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他们连续诵经的三天，每天跑来跑去的太医大夫更是数不胜数。

闫梵只能看着她们摇头扼腕叹息，她们说殿下脉搏在日渐衰弱，当时的刀剑距离心脏只差仅仅的两公分。她们不眠不休力挽狂澜的将殿下从阎王殿那里抢了过来了。可是谁曾想到，殿下会因此沉睡长眠。

有一位太医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说可能是殿下自己不想醒，也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情心中受了伤，不想醒来后继续面对。

那位太医刚说完就被其他的太医厉呵闭嘴了。

所有人都暂时休息去了，闫梵偷偷的一人来到了沈晚清的床边。

女孩的眼眸紧闭，苍白的唇瓣抿着，脸上毫无血色，安静的可怕。

他深深的望着女孩的容颜，眼神眷恋缱绻，闫梵伸手颤抖的握住了女孩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的可怕，闫梵将她的手捂在手心，企图替她捂暖。

“殿下……闫梵求求你……你醒醒好不好？”

“闫梵后悔了，闫梵……闫梵想陪在殿下的身边。如果早知会这样，那日闫梵一定会跟着殿下走……”

“只要您醒来，闫梵什么都听殿下的……”

“睁开眼睛看看闫梵好不好……好不好……清清……”

不知道为什么，闫梵怎么也捂不热女孩的手，他感觉她的手好像比之前更凉了。

闫梵慌了，纤长的羽睫颤抖着，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迷茫的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清清……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求你了，看看我。”

闫梵握着沈晚清的手，他虔诚又怀有敬畏的心情亲吻着女孩的手背。

那双妖异邪肆的桃花眼已经是红成了一片，眉心的朱砂痣鲜艳灼红。

闫梵闭着眼眸，薄而软的苍白唇瓣轻轻的碰着女孩的手心。

他低喃着，“如果殿下不在了，闫梵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傻瓜”

声音很轻很淡，似乎有些无奈。

闫梵顿住了，他的长睫颤抖着，抬眸的时候墨蓝色的瞳仁紧紧收缩着。

他看到床上的女孩轻轻地看着他，茶色的眼眸依旧十分的澄澈，闫梵好像哑了一般。

这幅场景是他这几日里多少次做梦都想看到的，可当他真的看到的时候，闫梵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他的脸颊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眼泪滴滴答答的打在沈晚清的手上。

看着眼前哭的像个泪人的小可怜，沈晚清叹息一声。

她吃力的伸手，温柔的抹去小可怜眼角的泪珠，“哭什么，我不是醒了吗？”

——‘闫梵，你会哭吗？’

——‘会。’

——‘我以为作为和尚，你已经看开了。’

——‘看开是心态，流泪是情绪，喜极而泣也是。’

闫梵会哭吗？

不，他不会。

因为没有教他难过是什么情绪，佛说普度众生，佛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那些都是佛说，那是佛的感受，不是闫梵的感受。

沈晚清看着哭的泪人的他，轻轻地笑了，唇瓣苍白，“所以，这就喜极而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