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大伯扶到床上休息,小蝶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而已。
吴非在照顾大伯,我坐在堂屋心乱如麻,刚才与石一凡的碰面,与他的对话,是我认识他以来了解他最多的一次。的确,在此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怎么交流过,他也从来不会吐露自己的心事。
但是我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人。正如小蝶所说,他可能不是人类,人类不可能强大到那种地步,连小蝶都对他产生了恐惧。
我又想到,他刚才说,抢走的古尸是他自己的尸体,当时我一心想着苏晴,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唯一的机会都错过了。
静下心仔细想想,石一凡这人不简单,会不会是来自外太空的?
还是不要想这些烦人的问题了,最重要的是,他说三个月之内他的目的就会达到,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快到了,三个月之内必须找到金丹。
我忽然间意识到问题严重,这么严重的问题刚才居然没问,找到金丹,同时还要找到苏晴,我却把金丹忽略了!
看来是最近太累了,脑子都不够用了,我想就算当时我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与其浪费口舌,倒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怎么对付他。
小蝶变成人的时间太久了,她说要变回原形休息一阵子,不争取我的意见,直接就变成蛇钻进了我的口袋里。
一开始我对蛇还是十分恐惧的,慢慢的习惯了,不就是一条蛇,它又不会咬人,怕什么。
我看了看,吴非在屋里替大伯诊断,又是查看瞳孔,又是把脉,搞的自己像个医生一样。我独自坐在躺屋里点上一支香烟,心里在回想着刚才与石一凡的交谈。
我们的谈话不多,可是从谈话中我更加了解他了,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般,他并没有杀害好人。
这么分析,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是坏人,其实好人和坏人是没有规定定义的。他说他杀该杀之人,我找不到理由反驳,唯一可以反驳的理由就是,什么人有罪,什么人无罪,是由上天决定的,是由法律判决的,他有什么资格夺取别人的性命。
“老白,快过来,有好东西给你看!”我正在想问题,吴非忽然探出头来叫我。
我进屋,问他搞什么鬼。他翻开大伯的眼皮跟我说:“你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我盯着大伯的眼睛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啊,由于大伯处于昏迷状态,眼睛有些向上翻,这是正常现象。
可吴非说的不是这个,他见我看不出来,就解释给我听。他说,一般人的角膜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你仔细看看,他的角膜是不是很小?
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大伯的黑眼珠确实很小,小到只有一颗黄豆那么大。这太不正常了,我跟大伯接触那么久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按理说我该注意到的!
吴非说这是魂魄不全的一种反应,大伯身体里只有六个魂魄,其中一个魂魄不知去向。
这就更加奇怪了,人有三魂七魄,少一魄都会对人体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怎么可能少了一个魂魄,人还能好好的。
我想到了之前小蝶跟我们说过的话,正是小蝶感觉到这里有游荡的魂魄,才让我们来查看的,如果我们不来,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会遇到石一凡。
会不会这件事也跟石一凡有关,又是他偷走了别人的魂魄!
大伯体内为什么只有六个魂魄,吴非也不知道原因,他告诉我,刚才他已经试着找回那一魄,但是找不到,方圆一里内没有。
这么说,大伯的魂魄可能不是今天才离开身体的,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到,这样来分析,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样嗜睡了,大概是魂魄不全造成的。
那照这样来分析,岂不是村里人的魂魄都离开了身体!他们可是集体嗜睡的,并不是一两个人,一开始进村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没多想而已。
我把这一现象告诉吴非,他感到很吃惊,本来打算连夜离开的,又临时决定先在大伯家睡一晚上,明天见过村里人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蝶变成了一条小蛇,自然也就没有男女有别这一说了,我和吴非是铁哥们,两个人经常同睡一张床,没什么忌讳的。夜已经深了,我也很困了,没聊几句就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因为昨晚上睡的晚,自然起来的也晚。我以为我们起的够晚了,到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大家还是跟昨天一样,这个点了还没有一个人起床。
这让我更加确信,村子里所有人可能都出了状况,不管是不是石一凡干的,他们的魂魄不能长时间离开身体,否则会造成什么影响,吴非跟我说过。
嗜睡还是小事,严重时会影响身体健康,以及智力,人会变的迟钝,理解能力下降,甚至变成弱智。
大伯也还在睡,不过他没什么事,这点吴非昨天晚上就跟我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能查出原因最好不过,查不出原因我们还是离开这里为好,不能再拖延下去,石一凡做完事绝对不会再回头的。
他说的对,石一凡就是那样的人,我们一直都没办法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目的,不过他处事的风格我也摸清了,正如吴非所说,我们想继续追查,就不能光在一个地方耗着,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们耗下去。
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下一步他有什么行动,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也明白了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我已经不再年少,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浑浑噩噩,至少心理上,我要承受的还有很多。
小蝶这个时候从我口袋里探出了头,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告诉我们不必过分担心,她知道怎样找到石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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