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那里吃狗肉,是不是上个月的事?最近,有没有接收山豹的狗?说实话。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韩宝来这是在暗示他。
“没有。没有。我最近一个月一直给你跑货,我连山豹的影子都没见着。我麻将馆早就没开了。”陈浒是乖觉,赶紧顺着韩主任的话说。
周备战把手铐往桌子上一掼,啪一声砸在八仙桌上,拍案而起:“你开赌馆。你当我们是瞎子?”
“也给韩主任封了。”这回没用韩宝来教了,他瞎编了。
“我来的时候,看了,你的麻将馆怎么还开着?”周备战步步紧逼。
“没有啊,这是我老婆,我们开着麻将馆,我们能离开人吗?现在是敬老院。老人们在里面打牌,没人收台面费的。”
“你确认那不是麻将馆,是敬老院?”姚记发话了,“别打谅政府不了解情况。不摸清楚你的情况,我们不会动你。韩主任保你,连他一起给铐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别存任何侥幸思想!”
“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真是敬老院。”
“下面哪个超市是不是你开的?怎么开在敬老院里呢?”姚记拿出新的证据来。
“那超市吗?韩主任说,这是便民店,是合法经营,我们有工商执照。我们马上搬走的,只是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搬出去。敬老院,除了那超市,我们真没有其他的营业。”莫小桃帮他辩解。
“没问你。你别搭腔。你是陈浒什么人?”周备战面若冰霜,确实有几分吓人。
“我是陈浒的妻子。陈汝慧的姐妹。”
“嗯。你老婆说的是实情吗?”周备战问。
“是,是,是,实情。我要不是帮韩主任送货,早出晚归,我早就将超市搬出来了。我们以后与敬老院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陈浒推得一干二净。
“老郑,把他的口供读一读。”
“我跟山豹接最后一次狗是上个月的事情,有韩宝来做证。麻将馆在上个月已经关门大吉,现在是敬老院,有韩宝来为证。开的便民超市马上搬走,明天为限,有韩宝来担保。”
“韩主任,你想好了。这可是负法律责任的。”姚记提醒韩宝来。
“宝来。”莫小桃猫咪一般蹭了韩宝来一下。
“我担保吧。我签名画押。”韩宝来带头签名,按手模。
“你确认的话,签名画押。”陈浒忙跟着签名,按手模。莫小桃也跟着签名按手模。
“姚记、陈乡长作证人吧。”于是,一、二把手都签名、按手印。
两人如获至宝,把案卷收起来,手铐挂在了裤腰上,两人站了起来:“过来吧。”
“不是说清楚了。还要跟你们去?”陈浒脸色剧变,如丧考妣。
“我们后备箱还有八条狗,全部给我抬下来,韩主任帮你担死保,你不犒劳人家一下?”周备战黑脸现出了干笑。
“一条就够了。其它七条,你还是带回家,犒劳全体干警吧。”韩宝来忙说。
“你不知道的话,我们还能吃。现在你韩主任都知道了,我俩今天只吃野猪肉,不吃狗肉。我可不敢违反内部纪律。我们算缴公了。”周备战打着哈哈,他现在顺利完成任务。笑得陈浒有点发怵。
“全部给我吹腊了。慢点吃。今晚,我们吃狗杂。我打电话叫我的村委干部、联防干部都过来参加思想教育。”韩宝来可是来者不拒。他客人多啊。
你想想看,八条狗的狗杂,两大脚盆,吓死人!一个电话打过去,先是七名干部齐唰唰过来了,吓得莫小桃赶紧洗洗面,怕她们瞧破她的狼狈相,人都要面子。
金牌大厨蒋至诚也过来了。陈桂山兄弟、刘晓明、陈三点都过来帮助烫狗,褪毛,脆皮。
陈汝慧载着江楚瑶回家的时候,他家后院竹子上绑了竹竿挂了一排狗肉,腌了盐、花椒、桂皮和白酒,然后挂在风头上吹腊肉。
“韩宝来,你干吗?搞得家里乌烟瘴气地。”陈汝慧推开院门就闻到一股腥臊味。
“哟,怎么来了这么多客人?不是说,只给我们俩做好吃的,怎么请了这么多客人?”江楚瑶有点怒形于色。
“周所长、郑教导员破了大案,我犒劳他一下。”韩宝来鬼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们将盗狗贼一打尽。韩主任亲自下厨,三个大菜,四菜一汤标准的公务菜。都是用菜盆端。”周备战忙得脸上油光可鉴,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咦,你穿上我的围裙不行吗?这么冷的天,我懒得给你洗衣服。你看你,你就这套西装穿得出去。你明天穿什么?”原来韩宝来就穿着他那套西装下厨,还溅了几点污血。
“我帮韩主任洗,我帮他熨衣服。唉呀,他今晚可是帮我家老陈请客呢。”莫小桃娇嗔地说。
“怪不得这么卖力哦?”陈汝慧娥眉颦起,脸色愠怒。陈建功忙说:“妹子,我家玉娥洗衣服洗得好,这点污血,他用皂角一下子就洗掉了。”
“他就两套衣服,还有一套皮茄克,我给他焗了油,准备给他到深圳穿的。明天难道穿着有污血的西装出去办事?人家以为他是杀人犯呢。”说着陈汝慧自己笑了,“脱下来,把围裙围上!”
