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苏浅浅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她。
她在黑暗中来回转着,没有声音,没有回应,没有光亮。
“阿璟,阿璟,你回答我,阿璟!”苏浅浅还在喊着温云璟的名字,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忽然身前闪起了血红的光芒,她低头一看,就见她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血玉在泛着红色光芒。
那是她出嫁的时候,外公送她的。
她一直都戴在身上的。
这道血红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深渊。
可当这个黑暗深渊被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之后,苏浅浅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她以为她的胆子很大,她以为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吓到她了。
可结果她还是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得两腿颤抖。
她从没有这般惊恐过,害怕过。
眼前的景象她只能用八个字形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真的太可怕了。
这就像是战场一样,可唯一不同的是,战场上死的都是身穿盔甲的将士和士兵以及战马。
可这里死了的,全是老幼妇孺,当然也有青年壮汉。
总之就是异常惨烈。
这些人都静静地躺在那,血河安静地流淌着。
可苏浅浅的耳边却是响起了这些人被杀时痛苦的喊叫求饶。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屠杀了。
这些百姓做了什么错事。
苏浅浅看着他们,心不知道为何,痛的不行。
就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在她的心上不停地戳着。
就在这时,她的脚踝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她一惊,然后低头一看,就见一个妇人抓住她的脚踝,嘴角含血地抬头看着她:“神女……救救我,救救大家……”
苏浅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么?”
“救救我,救救大家,神女……救救大家……”妇人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就像是之前温云璟一直重复着“喜欢什么花”一样,一直不停地重复着。
“我……”苏浅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救,她要怎么救?
这些人不都已经死了么,这还怎么救?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妇人露出的手腕上有个通红的印记,那印记的形状怎么那么像她戴着的这块泪滴形血玉的形状?!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燃起了大火,那些尸体都被大火覆盖,而抓着苏浅浅脚踝的妇人也松了手,消失不见。
那大火慢慢朝苏浅浅烧过来,苏浅浅打算后退,却发现她正伸出大火中央,根本逃不了。
眼看着大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脚尖了。
苏浅浅骤然从梦中惊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噩梦。
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血玉,低头看了好几眼,然后回忆着梦中的一切。
真的好生奇怪,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奇怪的梦,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做这个梦呢?
这个梦是有什么暗示吗?
凌青和凌雪与凌风、凌宇一直都在外候着的,虽然外头冷,但他们也得待着。
在听到苏浅浅惊醒的声音,几人皆是一阵担心,迅速推门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苏浅浅一头冷汗地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便是赶紧围了过去。
凌雪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是啊,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头冷汗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凌青也跟着问道。
凌风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苏浅浅,也问道:“小姐,您说话呀,您可别下属下们,我们可不经吓的。”
凌宇则看着苏浅浅,并没有说话。
苏浅浅这才回过神来,她抬手擦了擦汗,说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儿,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这做噩梦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你们难道不做噩梦么?”
众人听到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
“小姐没事儿就好,刚才可吓坏奴婢了,奴婢一听到小姐的惊呼声,便赶紧冲进来,就看到小姐这般失神的样子,还以为小姐怎么了呢!”凌雪摇摇头,安心了不少。
凌青问道:“小姐梦见了什么啊,能把小姐给吓成这样的噩梦,肯定是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
凌风一脸好奇地看着苏浅浅,说道:“小姐能说吗?我好奇能有什么梦把胆大的小姐都给吓成这样了。”
苏浅浅听到他的话之后才说道:“你这臭小子,什么意思,是想看我笑话么?”
凌风嘿嘿笑道:“不是不是,属下怎么敢看小姐的笑话呢,属下就是很好奇,小姐平日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便是皇上都怕您呢,所以我就想着这得梦见了什么,能把这样的小姐给吓出一头冷汗了?”
苏浅浅哼了一声,然后又叹了一声,回道:“我梦见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而且我就站在那尸堆中间,脚下是死人,是血河,你说可怕么?然后又梦见起了大火,那些尸体被烧尽,眼看着火就要将我也给烧成灰烬了,我醒了。”
“这可真是个可怕的梦,全是血啊。”凌风惊讶道。
苏浅浅点点头:“是啊,全是血,通红通红的。”
她现在缓过劲儿来了,就忍不住想,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如果真是在预示着什么,那这岂不是在预示着什么血光之灾?
想到这,她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在皇城的温云璟呢。
她担心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可惜她现在被困在这土匪寨子里,出也出不去,消息也进不来,根本不知道皇城那边的消息。
她希望这只是个单纯的噩梦而已,不是预示。
凌宇说道:“小姐不必担心,只是一个梦而已。”
苏浅浅怔了怔,她看向凌宇,凌宇倒是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
她点了点头,回道:“嗯,我知道,这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