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嘿嘿笑道:“我还要回炉呢。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隔三差五要到长沙一趟。准备攻读博士学位,向老同学看齐。”
张健大手抓住韩宝来:“我支持!学问才是自己的东西。神马都是浮云。”
韩宝来打了一个冷颤,问题可能出现张健身上,一心扑在工地上,要么在研究课题,一个人埋头搞设计,跟刘艳梅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两人花前月下的时间给挤占了!
“张健,我两个人走了不同的极端。搞科研,我不行。但哄女人,你不行。”韩宝来瞪着血红的大眼睛,用手敲着他额头,“咱俩同学要取长补短。你要拿出一点时间哄哄老婆,陪老婆散散步,说说体己话,做几个好吃的菜,调剂一下生活。爱情不是结婚就马上终结了,其实爱情走到结婚这步才算迈进神圣的殿堂。我给你的三菱越野车,烧油尽管烧,烧得越多,我供应越多。有时间带老婆逛逛街,k歌。明天晚上,k歌!说,有多久没k歌了?”
“掌声啊!”何月姑喝了点酒,举着杯子都晃荡着酒沫来,带头叫嚷。大伙都哗哗鼓起掌来,陈汝慧此时带着李雨欣收拾房去了。要是听到韩宝来说这番话,她该热泪盈眶了。现在只有靠莫小桃传话给她了,原来韩宝来是懂爱情,懂生活,你看他劝别人,是多么明事理的人!
“陪老婆喝一杯交杯酒。来一个!”韩宝来带头闹事。他的手下跟着起哄,团团围住张健和刘艳梅。
张健在酒兴的助力下,举起一杯满满的酒,大砧板脸堆满了笑,冽开大嘴,说话热乎乎地:“老婆,让韩宝来放心。咱们喝个交杯酒,让他羡慕嫉妒恨。”
刘艳梅噘着嘴,干瞪着眼:“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婆?我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不?你说,韩宝来走了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加起来的日子有几个钟?”
“怪他!他搞一个海归博士搞管理,管得那个严。我一上班,就要在工地呆足八个钟。下班,她就开会。一个会开下来,深更半夜了,只好在工地上囫囵睡一觉了。不过,这会还非开不可,我走了,这会开起来就没有意义了。比如说,讨论活动轴承处理热胀冷缩问题。我提出先进的拉动平台——”
“得,得,得。欺负我们都是外行怎么的?这不是老牛对着我们乱弹琴了?喝交杯酒吧。”韩宝来看他说着说着,扯到专业知识了,忙岔开他的话题。
张健摸着硕大无朋的脑袋,瓶子底厚的镜片里,挤着一对难为情的小眼睛,憨笑着说:“老婆,一扯就扯远了。韩宝来是明白人,一语点醒我这个梦中人。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真诚地向你道歉,不让韩宝来为咱俩担忧,来,咱们走一个。”
刘艳梅哭着掐了他一把,跟他交臂喝了一杯酒。韩宝来带头鼓掌。
韩宝来还是忘不了莫小桃的,陈浒喝得一对牛眼睛布满红血丝,猪头脸也是油炸了出来,还淌着热汗。
“虎哥,各位喝一杯,杨桃姐不喝了吧?”韩宝来看杨桃不成比例的方脸,更加狰狞可怖,双眼鹰隼一般犀利,说话气登了喉:“少啰嗦!喝醉了,不用你管!”
于是四人再碰一杯。韩宝来可是要借酒说事:“小桃姐,听说你现在独当一面,把宣传工作抓起来了。以后啊,你这个部门,你跟陈汝慧还有重任。你俩算村里女人当中,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了。高中文化的还有两个,那就是蒋园园、蒋勤勤姐妹。村小一放假,我将准备开工建设学校,建一个大型图馆,图馆里面有农科站、园林站。到时候,我请张培萌、许昕给你们开课,我有时候也来学习。我这次外出,最大的收获,不是懂得了如何打官司,而是懂得了如何抓学习。为什么我一走,你们就不敢放手大干起来呢?原因在于,你们文化专业知识方面还是欠缺的,我要回炉上课,你们村官干部、联防队员都要上课。学技术,学管理。知识用时方恨少。真是这样子的。接下来,我们复烤厂一办,陈汝慧有文化,能管好小仙女温泉,但谁来帮我管理复烤厂呢?”
