运行当的,就是陈善仁。
早在十五年前,陈善仁被老爷子委以重任,可他偏偏不学好,在自身贪婪和外界诱导下,开始涉足到走私行当。或许真是因为虎父无犬子吧,陈老爷子能够白手起家,他的三个儿子竟然也都无一个是废物。
最小的老三卖个毒品都能成为毒王,而老大走私,竟然也凭借着陈家在大马的势力和自身的能力,成为辐射范围遍布整个东南亚的水王,光是一年走私的利润,竟然就不亚于老三陈良辉的贩毒收入,相比起大陆修建红楼的那位,竟然也是不远了。
当然,要论及两者之间的难度,却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毕竟大马这个地方,各方面的约束和控制,都远不如那位兴盛时期的大陆。
但这足以让张然惊叹,而让陈心怡咋舌。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大伯暗中还在从事走私的勾当,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除了她之外,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发现么?
“我算是明白了。”
陈心怡毕竟是个聪慧的女子,屏幕上的资料还在继续出现,她却是频频diǎn头,“难怪他杀了三叔,追杀我还杀了……爷爷在世的时候肯定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而父亲他又对经商毫无兴趣,甚至是方案,故而爷爷才会立下那样的遗嘱,要将整个陈家全部交到我的手中,他老人家是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都被别人给败了啊!”
“而陈善仁之所以要将你杀了,其实未必完全是因为陈家的家产,而是担心你要是上位,不能再像老爷子那样容忍他,从而影响到他的走私事业?这么一来,倒是说的通了,走私的收益固然是高,但毕竟是违法,陈善仁想必也是知道这一diǎn,若是能够将整个陈家的产业尽数掌握,那么他想要上岸,就容易的多了。”
张然也是明白了,陈善仁的确是有必须拿到陈家所有产业的理由,而这样的理由,足以让陈善仁完全不顾亲情,向家中的亲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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