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过去需要团结她们,她们可能误解了我的本意。 w w .w . 当然,我那时,也是玩世不恭,那时候也有了一些恋爱挫折,给人伤得很深,做了不少荒涎的事情。我现在回忆起来,我那时候心灵应该是不正常的,是她们帮我们度过了心理危机期。这也不能怪她们,我有错在先。”韩宝来坦然承认错误,现在回想起来,他知道心有个结没有解开。
陈抟老爷慨叹道:“我们也曾年轻过,知道年轻是怎么一回事。不谈这些了,进家门坐坐吧。你每次来啊,小斌明显感觉病情会好很多。”
“是真的吗?我也很想见见小斌哥和张咪嫂子。老爷子,那我们一起走吧,时间不早了。可能他们睡了吧。”
“可能还没有。每回听说你来了,他们都会兴奋好一阵子。”陈抟老爷子反手搀扶着韩宝来的胳膊,爷俩紧紧偎着,顺着石板路深一脚浅一脚跨进了场院。
“哟,香气好浓郁。这是什么花开了?桂花吧?”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芳香浓郁的花香。
陈抟老爷子笑道:“不是。主要是金银花、栀子花、麦冬香、九里香、百合花、连翘、五味子等等,这个时候该是它们开花了,闻起来气味浓,一股草药味。”
陈抟老爷子家的老黄狗早认识韩宝来了,你看,它不认老头子,反而在韩宝来身前身后窜来窜去。走进院落,堂屋灯亮着,夫妻俩果然没睡,穿着一身素色长袍,还在修炼。
夫妻俩看老爷子把一个缚着邋里邋遢挂围的人领进屋,陈小斌有点恼怒,起身想抽身进屋,他一身不见客。张咪可是眼尖,叫出了声音:“他是韩宝来。小斌,韩宝来你也不见了?”
“宝来兄弟?你怎么打扮成一个厨师?”陈小斌当年做菜,可不是缚着如此肮脏的挂围,而是雪白的挂围。
韩宝来边脱边说:“人家说,不要在鲁班爷面前弄大斧。我可不敢做厨神面前穿挂围。小斌哥,气色不错啊。”
陈抟老爷子成家晚,年过半百才有小斌,韩宝来一直叫他“小斌哥”、“张咪嫂”,其实叫叔叔阿姨才对。
“宝来兄弟,怕你嫌药气味重,不来落脚。我们可是盼着宝来兄弟来,屋里好有些人气味。”张咪说得很过分。韩宝来怕小斌生气,赶紧说:“哦,我不来,那全是仙气味?我可要沾点仙气味。小斌哥,有不有好茶?药茶也行。反正,我也是病得不轻的人,我的病其实你们更可怕。我要是休克了,救不醒的话,我可能变成了一具僵尸了。我们可是同病相怜。”
“早预备了。”陈小斌咧着嘴巴笑出声来,露出好看的虎牙,他笑起来还有孩子气。
“哦,我忘了。小斌哥是能掐会算的半仙。哈哈,快拿些体己茶来喝,我可是酒后口干舌燥谩思茶。”
“你先泡个澡吧。身好脏。”张咪皱着眉头说,她原来也是有洁癖的,看韩宝来如此邋遢可看不惯了。
“听你的。反正我是来寻享受的。”韩宝来知道,给他泡的一定是药浴,泡过之后,那肌肤的每个汗毛孔都通透,每根毛细血管都活胳,浑身舒服爽快。
两口子亲自制药,用木柴烧了一木桶药汁,让韩宝来进去泡。这大木桶里面有凳坐,先是熏蒸。那香雾沁入你五脏六腑,你闭眼睛,感觉酥麻酥麻,全身是晶莹的汗水。温度稍降一点,你可以吹着气,拧干毛巾,覆在背,那可是钻心的麻痛。这样敷得半个钟,水温降至可以入浴了。你先伸进双足适应水温,然后全身泡进去。开始泡进去,又是一阵电流刺激,全身忍不住颤栗。泡得半个钟,你便可以出水了。韩宝来穿戴整齐,趿着拖鞋走了出来。
老爷子回自己屋里,单剩下小斌夫妻俩了。夫妻俩泡了药茶,三人精神都很好,看来他们准备彻夜长谈了。
“斌哥,我感觉你们完全痊愈了。最近,有没有做检查?”韩宝来看两口子现在养的白白净净,可能是晒阳光少的缘故,特别张咪现在是桃红花色。根本不像是绝症在身的人。
陈小斌璨然笑道:“但愿如此吧。但我跟你说,我们现在已经大大超出医院大夫的预期。我们现在多活一天,也是赚够一天。我现在不相信那个医院检查了。我相信,我能让自己活下来,而医院不能。”
“要不,我让鲁丽云给你们做个检查?”