村委干部都沉默了。何月姑推了推杨玉婵:“韩村官,杨玉婵也是高中生啊,玉婵姐,你这个秘,可有用武之地了。”
“小勇不在家。你看我的手,成天做家务。”杨玉婵嘟着小嘴说,杨玉婵是蒋小勇的老婆,蒋小勇现在委以重任,跟着师傅蒋猛在工地给韩宝来做监工呢。以前蒋小勇在家,什么重活、脏活,他一手包了。现在老公不在家,她尝到了留守妇女的痛苦,她什么都得做。现在还要她管复烧烤厂,那可是一份挑战性很大的工作。你看陈汝慧现在管理小仙女温泉山庄,连村广播站都顾不上了。事无巨细,她都得操心。因为员工的素质低啊,要不是陈汝慧有韩宝来给她的尚方宝剑,员工都惧她几分,每个员工都不是省油的灯。陈汝慧什么安排得井井有条,然后一件一件检查。什么池子清理,卫生消毒,水质检测,客人接待,晚上核账……陈汝慧毕竟很在行,管理起来顺风顺水,大家服她。可她又没有韩宝来给她的尚方宝剑,也没有陈汝慧的城府,她吓得连连摆手:“韩村官饶了我吧。我搞不过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韩宝来笑着说:“读,知识用时方恨少。建好之后,我再安排人事。今天只是有个初步设想。我是主张,我们内部人搞,不到外面请人。因此啊,各位读势在必行。集体经济壮大了,你们还是初中文化,甚至小学文化。那不受到束缚,才怪。来,喝酒。”
韩宝来与吴小凤、何月姑、杨玉婵、柳花明、陈小花这些老公没来的村委干部碰了一杯。
吃到最后还剩下很多菜,乡下有种习俗,那就是打包,韩宝来将所有剩菜全部用荷叶打包,每个人一大包。酒留着下次喝,韩宝来一个人是不会喝酒的。
韩宝来客客气气,打拱做揖送走客人。韩宝来关了院门,四个人咚咚咚上楼梯来了。韩宝来现在住的是双璧水库管理所,上下两层的木阁楼,过去可以住四五家。空房间多的是。
“韩学士,进来啊!”陈汝慧看韩宝来带着三个保镖,四个人脚步踉踉跄跄,高一脚低一脚上楼来了。
三个保镖要站在门外,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大门。可是韩宝来让他们进来,嗬,四个小朋友各占一个边,在一张八仙桌上做作业。中间横着一张过去的楠木桌,四个圆脚,长案板,有抽屉。案板上还铺了打麻将的胶垫,摆着文房四宝。不过砚台是碗,墨水是一香瓶装墨汁,纸是写对联的红纸。原来,要他写幅对联。
“你还能写吗?”李雨欣看韩宝来头都抬不起来,摇头晃脑的。跟他站在一起,还要搀扶着他,怕他弄倒墨汁。
韩宝来翻了一个白眼,可是怪难看的红眼睛,伸长了脖子,斜着眼睛看她:“别人打醉拳,你没见过醉吗?研墨!”
陈汝慧开了盖,推开他:“你别过来,我的老爷。我帮你润好笔,你写。”
陈汝慧将墨水倒出来,这墨水的气味,一股臭味,廉价墨水就这个味道!李雨欣捂住了鼻子,陈汝慧是乡下人,浇大粪都浇过,还怕墨水的一点异味,边润笔边说:“刘晓明家里盖了阁楼子,明天要上梁。我们送幅对子去吧。你不回家,我打量要请陈老爷子写呢。你这个大学士回来了,你还是亲历亲为吧。求人不如求自己。上梁写什么?你知道写吧。”
“楹联嘛。我知道。”
韩宝来接过笔,相相字框,用指头勾了勾字数,也不折字框,直接落笔,真是兴酣落笔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陈汝慧觉得韩宝来写字在模仿一个人,对,跟张玉屏是一个姿态,悬腕,手腕带动身形游移,笔锋跟着圆转腾挪,那是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雅室前朝笔架高峰地势钟灵预卜财源广进,新居后倚文头大岭天然毓秀定占瑞气长来。”
韩宝来写完,似笑非笑地看看陈汝慧,看看李雨欣,两人皆一样的表情,笑弯了眉毛,两字打发:“好字。”
“还有斗方横幅。”陈汝慧又拿出一张。韩宝来换成大毫,四个如掾大字:“紫气东来。”
“阿爸,我也要写。”陈晓东要写。韩宝来给毛笔给儿子,陈晓东刚接过毛笔,就被陈汝慧抢走,板着脸虎视着他:“脏死了,臭死了。要写,明天给你买水写纸临帖。”
晓东便委曲地哭鼻子了,韩宝来赶紧哄他:“走,宝贝,阿爸讲故事。”
这东西比什么还灵,晓东马上转啼为喜了,拉着阿爸进他房间讲故事去了。韩宝来足足花了一个钟让晓东和韩中华睡着了。然后安排晓萍睡。
他走出来,想想家里只有两个空床铺!怎么睡?两个男保镖睡一张床,一张给女保镖杨桃睡。
陈汝慧有安排,原来,她本来想安排杨桃跟晓萍一起睡,可晓萍怕她,杨桃一尊瘟神的样子,她害怕。陈汝慧怕她晚上做恶梦。于是她自己跟女儿睡。反而让韩宝来带着李雨欣睡。李雨欣眼眶红了,知道陈汝慧姐姐贤惠,老公好不容易盼回家,却带回一个。她也不能霸着韩宝来,悄声说:“我带着晓萍睡。明晚归我吧。”
陈汝慧不想韩宝来相伴是假话,虽然不能做那事,但人生不是靠做那事过日子的,能当饭吃吗?日子久了,也看得淡了;相伴一生,而是暖被窝,热枕头,说说贴心暖肺的话,眯糊着眼睡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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