韩宝来不敢不听话,举起手,让她脱下,围上围裙;陈汝慧当即用皂角榨出水来,然后洗有污血的地方,没敢全部洗。洗了之后,用熨斗熨干。这还是那种老式熨斗,里面烧炭,烧得金属面发烫,然后往湿处熨。水气直冒,来回这次就把湿处熨干了。比现在的电熨斗好用。
客人恰好是两大桌,一桌是男士,一桌是女干部。真是四菜一汤。不过全部是用大盆往桌上端。先是趁热吃,吃得人人脸上冒红光。再架上火锅,烧上红油汤,涮着吃。比城里吃火锅味道足。青菜、豆腐随随便便吃。陈浒特别留意了两位警官,照样吃狗杂,还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什么东西?这狗杂比野味还要好吃。特别是蒋至诚的红油汤锅搞得好,肚脆、心绵、肠劲道、肝酥脆,搞成一锅大杂脍。辣得人人脸上冒油光。
韩宝来选了上好的给婆婆端进去,陈婆婆吃个精光。韩宝来再给她送野味。老人家心情好,胃口好,还喝了一杯酒。
两个小朋友也跟着妈妈,辣得喝喝倒吸冷气,一边喝甘蔗汁,一边不停地吃。
“开酒,开酒。”姚文广肥嘟嘟的脸,嘴唇给辣得又发涨又滚红。
男人用碗喝,女人用杯喝。她们那桌嘻嘻哈哈,男人便是咣咣当当。陈汝慧不停地大煞风景:“韩宝来,你要是喝醉了,你就在猪笼里睡。”
“他娘的,有什么要紧,陪我老婆睡去。”姚文广哈哈大笑,“韩主任,我陪你,你喝半碗,我全干。”
姚文广那大嘴巴,脖子一仰,一碗酒就灌了下去。韩宝来只喝了三分之一。姚文广也不敢要他再喝。领导喝得尽兴就行了,再说已经很给他面子喝了小半碗了。
记带了头,当然乡长、所长、教导员都得陪,韩宝来差不多喝了一碗,也是很公道的。
陈浒满了一碗酒来了:“韩主任,你对陈浒用知遇之恩。陈浒那是舍命陪君子。我喝两碗,韩主任,您就看着办吧。”
陈浒这头牛,真的一口气一碗,莫小桃也不叫一声,装着没看见,真的想做寡妇啊。韩宝来摸着脑袋,瞟了一眼陈汝慧,陈汝慧脸色很难看,他讪讪地说:“桂明、桂山、三点、晓明四位大哥,你们都喝了。我喝干这一碗。行吧?”
“我代一点。”陈桂山先给韩宝来喝了一大口,陈汝慧脸色才好一点。韩宝来带头一口气干了。等于韩宝来过关了。
“你们互相陪一陪。我到那一桌表示表示。”韩宝来换了一个杯子到女人搞活动去了。乡干部那是酒海子,派出所的干警也是大力水手,加上五名村里的好汉。陈浒也不简单,他豪气冲天,跟所长干了一碗,嘿嘿笑着:“所长兄弟,咱不打不相识。我——我现在是韩主任的唆山狗。他——想,想,怎么样?啊,我——二话没说。赴汤蹈火,有所不惜。”
周所长拍着他肩膀:“好样的,好好干,有前途。”
“不。你——你有前途。我们是钱途。咱们,是不是好兄弟?”陈浒伸出他金刚大手。
周备战还给他面子,跟他握了握:“你跟着韩主任走正途,可喜可贺啊。来,咱们不枉结交一场。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桂山兄弟给我满上,我跟虎哥再来一碗。娘的,这年头谁怕谁?”
周备战是看陈浒连干两碗,他少喝一碗,他就打跛脚老虎了。一碗相当于三两三的杯两杯,三碗酒,差不多两斤了。好在菜肴多,能压住酒。但看他冬瓜脸,现在变成红烧猪头了,眼珠子鼓着:“不喝咱不是爹娘养的!”
陈浒与周备战一碰,两个对头相对牛饮了。一亮碗,两对牛铃眼还相对鼓着,双方大手紧握在一起摇了摇。嗬,俨然生死兄弟了!
“陈老虎,我们这账怎么算?”姚记嘿嘿笑,他也是打死老虎的。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准备要药倒他好有戏看。
“桂山兄弟,倒酒!”陈浒气壮山河,袖子一挽,挥刀就来白刃战。
“好样的。陈老虎。”姚记干笑着,端起碗与陈浒碰了一下,咕嘟咕嘟就干了。谁都不会装孙子。
“陈兄弟,冲你刚才关键时刻不落井下石。陈哥跟你干一碗!”陈浒酒醉心里明,也不差那一碗,主动挑战陈建功,陈建功哈哈笑着,他岂不知其中内幕,他本来也是瘦精精的一个人,一当上乡长,你看就长草包肚,脑袋后面起肉箍了,像是水里浮出的一具发涨的尸体,肉麻地笑着:“我们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好,陈哥,咱们干了这碗。”
本来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