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仪中,不时闪过红色的光带,每一次闪现过后,都有人倒地。
这些被誉为世界上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之一的成员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受到重创倒地的人发出哀嚎,又间接影响了所有人的士气,很快,队伍出现了混乱,有人胡乱开枪,根本不管不顾,子弹到处横飞,有人被流弹击中,再次倒地。
约克很清楚,其实夜视仪的红外热源扫描是能够看到对方的,只不过对方的速度实在快得令人无法置信,几乎是在一个地方突然出现,然后出手,得手后不到零点零几秒的时间便再次原地消失,只残留了空气中的余温,投射在夜视仪上看起来就像残缺的一根光带。
“收拢队伍!收拢队伍!”约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给自己的下属发出命令,散开的队形令对手有机可乘,像个飞翔在头顶却看不见的死神,死亡之翼每次掠过都会让一名队员受到重创。
约克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从门德斯舰长手中接受这么一个挨千刀的任务了,此刻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将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带出去。
聚拢人员,背靠背慢慢移动,将伤员和运送伤员的士兵围在中央,约克想用这种方法令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无机可乘。
剩余的十多个海豹队员拖着自己受伤的同僚,全部靠拢在一起,几乎是人贴人,背靠背地围成了圆形防御圈,黑洞洞的枪口全部朝前,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就会疯狂开枪,因为周围已经没有自己人了。
但是很快,约克发现这种做法其实根本没有预想中的好用,对手似乎根本不将这种战术放在眼里,依旧是那么轻松洒脱地来如自如。
一名站在右前方的士兵突然尖叫起来,所有人目光同时投到他的身上,这名下士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根部,血从战术手套里疯狂涌出。
依旧是在空其中留下淡淡的余温痕迹,但是却无法看到目标,甚至连影子都看不见。
受伤的下士跪倒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指挥唔唔唔地在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响声,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看着周围。
“他的气管被切断了!”小分队里的医务兵立即上前检查伤口,将伤情汇报给约克,“这家伙出刀很精准,恰好切断两根静脉血管和气管。”
能够在一瞬间就出刀,而且能够在血管纵横的脖子上准确避开动脉,只切断静脉和气管,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是何等的用刀高手?
约克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冷,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正在一点点摧毁他的神经。
“狗娘/养/的!”他突然离开圆形的防御圈,冲到空地上,站在尚且滚烫的焦土之上,漫无目的地像个疯子一样破口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没长卵的泰国/人/妖!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出来!出来和我一战!大家像个男子汉一样红刀进白刀出,别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像个娘们一样偷袭!”
他满口污言秽语,用尽了自己所有知道的粗口咒骂着那个鬼魅一样的对手。
足足骂了二十秒,一堵残破的墙壁后面,传来冰窖一样冷的声音,“你没说错,我的确不长卵,我的确就是个娘们,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一个玲珑浮凸的身影出现在断墙上,莱娜********的身材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更为婀娜多姿,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敌人,也许现在许多海豹已经开始拼命吞口水了。
哒哒哒——
哒哒哒——
几乎同时,枪声大作,海豹们已经根本不去考虑什么公平对决的问题了,约克的话在他们看来只是一种气话,甚至是一种战术,能够将对方引出来的战术。
所有人暗暗在心中为约克喝彩,那个一直连影子都看不到的敌人终于真真实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每个人都疯狂朝着矮墙扫射,恨不得在几秒钟内将身上的子弹打空,滚烫的弹壳落在地上,叮叮当当如同下雨,冒着白色的滚滚热气,很快在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弹壳。
“换弹夹!”
请求火力延续的声音此起彼伏,经过严格训练的海豹队员知道如何在不间断射击的情况下保持这火力压制。
矮墙上砖屑横飞,厚厚的水泥外层在瞬间想一块刚出炉的酥饼似的裂开,变成飞扬的粉末。
持续的射击让所有人的枪口护木部位渗出缕缕白烟,钦提拉米子弹使用的弹药是特殊制造的,效能比普通的装药强大数十倍,能够让钦提拉米弹头产生足够的动能,但是同时也带来巨大的膛压和惊人的高温。
枪管虽然是改装过,此时也有些承受不住,在黑暗中变成了暗红色,就像炼钢炉里刚刚抽出的铁条。
“ceasefire!”约克终于举起了拳头,“ceasefire!”
所有人仍旧无法停止射击,绷紧的神经令他们的手指几乎不停使唤,死死压在扳机上,直到弹仓打空。
整个一米多高的残墙已经被直接“割”掉了一大部分,只剩下不到三十厘米的高度,根本藏不住一个人。
“她死了吗?”终于有一个海豹开口了,他感到自己口干舌燥,有种想拼命河水的冲动。
“队长,那个……”又有一名海豹说道:“那个是个鬼,还是个人?”
“不要慌!”约克极力压制住所有人的惊惧,实际上,他自己比任何人心跳都要快,“那只是普通的一个臭娘们,她也是血肉之躯,只要打中,她就会死!我接触过这种人,他们只是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而已,并不是无敌!不要害怕!”
一番说辞,终于让大家稍稍安心。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个娘们,而且被钦提拉米子弹打中要害也会死。”突然间,那个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感觉自己的毛孔都要炸开了,寒毛齐刷刷在衣服下竖了起来。
天啊!那个可怕的家伙竟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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