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洞房花烛(1 / 1)

她听到关门关窗户的声音,透过面纱感觉到了红烛光芒的出现。

周围环境一下子变得分外安静。

柳叶子却没有预想的紧张,反而有一种习惯的平静感觉。

这是她和他日常相处的模式。

“叶子…”

程琇旸轻轻一声。

柳叶子微微一动。

程琇旸走了过来,一只手拿起早在那里准备好的纯金秤杆,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也不知晓何为手抖的他,头一次的,手抖了。

柳叶子静静的等着,入目,是那金色的秤杆头,往下而去,就是熟悉的白皙修长的手指。

她仔细一看,那手指居然还在微微颤抖。

忍了忍,柳叶子心里惊讶,忽然也升起一丝感动。

她屏住呼吸,低垂眉眼,感觉到光线一点点的由挑开的盖头而映照在她的脸上。

终于,盖头揭起。

柳叶子抬眼,微红的脸颊看的整个人愈发粉嫩,唇上是朱色,艳丽夺目。

她看着他,望着他原本幽黑的眼眸忽然灵动起来,上面是一抹红色,是她在他眼里的倒影。

她看着他,从渐渐上扬的眉毛,忍不住弯了的凤眼,往日幽深的黑眸全然不见了冷漠,是浮在表面,一触即到又往里还是如火喜悦的生动。

正红色的嘴唇勾起,柳叶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刚刚这样看着对方不说话的模样,略有点呆滞。

程琇旸将盖头完全揭下,金秤杆放到一边。

他好似看也看不够一眼,眼睛追着柳叶子的眼神跑,她眨眼,他便跟着笑。

绯红色浮上他的面颊,他声音忍不住的喑哑,尾音带着迫切的期许。

“夫人…”

柳叶子一愣,听着这个称呼,她老脸一红。

活了两辈子,头一次,真的被叫夫人,这种妻子的称呼。

看到程琇旸那白皙染上红色的面容,那夹杂期许,又迫切又视若珍宝的模样。

柳叶子轻声回了一句。

“小祖宗!”

程琇旸的面容顿时僵住了,好看的眉眼皱起。

“嗯?”

不是应该叫他相公吗?

叫相公啊。

柳叶子偷笑一声:“小祖宗啊,你脸红的时候你平时还好看。”

程琇旸一听,本来红色渐渐褪去,结果又蔓延了起来。

他忍不住的纠正她。

“不是叫这个。”

柳叶子:“那叫什么?”

程琇旸语气急切肯定:“相公。”

柳叶子:“诶。”

程琇旸:“????”

柳叶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程琇旸明白,自己被她逗了。

柳叶子看向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她看向这布置的房间,很是符合她的审美。

“这些都是你弄的?”

程琇旸期待了这么多年的一刻,居然就是这样,绕是今天是娶媳妇的大日子,他也不由的开始生气了。

“嗯。”

声音淡淡。

柳叶子:“我猜就是,你肯定不让别人动你的屋子,还有那桌子上的各种东西,我们花生,龙眼,都是你弄来的对不对?

对了,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程琇旸看向墙壁:“墙壁也是我弄的,都是我弄的,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别人都有的,你也要有。”

听到这话,柳叶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的视线落在酒上。

该有的都要有,交杯酒也该有了吧。

程琇旸察觉到柳叶子的眼神,冷哼了一声。

“叫相公。”

柳叶子歪头:“我不。”

偏不叫。

因为一想到这两个字要从自己的嘴巴里面出来,她就觉着,很是羞耻。

程琇旸:“叫。”

柳叶子扭头:“不叫。”

气氛一时焦灼,柳叶子睁着一双眼,盯着程琇旸看。

程琇旸心里那叫一个我委屈啊,居然还不肯叫他相公。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柳叶子的目光一瞬间让柳叶子有点头皮发麻。

旋即,他又神色如常,倒了两杯酒。

一杯到了柳叶子的手里。

“交杯酒。”

柳叶子小心的开口:“嗯?真不听了?”

程琇旸:“你以后会叫的。”

柳叶子:“以后也不叫,只叫你小祖宗。”

程琇旸:“哦…”

尾音绵长,让人遐想。

具是红衣的双手,两人手挽过手,端着这一杯酒。

红烛光下,柳叶子能看到程琇旸眼睫下的阴影,鼻梁的侧影,上面的线条,恰到好处。

程琇旸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心不由的跳快了一分,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的捏紧了一点。

微微张开朱红的嘴唇,柳叶子一口喝下这些许浓烈的酒。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来,喝的第一杯真正意义上的酒。

她不爱喝酒,就是不爱酒精的味道,在前世的时候,也是滴酒不沾。

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酒量肯定还是很好的,只是不喝而已。

但今天只一杯,她看着对面脸颊还有点粉色为褪去的人,就觉得有点上头。

程琇旸饮下一杯,他比她喝的多。

先前那一坛酒,不掺杂一点水分的都喝了进去。

这时候的再一杯,就好似一个引子。

程琇旸看一眼窗外,声音不免有些低沉。

“天黑了。”

柳叶子虽是有点上头,但是看过去窗外,还是能看得出来,有阳光进来的。

“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啊,明明天就是亮的。”

程琇旸一双手忽然捂住她的眼睛,而后她听到窗帘落下的声音。

程琇旸靠在她耳边道:“天黑了。”

柳叶子心中一落。

好家伙,大好的日子,她就不该喝酒的。

半天加一晚上,柳叶子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啥啥都比不过他。

闹洞房是不存在的。

程张氏和程大庄可是守在院门外,不允许哪怕一只苍蝇飞进来。

虽然冬日里其实也没苍蝇。

第二日,柳叶子默默给自己的喝了一滴灵液。

免得她腰酸背痛脚抽筋。

程琇旸倒是满面春色,看不出异常。

柳叶子看着之后,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她真是从头到尾的看走了眼。

程琇旸给柳叶子端来水洗漱。

“娘和不着急,你吃了早饭再过去。”

柳叶子:“没胃口。”

程琇旸神色凝重,握住柳叶子的手腕给把了把脉。

他低声:“不应该啊,怎么也要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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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