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后,冯晨又见到了方晓曼,方晓曼见到冯晨同样很开心。
方晓曼如今接替了冯晨,担任干社情报股股长。
“股长,你”方晓曼不知道说什么好。
“晓曼,几个月没见,你还好吗?”冯晨问。
“还好,只是情报股没有你在,冷清多了,还有就是上海区的苏成德,老是找我们情报股的不是,这个人坏透了!”方晓曼说。
“晓曼,吴局长走了,以后在社会局里行事低调点。”冯晨关心地提醒着方晓曼。
“我不打算在干社干下去了,自从局座病了以后,那里面的人都排挤我。”
方晓曼是吴文雄从武汉带到上海的,在这个yi切看背景的世道,没有吴文雄这个靠山了,方晓曼的日子不好过,这很正常。
“你不在干社干,准备到哪儿?国民政府里面,哪儿都yi样啊!”冯晨感叹着说。
“有次复兴社的王新衡遇到我,他说只要我愿意,可以到他们复兴社去,沈醉那里的后勤上缺个会计。”冯晓曼说。
“你真过去的话,岂不是把徐恩曾徐长官得罪了?”
“调查科少了我方晓曼yi人,照常运转,再说了,我在徐长官的心目中没有你在他心目中的那种位置,他不会在乎的。”
“也好,你到复兴社去,最起码王新衡、沈醉看着我的薄面,不会欺负你的。”
“我真羡慕人家寻真,你看看人家到总部去了,很快便提为电讯科副科长,看来还是要努力多学点技能。”方晓曼说。
“晓曼,你在股长面前说我什么?”杨寻真看到方晓曼同冯晨聊得挺投机,也赶过来凑热闹来了。
“杨长官好呀!”方晓曼打趣道。
“晓曼你真是的,笑话我啊,什么长官呀,我不就是个搞技术的嘛。”杨寻真上前拍打了yi下方晓曼说。
三人站着聊了yi阵,这才相互道别离开。
在上海待了两天,处理完吴文雄的后事,冯晨便乘船,回到武汉的反省院。
五月份的武汉,天气渐暖。
在苏明正的斡旋下,加上吴文雄临终前,给蒋介石和陈立夫的信件也起到了yi定作用,五月中旬,冯晨被提前从反省院里释放了。
接到释放通知后,冯晨来到国民革命军武汉行辕,见到了表哥苏明正。
“释放通知接到了?”
“今天接到的。”
“今后怎么打算?”
“没考虑。”
“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觉得你应该到南京去,姑妈、表弟、表妹,还有景淑洁都在那里,我给陈立夫写封信,让他帮你安排个差事,你同景淑洁也应该结婚了。”苏明正建议道。
“我还是想到上海去。”冯晨说。
“去上海?吴文雄去世了,你回到上海,以后没人罩着你,能干下去吗?”
“以前不认识吴文雄,我在上海不是照样生活的很好吗?”
“唉,表弟啊!我知道你是想回去找你的组织,可是你没想想?上海的共党地下组织全部被破获了,就连红军,也被赶到了陕北那个不毛之地,你怎么还不醒悟啊!”
“表哥,我过来只是告诉你yi声,我明早离开武汉,回上海去。”冯晨岔开了话题,他不想同表哥在这个事情上争执。
“现在国际、国内局势动荡,日本军国主义扩张野心不减,忘我中华之心不死,你要找个正经差事,为党国效劳。”苏明正说。
“党国?你现在看看这个党国是什么样子?官员,军阀割据,委员长又不思抗日,yi味剿灭红军,这样的党国还有前途可言吗?!”
“好了,表弟,我不同你争论了,我把信先写好,你带到身上,万yi需要时,你就直接去找陈立夫去。”
带着表哥苏明正给陈立夫写的信,冯晨从国民革命军武汉行辕出来,打算到前花楼街去找方晓勇去。
在潘武阳牺牲后,康正现之前的凤祥银楼这个交通站没有暴露,在他离开武汉yi段时间候,又通知恢复了这个地下交通站点。
来到前花楼街的凤祥银楼店内,方晓勇yi副掌柜打扮的模样,同伙计小李子yi道,正在柜台内招呼着客人。
看到冯晨进来了,方晓勇故意高声同冯晨打着招呼:“冯先生,你的货回来了,我们到后边验货去。”
说完,方晓勇带着冯晨,来到店铺后面的房间里。
“冯晨同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方晓勇给冯晨倒了茶水放到桌上问道。
“晓勇,我被提前释放了。”冯晨说。
“释放了?好事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明天准备回上海去,尽快回去找党组织去。”
“现在上海的地下工作由康正同志负责,只怕你回去后”方晓勇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的事情当面也给康正同志解释了,再说了,我又没被开出党籍!”冯晨说。
“要是志达同志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志达同志现在在哪儿?”方晓勇说。
“我这次送吴文雄的灵柩去上海,遇到了杨寻真同志,杨寻真同志告诉我,我被捕后不久,安志达同志曾经到过上海yi趟,见了杨寻真同志。”
“噢?你这次到上海,见到晓曼没?她现在怎么样?”方晓勇问。
“见到了,我被捕后,晓曼现在接我的手,是干社情报股股长,不过,她好像不想再在那里干了。”冯晨回答说。
“她yi个姑娘家,离开那个特务窝也好!”方晓勇说。
“可是,她告诉我,她准备到复兴社去。”
“什么?复兴社?戴笠那里?”方晓勇从坐着的椅子上,yi蹦站了起来,望着冯晨,情绪激动地问道。
“复兴社后勤处缺个会计,王新衡、沈醉想让晓曼去他们那里担任会计。”
“还是个特务窝!她怎么就不知道加入我们的组织呢?”方晓勇yi直在为自己的这个妹妹担心着。
“晓勇,你不要想多了,人各有命,即便你们是亲兄妹,她要自己没有那个意愿,我们也不能把她强拉进组织,你说是吗?”
“唉!我就是担心她啊!”方晓勇叹了口气。
“晓勇,见到张智勇同志后,请你代我向他问好,我这次回上海后,不知道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哦,忘了告诉你,张智勇同志已经被组织上派到上海工作去了,也许你回上海后,你们很快会见面的。”
“智勇同志到上海了?”冯晨问。
“是的,上海那边的党组织需要恢复重建,需要人。”方晓勇回答说。
“康正同志把智勇同志带过去的?”冯晨问。
“不是的,是张智勇同志自己要求的,开始康正同志没有答应,后来智勇同志说,他在武汉身份敏感,不便于工作,康正同志这才答应他去上海。”
“上海比武汉更复杂啊!”冯晨说。
“冯晨同志,你明天是坐火车还是乘轮船?”方晓勇问。
“我买的是轮船票。”
“那好,明天早上我到码头去送你。”
“晓勇,不必了,明天反省院的黄金宝会送我,再说了,复兴社湖北站的毛人凤,yi直在监视着我的动向,今天来这里,我就绕了几圈子,现没人跟踪后才同你联系的。”
“那好,祝你yi路顺风,尽早回到组织的怀抱!”方晓勇握着冯晨的手说。
从前花楼街的凤祥银楼回到反省院,已近中午,冯晨直接来到了黄金宝的办公室里。
“冯老弟,我正在到处找你呢,中午在大中华酒店订了yi桌酒席,给你践行,我们现在就过去吃饭去。”
看到冯晨进来了,黄金宝丢下手件迎上前来,拉着冯晨就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