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
就在吉安娜满怀春情地期待宫冷会受到她的蛊惑而情不自禁地起反应的时候,却在刹那间被对方一把推了开,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到了墙壁上,口吻之中甚至不加掩饰地透露出鄙夷和嫌弃。
“太太,请您自重。”
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宫冷即便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开!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吉安娜立刻就变了脸色,整张脸登时就绿了!
恨恨地看着宫冷大步流星走离的背影,吉安娜气得捏紧了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坚实的地板,刹那间涌上心头的刺痛,却是抵不过她此时此刻的怨恨和愤怒!
“该死!不知好歹的东西!”
回想起刚刚那一刻宫冷对纪安瑶的惊呼,吉安娜就忍不住嫉恨得要发疯!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三个……全都围着她转?!
以前白斯聿是这样,后来白闵琛也是这样,甚至现在……就连宫冷都是这样!
原本在纪安瑶出现之前,她的生活都好好的,宫聿虽然不爱她,但也尊重她关心她,宫冷虽然对她不热络,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拿她当回事……而自从纪安瑶来了之后,他们都像是被她迷住了心魄一样,全都反过来跟自己作对!
所以,那个女人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要让她消失!立刻马上!
从她的面前消失!从整个世界消失!
房间内。
当纪安瑶醒来的时候,宫聿已经回来了,甚至……还躺在了她的身边。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纪安瑶觉得有些不真切,像是在做梦一样,便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他一下……随后,当指腹下传来了真实的触感,才让她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稍稍放平了一些。
这是真的,她没有在做梦。
这个男人到底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尽管她的心境在吉安娜的刺激之下没有完全平复,但至少……触手可及的他,让她多少有了一点儿慰藉。
纪安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昏迷了过去,她只记得那个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直到现在还是有些头昏脑涨,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心烦意乱之下,她只有辗转难眠的份儿,哪里还能睡得着?
然而,此时此刻……屋子里的灯都已经熄了,只有开着的窗户照进来亮白的月光。
宫聿显然已经睡下了,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纪安瑶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在静谧的环境下,宫聿细微的呼吸声均匀而有节奏,听在耳里叫人十分的安心,便像是以前无数个夜晚那般,他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只是现在,他们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还是保持着相当的一段距离。
宫聿在睡觉的时候,本能地保持警戒的姿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
想起刚才受到的委屈,纪安瑶心中一阵怨愤不平!
她怨愤命运用这样的方式跟她开玩笑,极尽荒谬地捉弄她,更怨愤眼前这个她曾经最为信任的男人,不但将她忘得一干二净,还在忘了她之后“背叛”了她,甚至跟仇人结婚生子!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就难受得无法呼吸。
蓦地,纪安瑶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去开灯,直接就下了床,情急之下甚至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径自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她要离开这里!
她要冷静一下!
如果继续在这儿待着,她无法保证自己一定可以维持理智!
而一旦她乱了阵脚,无疑就中了那个女人的诡计,达到了对方今天晚上跑来找她挑衅的目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吉安娜称心如意!
“你要去哪里?”
忽然,不等纪安瑶伸手抓上门把,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冷冰冰的,不带任何睡意,像是从未睡着一般。
纪安瑶脚步微顿,却是没有回头,只沉声回了一句。
“我要回去!”
“回哪里?”
“不管回哪里,都比待在这里受气好!你知道吗?你的妻子……那个女人,她……”气急之下,纪安瑶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竟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讲明情况,便干脆收了声,“算了!你既然不相信我,就算我说再多,那也是徒劳!”
说着,纪安瑶深吸一口气,作势便要开门走出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却是打不开门,整个门把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固定住了一样,就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它,也还是纹丝不动。
“你打不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宫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尔后抬起一只手,缓缓地撑到了门框边,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自己高大的身躯之下,“没有我的允许,你离不开这个房间。”
听到这话,纪安瑶不再白费功夫,即刻松了手下的力道,却始终没有回过头。
尽管她知道,宫聿就站在她的身后,垂眸看着她。
“让我走。”
“我要是不让呢?”
“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把我带来这里。”
“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那是应该在什么时候?昨天晚上,明明是你把我灌醉,又故意激怒我……现在说走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的床是你想上就能上,不想上……就能不上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宫聿冰薄的唇瓣几乎快要贴到了纪安瑶的耳朵上,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冰冰凉凉的,令人不寒而栗。
“嗯?”
纪安瑶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听着男人略显阴鸷的口吻,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叫人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畏惧和胆寒。
她差点忘了!
现在这个男人……他叫宫聿,而不是白斯聿。
尽管是同一个身子,同一个人,但他们却是完全不同的性情。
白斯聿纵然为人冷漠,却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而宫聿……他对她一向是狠得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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