“别,别。哪又何必呢?宝来兄弟,我自己有感觉。好没好,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下去?等着吧。我要是三年五年还这样活着,那我自然好了。还要检查什么?有什么好检查的?”
韩宝来不再强求,对啊,要是检查出来,结果是坏消息,反而是精神的打击,他展颜笑道:“我是俗人。有些想法,真的与你们格格不入。听你们的,听天由命。”
“这话又不对吧?听天由命,我可不敢听天由命。”张咪现在很迷信她老公,老公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这病最早是由她感染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传染给了陈小斌。陈小斌还以德报怨,带她一起修炼。她岂不感恩戴德。
“妇人之见。”陈小斌是很大男子主义者,“听天由命,我们现在是听天由命,明白吗?我们现在是顺应天道,而不是逆天道。你知道药理论吗?藏象五系统,那是心系统、脾系统、肺系统、肝系统、肾系统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讲究的是顺应天时,五脏同调。”
韩宝来笑道:“好啊,我前些日子跟一位缅甸的华人草药师也学了一些草药知识,不妨,我们来印证一下。”
于是,他们各讲所学,从阴阳五行,讲到气血精液神,讲到分行经络,讲到药物五味、四气、升降浮沉、外泻、归经、毒性等等。有时还争执一番,双方争执得面红耳赤,有时候还要找药出来当场试验。韩宝来自以为,他有对动植物总纲的认识做底子,又有名师指教,应该略胜一筹吧,可是与陈小斌较起真来,他还是败下阵来。陈小斌显然是久病成医了。
正聊得投缘,老黄狗突然汪汪吠叫起来,门前闹哄哄地,她们并不敢打门,而是叫陈老爷子开门。韩宝来笑道:“我该走了。扰了你们的清修。莫怪,莫怪。”
陈小斌冷笑道:“你来了,是我的客人。她们也太嚣张了。看我怎么赶走她们。”
韩宝来笑道:“算了。都是隔壁邻居。说翻了脸不好看,她们又不是母老虎,看她们能吃了我怎的?”
韩宝来说着,起身要告辞。张咪妙目一闪,计有心来:“韩兄弟,你何不吓退她们呀?”
韩宝来是聪明人,马想出了诡计,让张咪去开门。门开了,进来的是气喘吁吁的吴小凤和莫小桃两人,亏她俩胆大包天,冒着冲撞晦气敲开了大门。张咪妖里妖气地说:“两位是来找韩兄弟的吧?韩兄弟正在与我男人修炼瑶家气功。你们想必也有兴趣来修练吧?”
堂屋里韩宝来与陈小斌盘腿而坐,手掌相抵,气息相闻,默然相对。莫小桃与吴小观相视一眼,两人面露难色。这可不是好玩的。村里人传得很离,要是她俩喝过的水,你喝了也会传染这种绝症,更别说呼吸相对,双手接触。她们惊愕了半天,脚钉钉子一般钉在原地不动了。
张咪面凝冰霜:“两位是进来,还是回家洗洗睡觉?我还要进去,跟他俩同修呢。”
吴小凤气血直冲囟门,牙根一咬:“我大不了赔了这条命!这年头,哪年不死几个人?”
吴小凤心一横,气昂昂地跨进了院门;莫小桃迟疑了一会儿,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在里边,却像到嘴边的肉吃不到。她怎么甘心?她脚一跺,紧走几步追吴小凤;“要死,咱们姐妹死一块。黄泉路好有伴。”
其实啊,越是化程度不高,反而敢于追求崇高爱情。韩宝来带给他们的极度生命体验,是谁也给不了她们的。
张咪一时也很感动,为两个不怕死的姐妹暗暗喝彩,这样的姐妹当然可以认。张咪莞尔一笑:“你俩能来,也是缘分。不是我们不好客,是世人戡不破生死关。既然你们把生死看淡,跟我来吧。”
于是,张咪重新生火,烧了两盆水,先跟她们泡药浴,然后登堂入室跟他们一起修炼,不过跟着陈小斌练一些气功方面的吐纳功法。张咪本来想把她们吓退,她们反而冒险参与,如此以来,陈小斌反而成了师傅了。
得到消息的其她女人也陆续来了。这一发不可收拾,跟韩宝来有染的何月姑、鲁丽云、陈小花等人先后都加盟进来。这样下去陈抟家正式成了养生道馆。先是胆大的二十个女人在跟着练,发现练了之后,神清气爽,于是,一直坚持了下来。现在,不过是这二十个女人是冒着死来练的,也是保密的,他们是跟着韩宝来来练的。
死神的恐惧感,还是隐隐背负在她们每个人的心灵深处,一直没有解除。她们如此安慰自己,反正韩村官能练,为啥咱们不能练?要死,跟着韩宝来一起死,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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